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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求問題。中國相對于英國,人口更多,聰明人相對而言也會更多。可是為什么同樣是有資本主義萌芽,英國造出了蒸汽機,中國卻沒有?問題就出在這人口上。當人口紅利足夠的時候,技術(shù)是很難被自然規(guī)律推動的。就好比日本在古代的某個時期,不給戰(zhàn)馬釘馬掌,而是用人力編織的草鞋,原因在于鐵制馬掌的成本,遠遠高于幾十人數(shù)百人的人力勞動。中國本土的人力成本實在是太過廉價,根本沒有動力去需求這樣的技術(shù)。每家每戶都能生能養(yǎng),隨著如今經(jīng)濟改革的腳步人口會進一步擴大。要等待工場工廠和各種政府工程的推動帶來的需求增加,估計虞璁那時候胡子都白了。自然社會規(guī)律不能催生這個技術(shù)的誕生,可是他可以。因為他是皇帝,是萬人之上的天子。蘇公公鋪了宣紙,虞璁執(zhí)了筆示意他湊近點看。“這公交車,怎么說也是馬拉的,中途要換馬休憩也很麻煩?!彼皖^畫著猶如長蛇般的火車,把火車頭畫的栩栩如生:“可如果不用活物來驅(qū)動,而是靠煤炭呢?”趙璜頗有種天雷轟頂?shù)母杏X,半晌都說不出話來。陛下竟然聰慧至此!“如今讀書和做工匠的人越來越多,遲早會有人手不夠用的時候——如果未來打仗募軍,現(xiàn)有的壯年男子恐怕也會被征了去?!?/br>虞璁松了筆,示意他看看這火車的模樣,不緊不慢道:“有這么個東西,哪怕專門用來給朝廷輸送兵馬,也相當便利。”“這——臣不知道做不做的出來?。 ?/br>“誰讓你一年內(nèi)就做出來了?”虞璁噗嗤一笑,在車頭的核心部位畫了個圈:“你先把這玩意造出來,再考慮車不車的事情——工科大學里那么多士子,盡管招呼著用?!?/br>趙璜忙不迭的點點頭,又試探著問道:“蒸汽機是嗎?”“能五年內(nèi)造出來,朕就封你為右柱國?!庇蓁溃骸按宋飳⑷缟衿靼憷袢f家,絕不能輕視?!?/br>從一品的右柱國!趙璜臉都白了,只深深作揖,顫聲道:“謝萬歲抬舉!”“好了,去吧?!庇蓁褞讖埵指褰蚁聛磉f給他,拍了拍肩膀道:“朕看好你哦?!?/br>隨著趙尚書準備告退,他又叫住他道:“你等等?!?/br>“是?”“你現(xiàn)在準備去哪里?”趙璜想了想,如實道:“準備去工科大學,挑些中用的士子來研究這個?!?/br>虞璁勾起嘴角道:“那讓朕蹭個順風車,同去一次?!?/br>他突然想起來,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之前開發(fā)的兩個技術(shù),一個扔給了太醫(yī)院,一個扔給了工科大學。顯微鏡在造出來了之后,還在精度的反復調(diào)和中,不僅僅是透光度和打磨弧度的問題,如何兼用以及那些細胞到底是什么,也讓人能研究幾百年。好在軍用望遠鏡的調(diào)試和發(fā)展一直沒有落下,還有人試著在弓上也裝個幾倍鏡輔助射擊。但是眼下不可忽視的,就是農(nóng)耕的發(fā)展。虞璁雖然清楚,這良田在幾年里基本上都歸還完畢,而且有巡農(nóng)使的技術(shù)推廣,一切相對而言會更加好辦。可是如果遇到洪澇災害,或者各種不可控的因素——比如干旱或者蟲害,問題還是會很多。這些東西都是防不勝防的,相對而言朝廷能做到的,就是推送更加優(yōu)良的品種和技術(shù)。這也是工科大學建立的初衷之一。工,不僅是大器之工,精物之工,也可以是農(nóng)桑之工。這年代推廣什么播種機收割機不太可能,但是做基本的技術(shù)研究,還是綽綽有余的。針對這兩個大學的爭議還有很多,哪怕到了現(xiàn)在,工科大學也只招生了三十余人,同時資深講師就五個。虞璁跟隨趙璜去大學里視察的時候,看見那些老工匠敬畏的眼神,心里都不是滋味。他們不應該是這樣的地位。哪怕到了現(xiàn)在,到了招工署已經(jīng)運作了上千人的工作往來的情況下,也沒有任何的真實改變。人們甚至不能夠理解,為什么要特意為了工匠建一個大學——尋仙考或者科舉的士子們甚至覺得,這是下下策的去處。他這一次來大學,本來是想要推展更多方面的想法的。可是……在看到新招進來的學生們強作精神的模樣,看著是工匠出身的講師們手足無措的樣子,虞璁忽然覺得,好像這時候該調(diào)整的,不是技術(shù),而是意識形態(tài)。兩個月以后,陛下親筆手書的一整本直接被發(fā)往了五寺八部上下。“——全都給朕手抄一遍,各衙門召開精神學習討論會,交三千字心得體會上來!”第112章今日是下弦月。涼風習習蟬鳴間斷,喝盞溫茶看看月亮自然是極好的。然而五寺八部的全體公務員都陷在加班中,連小聲嗶嗶都不敢的在埋頭苦寫心得報告。畢竟錦衣衛(wèi)到底蹲在哪個角落里正盯著他們,誰都不想猜。除了工部和經(jīng)部的部分分司,以及中央銀行那邊的官吏得到特批,可以照常上下班之外,其他幾個部的上下官員都得挑燈夜讀外加開會研討——畢竟明天還要去天字廳作代表發(fā)言。怨氣肯定是有,可誰也沒膽子去怨那虎狼手腕的皇帝,自然把問題都怪在那幾個沒事瞎蹦跶的言官身上。這些文官都心知肚明,肯定是哪個御史又或者不長眼睛的混賬,沒事去跟皇上對著干了。——不跟皇帝對著干他們能會被波及成這樣?從嘉靖元年開始,但凡有想跟那小皇帝反著來的,上有老首輔楊廷和下有小御史,就全都被治的服服帖帖的,沒誰能濺出個水花來。如今不知是哪個皮癢的又招惹皇上不開心,下頭的文官們簡直是邊寫心得報告邊磨牙。張璁桂萼雖然身份頗高,此刻也不得不跟著挑燈夜讀,先看完皇帝那一整本寫了些什么,還要想著法子吹須拍馬,生怕哪個后來者借著機會頂了他們的位置。小皇帝此刻也沒有睡,還在隨手逗著自家的貓科動物。以前他總覺得,這大貓都是春秋換毛,現(xiàn)在倒是明白了……貓是時時刻刻都在換毛。乾清殿如今要一天擦四五次地磚,這也就算了,佩奇現(xiàn)在成了油光水滑的雪豹,把御花園里的那些芍藥牡丹當做貓草來嚼,打個嗝兒都一股荷花的香味。——難不成趁著暑日蹦池子里貪涼去了?虞璁之前分不清雪豹和云豹,現(xiàn)在一看它這錦緞般絲滑又銀亮的皮毛,總算稍微了解了下這貨的顏值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