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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做法跟蔥花卷類似,只是蔥花卷用蒸的,這個卻需要烤。之所以想到這個,是因剛聽蓮兒說月姑娘要吃香脆的,這個正合適,只不過這里沒有精準(zhǔn)溫控的烤箱,也沒有特意的烤爐,讓安然頗有些為難。 最后還是德??目陌桶偷恼f:“能不能在灶膛里架塊鐵板?!辈盘嵝蚜税踩?是啊,灶膛里架上鐵板,把沾了芝麻的蔥花餅碼放進(jìn)去,即便達(dá)不到烤爐的標(biāo)準(zhǔn),至少能烤了。 因不好掌握火候,烤了好幾次才挑出幾塊能過去眼的,讓蓮兒拿走了,剩下的安然分開包了,給干娘,馬大腳,焦大娘,一人帶回去一包,剩下的讓劉喜兒跟德福拿回去,餓了的時候墊墊饑,也省的干扛著。 安然知道,這么大的小子不比自己,正是能吃的時候,不是有句話叫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嗎,雖守著外廚房,也難免有個青黃不接的時候,有點兒吃食總是好的。 卻沒想這倆是饞鬼,拿了烤餅,一邊兒干著活兒,一邊兒就當(dāng)零嘴吃了,倒讓柳大娘一頓好罵,兩個小子只是不吭聲,悶著頭吃自己的,看的安然好笑不已。 想起德福提醒的自己,便走過去問他:“你怎知道鐵板放進(jìn)灶膛里能做燒餅?” 德福把手里的烤餅一股腦填進(jìn)嘴里,憨笑了兩聲:“俺爹就是賣燒餅的,以前沒得這個差事的時候,俺天天在家做燒餅,俺爹在家里盤了個做燒餅的灶,里頭用泥磨好,燒光溜了,上頭架上鐵篦子,搟好了面團(tuán),先貼在灶膛里,再放到鐵篦子上烤,做出的燒餅又脆又香,可好吃了?!?/br> 安然還是頭一次聽德福說這么多話,不禁道:“想家了啊?” 德福臉色一暗,卻搖了搖大腦袋:“不想?!?/br> 安然愣了楞,劉喜兒道:“安然jiejie來的日子短,不知道,德福能進(jìn)這兒來當(dāng)雜役,可是他爹使錢拖了大人情,指望他能學(xué)一身做菜的本事,出去賺錢養(yǎng)家呢,卻不知咱們這外廚房,怎有這樣的機(jī)會,啥都沒學(xué)會哪有臉出去?!闭f著也耷拉了腦袋:“俺爹也一樣,送俺進(jìn)來是盼著俺能出人頭地,將來也能周濟(jì)家里,弟妹們不用挨餓受凍,可是……”說著眨眨眼,仰起頭。 雖一閃而過,可安然還是看到了他眼里閃過的淚光,不免有些心酸,不管到什么時候,總是有在最底層掙扎過活的人,為了心中那點兒微薄的希望,苦苦熬著。 安然伸手拍了拍劉喜的肩膀以示安慰,轉(zhuǎn)頭看向德福:“劉喜兒想出人頭地,我?guī)筒簧厦?可若說做菜,你若愿意,以后可以跟著我學(xué)?!?/br> 德福傻傻看著安然,半天沒反應(yīng),劉喜兒見他那傻樣兒,急得不行,一腳踹過去:“傻啦,還不拜師傅,就憑安然姐的手藝,你要是能學(xué)個半拉架兒,以后還愁什么,趕明兒出去定能光宗耀祖,你爹娘不定多歡喜呢。” 德福這才回過味兒來,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頭,叫安然一聲師傅。 安然倒是坦然受了,他們廚師這行,自古便最重師禮,安記食單開篇便是尊師重道,爺爺總說,老時年間,沒有這么多五花八門的技能學(xué)校,許多行當(dāng)靠的都是師徒之間的心口相傳,才使得各個行當(dāng)薪火不斷,廚師更是如此。 便是到了現(xiàn)代,大廚收徒也是極為鄭重的事情,收了徒弟并不是掛個徒弟名兒就完了,必須用心教授,所以,古人也有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之說,是說一旦成了師徒就相當(dāng)于父子了,可見拜師禮的重要程度。 即便如今,這里沒條件辦什么正式的儀式,但既然自己說了收德福當(dāng)徒弟,他就是自己的傳人,哪怕他不姓安也一樣,所以,這三個頭是自己必須受的。 等他磕了頭,安然扶起他:“想做一名合格的廚師先要從基本功練起,廚師的基本功是刀工,從明天開始,我教你如何用刀 ?!钡赂Cc頭,眼里晶亮亮的都是歡喜。 劉喜兒真有些嫉妒德福這小子了,就算自己再不長眼,也能看出來,安然的廚藝絕對是大廚的水準(zhǔn), 便比不上大廚房那位當(dāng)過御廚的鄭大廚,跟鄭大廚的兩個徒弟也差不多少,自己剛的話都是實在話,德福這小子要是學(xué)個半拉架,往后啥都不用愁了。 眼望著德福有了指望,自己卻還得苦熬這,心里是真嫉妒,可這種事嫉妒也沒用,自己雖在廚房打雜,可對于做菜卻一竅不通,更沒興趣,這輩子都別指望當(dāng)廚子了。 忽想起什么,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湊到安然跟前嘻嘻笑道:“安然jiejie,趕明兒jiejie要是得了什么機(jī)緣,可別忘了提拔劉喜兒一把?!?/br> 安然見他那滑頭的樣兒,不禁暗暗沉吟,見識了興兒的歹毒,安然更覺劉喜兒這小子心地不壞,雖說心眼子多了點兒,性子油滑了些,可根兒上還是個心善有底線的。 如今是不得機(jī)會,若得機(jī)會,說不準(zhǔn)真能出人頭地,這是個人才,或許將來自己能用得著,畢竟自己也不可能在這安府里當(dāng)一輩子丫頭,以后出去總要做點兒能糊口的營生,以自己的能力,開個飯店應(yīng)該不難,到時候若能把這小子帶出去,倒省了大事兒。 想到此,點點頭:“只要你不怕跟著我吃苦就成?!眲⑾矁侯D時高興起來,忙不迭的道:“俺家窮的都快光腚了,啥苦沒吃過,俺不怕吃苦。” 說話兒就到了晌午飯的時候,各處里來打飯的丫頭小廝來來去去,足有半個時辰才忙活完,柳大娘見安然臉色有些不好,不禁心疼的道:“早上就說讓你回去歇著,不想,這一檔子事兒接著一檔子事兒,竟到這時候都沒得閑。”過去把她手里的活兒接過來:“這個我來,你先去那邊兒瞇瞪一會兒,等一會兒面得了,我叫你?!?/br> 安然搖搖頭:“今兒可是喜面,就該著我做,也算安然的一點兒孝心,這點兒活累不著,干娘別替我擔(dān)心了?!?/br> 瞧見那邊德福手里的活兒完了,把他招呼過來,讓他洗干凈手,把圍裙系好,打算教他和面。 安然想做抻面,一個這是喜面,長長久久才吉利,抻面能長而不斷,能討個吉利,另外口味上來說抻面滑爽勁道,也比別的面口感更好。再一個,也算先教德福學(xué)一樣面食。 德福拜安然當(dāng)師傅的事兒,柳大娘自是知道,心里也很是贊成,德福要是能學(xué)幾樣本事,往后也不用事事都指望著安然,這丫頭身子弱,要是天天這么折騰,哪受得住,能騰出空來歇歇養(yǎng)養(yǎng)身子也是好的。 以往沒認(rèn)成干閨女都心疼,如今成了自己閨女,更得事事替閨女打算,柳大娘還琢摸著這外廚房終究不是這丫頭待的地兒,她這手藝,在這兒糟蹋了,若能到大廚房,定能有更好的機(jī)緣,或許自己托付那幾個老姐妹兒給瞧著些,要是真有機(jī)會,別管使銀子托人情,怎么也得把閨女弄過去。 正暗暗計量著,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