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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能立即低頭去看,否則恐怕馬上就暴露了自己一直盯著他的事實。她忍了一會兒,感覺那個男人忽然轉(zhuǎn)過身,往巴士后頭走了過去;他離開后又過了幾秒,她才不經(jīng)意似的看了一眼地板。 除了鞋印和灰漬,地上什么也沒有。 那個陌生男人剛才確確實實,盯著下方望了一會兒……盡管她說不上來他到底看了多久,但那絕對不是無心的一瞥而過。他的目光停留了一段時間,所以才會被她捕捉到…… 她抬頭看了看。那一個布滿棕黑色短發(fā)的后腦勺,此時在巴士后頭幾個乘客之間站住了,伸手抓住了一個扶手;林三酒立刻又低下頭,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邊地板。 她發(fā)現(xiàn)了自己褲管上的一根草。 長長的一根野草,頂部一截都因干枯而泛了黃,正好沾在褲腳上方的皺褶里。這根草看起來太眼熟了,因為山頂上生滿了一模一樣的荒草叢…… 林三酒在心中暗暗叫了一聲糟糕,立即腳下一蹬,閃電般沖向巴士后方,肩膀連連撞開了好幾個進化者,惹來了一陣抱怨和怒罵。在那幾個乘客紛紛讓開路以后,她一頭扎進了巴士尾部的空間里,目光四下一轉(zhuǎn),不由愣住了。 那個男人消失了。 他在無處可去的高空之中消失了。 [img]//facepic.lwxs520./qd_face/349573/a3711364/0[/img]須尾俱全說 謝謝云辭鏡、迪飛影(打賞很多啊誒嘿嘿)、哎呀呀嘻、我是花貍貓、瞳瞳小工、平生逍遙、tangyaoyao、羽毛毛喵(啊我看見了誰!我不認識沒見過不記得你?。?19***等大家的打賞和月票!碧落黃泉看起來會很長的樣子……唉……對了,謝謝大家給我出主意,我明天就去試試網(wǎng)上訂車票! ☆、816 替你去死 “意老師,意老師!” 林三酒一連在腦海中叫了幾聲,緊緊地盯著身邊不遠處的眾人,呼吸又淺又急促:“你快出來!” 一個大活人是不可能就這么憑空消失的;這輛空中巴士正處于千米高空中,那個陌生男人總要有一個地方去的! 她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對方剛才趁著自己低頭看的工夫,迅速換了一副面容和裝扮——既然她可以戴面具,那么別人當然也可以。 “意老師,快,快點!”想到這兒她不由更著急了,目光一遍一遍地從眼前眾人身上掃了過去,只覺眼前每一個瞪著她的人都十分可疑:“把我剛才沖過來之前看見的圖像,再給我放一遍!” “你以為潛意識會把你看見的所有東西都記下來嗎……”意老師總算慢吞吞地浮出了頭;就在林三酒一怔神的時候,她卻又不慌不忙地說道:“不過剛才你那一眼離現(xiàn)在很近,我找找,也許能找出來。” 林三酒定了定神,打開了【意識力防護】。如果那男人此時正藏身在她眼前這群乘客當中,那么在她已經(jīng)暴露了自己的情況下,她必須得越發(fā)小心了。 “準備好了嗎?”意老師這次的動作很快,“我接下來就要把它推進你表意識里去了?!?nbsp; 伴隨著林三酒一聲答應(yīng),她的眼前就再次展開了一幅畫面——就像是一段被錄制下來的鏡頭,在她的視網(wǎng)膜里開始了播放。 當“鏡頭”結(jié)束時,她失望了。 幾分鐘之前,她往后方掃了一眼,將那個男人和他身邊的乘客們都留在了記憶里;然而畫面上的每一個乘客,此時都好好地站在她眼前,一個不多一個不少——除了那個男人以外。 林三酒不甘心,將腦海中那一幅畫面中的人頭仔細數(shù)了好幾次,生怕自己漏掉了哪個人;不過巴士后方人本來就不多,她來回對比了幾遍,終于在一片怔忡里意識到,那個男人沒有喬裝成另一個乘客。 難道說,他有什么能夠隱藏身形的特殊物品嗎? 她不再理會眼前一群乘客,轉(zhuǎn)身來到那男人剛才駐足之處,左右看了看,叫出了【真相之蠟】。剛一擦亮打火機,身后立刻有人喝了一聲“你干什么!別亂來!”;只是他的聲音像一陣風似的吹了過去,林三酒連頭也沒回,舉起白蠟燭,用它四下照了一圈。 【真相之蠟】的光芒能夠溶化一切被它照亮的偽裝,當初她就是用這個道具發(fā)現(xiàn)了隱藏在黑暗中的黑格爾。只不過這一次,在它昏暗的火光下,一切都仍然維持著原樣。 一口吹熄了蠟燭,林三酒將它重新收好,一時心中盡是沮喪和挫敗。她實在想不出那個男人到底去了哪里,他又是如何從空氣里消失得一干二凈的;深深嘆了一口氣,她打算叫一個乘客來問問剛才的情況——不料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剛才被她撞開的那幾個人,此時正圍成一個半圓站在她身后,沒有一張臉是好看的。 “你到底在干什么?”一個女人抱著胳膊,一雙眼角高高地吊了起來:“你怎么能在這兒點火?” “你要是不想坐就趕緊下去!”另一個又胖又壯的禿頭也跟著喊了一句,“這可是夜行游女的地盤!” 他顯然與夜行游女沒有關(guān)系,不過是扯著這組織的旗號給己方壯膽罷了。當進化者之間出現(xiàn)了壓倒性的力量差時,即使沒有交手,雙方也會多多少少地感知到差距。 林三酒沒興趣和他們產(chǎn)生沖突,一句話也沒說地穿過了人群;當空中巴士在布萊克市場降落下去時,她第一個走出了車門。跟在她后頭下車的,沒有一個人看起來與那男人有半點關(guān)系,也沒有一個人朝她多望一眼。她看著巴士在引擎轟鳴中重新徐徐升起,漸漸在暗藍色的天空中遠去了,焦躁得只想一腳踹翻什么東西。 太陽徹底沉下地平線以后,黑市像是從沉睡中蘇醒了,接二連三地亮起了各色璀璨光芒;那一句著名的標語被投映進了天空里,人聲與笑聲也逐漸喧囂起來,在涼夜里蕩開了暖意。 林三酒在人流之中走了幾步,以往對黑市的驚訝、新奇和目眩神迷之感,今夜統(tǒng)統(tǒng)消失不見了——她只覺得身邊的人群擠得煩躁,他們討價還價的聲音吵得討厭,各色燈光晃得人眼花;就在她差點一把推開前頭一個走路磨磨蹭蹭的矮個女人時,她斜挎在身上的聯(lián)絡(luò)器嗡嗡地震動了起來。 “你去哪兒了?”余淵莫名其妙地問道,“你不是說在這兒等我嗎?我都進來了,我還以為你在里頭呢?!?nbsp; 被那個男人一攪,林三酒幾乎忘了她和余淵約好了時間。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揉揉太陽xue,低聲說:“我在布萊克市場?!?nbsp; “我才剛從那兒出來,怎么你又過去了?”余淵聽起來有些哭笑不得。聯(lián)絡(luò)器里傳出了一陣座椅被壓迫時的微響,應(yīng)該是他坐進了駕駛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