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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璁看著那幾個老頭,心想果然這步子邁的太大了,怕是讓他們心里也不好辦。“多帶些侍衛(wèi)吧?!睏钌鲊@氣道:“監(jiān)國這邊,自然會穩(wěn)妥的提前準備好的?!?/br>李承勛已經(jīng)從蒙古折返,留下毛伯溫在那邊協(xié)調(diào)軍務(wù)。他看向皇帝,也欲言又止,只點了點頭。不攔著我?一句反對都沒有說?虞璁愣了下,心里突然也有了數(shù)。這幾年里,自己要做的事情,有幾樣是大臣們能攔得住的?與其費時間再互相拉鋸,還不如把事情辦得盡可能穩(wěn)妥些。“王瓊已經(jīng)折返回京,安排了明日與您會見,”虞鶴在旁邊低頭道:“外交的事情已經(jīng)按流程準備由禮部交代給嚴世藩,讓他擔任新職?!?/br>虞璁聞言抬頭,驚訝道:“王瓊回來了?”老爺爺之前在吐魯番那邊,這天高地遠的折騰回來擔任承學(xué),也真是身子骨硬朗啊。這樣一來,他就更加放心了。外交官這個位置,是為了有個足夠合適的人,在自己出京的時候能夠協(xié)調(diào)和蒙古女真朝鮮的諸項事宜。經(jīng)濟是國之命脈,肯定要交給持重沉穩(wěn)又心細如發(fā)的徐階。教育會影響未來的承接和經(jīng)濟發(fā)展,自然歸楊慎全權(quán)整合發(fā)展。嚴世藩生來通透機靈,又是幾個老閣臣諄諄教導(dǎo)下長大的,深有王守仁的幾分處事能耐,雖然年紀是輕了些,可是他放心。直到其他重要的事情一一討論完,楊慎才又開口道:“陛下打算帶哪兩個皇嗣?”虞璁想了想道:“沒有打算?!?/br>這兩個名額,要留給那六個孩子去爭。對那個位置的爭奪,從這一刻起就開始了。第110章第二天一早,六個孩子就被叫到了乾清殿里。虞璁看著六個小不點,心里其實不太放心。最大快滿六歲,最小剛滿四歲,怎么說都還是懵懂的年紀。朱福媛作為最小的老六,按理應(yīng)該說是最天真無知的那一個,可大概是和兄姐們相處了太久,現(xiàn)在也能說會道,反應(yīng)力相當?shù)目臁?/br>“今日父皇叫你們過來,是為了宣布一件事情?!?/br>虞璁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心里是沒底的。但有的事,必須要試一試。“在明年年初,父皇會南下出巡,也就是去很遠很遠的地方?!?/br>一聽到這話,幾個孩子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從前的帝王和子女們關(guān)系疏遠,可以說距離感太甚以至于沒什么家庭氛圍。可是虞璁沒事就去育嬰殿陪他們玩,在沈如婉不在的日子里去給他們講故事上課,孩童的天性讓他們都不自覺地粘著父親,誰都不希望他再消失好久見不到人。“但是,”虞璁慢慢道:“這一次,父皇會帶兩個孩子,一起去。”在這一刻,小家伙們的表情瞬間變得欣喜而又雀躍,幾乎想撲到他的懷里歡呼撒嬌,但是都被禮數(shù)壓制著,只眼神里流露出無比的渴望出來。“在此之前,每個月,父皇都會帶你們?nèi)ネ忸^轉(zhuǎn)轉(zhuǎn)。”虞璁把凳子往前拉了幾分,與孩子們坐的更近一些:“每次不會帶很多,但每個人都會輪得到。”“到了臘月,大概會有一次考核,成績最好的兩個孩子,就可以去蘇杭和父皇一起坐船了?!?/br>四皇子抬起頭來,悄悄握緊了拳頭。“好啦,你們有什么想問的嗎?”小孩兒們露出歡喜的神情,開始七嘴八舌的問起問題來。就連平日里最安靜的老二此刻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他上次被徐渭帶出去見世面之后,就無比渴望再出去看看。雖然不知道蘇杭到底是什么地方,但是肯定很遠很遠,如果能出去,還是和父皇一起出去,那該有多幸福啊。虞璁耐心的回答著各種雞毛蒜皮的小問題,然后意識到有個人一直沒有說話。他越過一個個小腦袋看向不遠處站著的朱壽瑛,好奇道:“媖兒不想去嗎?”小女孩望著他,突然開口道:“如果想贏得話,應(yīng)該去學(xué)什么?”虞璁愣了下,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別的孩子拐彎抹角的問那么多,她卻就這么直白的問出來了。所有孩子里,她是最直率又直接的。不管是從一開始使計去贏那棋局,還是后面坦坦蕩蕩的說想做女帝,幾乎在自己面前,她沒有任何的彎彎繞繞。但,這是莽撞嗎?虞璁垂了眸子,突然的想到了另一個人。虞鶴。虞鶴在當初被送進宮的時候,也做過類似的事情。他在極快的時間里,成為了比男寵更親密的存在。兩個人相識不久,他就敢打著膽子吃同一根糖葫蘆,還賴在自己的身邊撒嬌逗趣。這樣的直接,在旁人眼里,都不可思議而且放肆。可是虞鶴最清楚不過,自己要的,就是這種恰如其分的親近和溫暖。哪怕相識不久,他也敢用這樣直接的方式,給自己想要的東西。所有的親昵和接近,都是無關(guān)□□和曖昧的,該保持距離的地方他避的干干凈凈,該恣意灑脫的時候也毫不矜持。與其說,這是城府深厚,善察人心,不如說這是一種本能。一種察覺到別人的真實需求,和預(yù)判回應(yīng)的本能。朱壽瑛在每一次做出看似過分放肆的事情的時候,幾乎都在試探自己的底線和需求。可是自己就喜歡這樣直接而又坦蕩的方式。她如果對別人也如此,那就是不識分寸。可憑直覺來看……這孩子在外人面前,恐怕又是一副面孔。“壽媖,”虞璁看向她,淡淡道:“你這直來直去的性子,是誰教你的?”小孩兒愣了下,想了想道:“兒臣逾矩了嗎?”這一句反問,反而讓虞璁不想再追問下去了。“父皇告訴你,”虞璁心里嘆了口氣,心想這孩子長大了以后,自己未必管的?。骸跋脍A,要學(xué)的……就是觀察?!?/br>觀察二字,是對于帝王而言,最為重要的東西。說起來很簡單,就是認知所處的環(huán)境和情況。可是真的想要做到,哪怕活到虞璁這個份上,也略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古代的帝王最難的,就是識人和識境。這兩件事,在嘉靖帝朱厚熜和崇禎帝朱由檢身上,被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朱厚熜贏了識人,輸了識境。他這一輩子,都如同玩狼人殺一般,在不斷的判定和鑒別忠jian。除了忠jian之外,還要不斷地轉(zhuǎn)換著利用jian逆,來達成權(quán)術(shù)的制衡。最開始,是楊一清和桂萼張孚敬的拉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