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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母神的雕像,每一具都有一人高,活脫脫是將母神縮小了比例后,依原樣雕刻出來的;雕像的眼珠朝下,當(dāng)林三酒被抬著走下樓梯的時候,身上就像是黏上了母神微笑的目光,叫她起了幾層雞皮疙瘩。 當(dāng)她和禮包都被重重地扔在了神廟的地上時,從前方昏暗的空間里,忽然傳出了一聲低低的含糊聲音——林三酒忍著鼻子的酸痛,使勁抬起眼睛,影影綽綽地分辨出了遠(yuǎn)處另一個伏在地板上的人形。 血腥氣猶如實(shí)質(zhì)一樣,漫進(jìn)了她的鼻腔里。隨著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一只只獨(dú)屬于墮落種的腳,從二人身邊走了過去。 “……你們馬上就可以見到他受洗了哦,”一只墮落種的聲音從身后黏黏糊糊地響了起來,“那可是我們自己抓到的進(jìn)化者?!?/br> (啊啊啊這一章寫得好痛苦!謝謝yumile的和氏璧和Camille咩的又一個蛋糕,大額打賞拿起來特別爽誒,尤其是我破罐子破摔還不起更的情況下……謝謝橋漢、松鼠蛋、augustmilk、水怪之豬、郁川鱈、欲語于雨、周九偉等大家的打賞,豬頭33、鏡子天平、Atntic1988、鴨梨、紫邪姬、千暮雪、a13823571811等大家的月票!)(。) ☆、510 遇見了好心人 當(dāng)一支又一支包著棉布的木棒被點(diǎn)燃后,火光從墻上躍起,徹底照亮了整個地下神廟。油脂燃燒時的煙氣,淡淡地飄繞在墻邊的無數(shù)具神像之間,令林三酒想起了母神鼻間充滿腥氣的呼吸。 “人油,”一只墮落種經(jīng)過時,突然彎下腰,對二人笑了一聲,“火把上浸的都是人油。” 說完,它抬腳走了。 沒有任何理由——它顯然只是想把這個細(xì)節(jié)告訴他們而已。 林三酒趴在地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只走遠(yuǎn)了的墮落種。在它身邊、身后,越來越多的墮落種像蟲群一樣從入口流了下來,匯聚在一起,讓地下神廟看起來如同一片遭蝗災(zāi)的田地。 但是,即使聚集了這么多墮落種,恐怕也仍然不到神像數(shù)量的一個零頭。 ……林三酒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的雕像。 地下神廟占地廣袤,即使以她的視力,也看不見天花板的邊際;最遙遠(yuǎn)的角落,甚至仍被籠罩在火光無法觸及的黑暗里。 此時在這個龐大得驚人的地下空間里,擺滿了母神的雕像。 陶、泥、木、石、鐵,雕像的材質(zhì)無所不包,似乎不管是什么材料,只要能描繪出母神的樣子,就統(tǒng)統(tǒng)被拿來做了神像,甚至連石墻上都布滿了浮雕;神像有大有小,最大的一人多高,最小的大概只有指頭那么長—— 離二人最近的那一只母神,與人差不多大,嘴唇高高地勾著。頭頂上、肩膀上站滿了小一號的母神,她抬起的手上,還密密麻麻地插著幾十只更小的神像;她身上套著的衣服里,幾乎凡是有空隙的地方,都被見縫插針地塞進(jìn)去了一個同樣模樣的母神。 一眼望出去,此時地下神廟里母神的密度,幾乎到達(dá)了一個令人惡心的地步。 百十只墮落種們,此時都擠在神廟中央最后的空地上,圍成了一個半圓。不知是哪一只墮落種,將剛才那個人事不知、渾身血跡的進(jìn)化者拖了過來,扔在了地上——火光被層層神像阻擋,投在地上的時候已趨昏暗,唯有那人左手無名指上一個銀環(huán),正在微微泛光。 一只墮落種高興地咳了兩聲,走上前,拽著頭發(fā)抓起了進(jìn)化者的頭。那張陌生的臉上,仍舊雙目緊閉。 “哎呀,等等,差點(diǎn)忘了,”一只站在殿司身旁的墮落種忽然出聲了,“咱們應(yīng)該把之前那幾個也叫下來一起看洗禮?!?/br> 這個提議似乎頓時受到了歡迎——墮落種們嗡嗡地笑著,立刻派出去幾只,從入口離開了。 林三酒倒在地上,只能從眼角余光里,看見那些變形的青色腳爪從自己身邊跑過去;過不多時,又匆匆地走了回來——這一次,在墮落種的身后,還跟上了幾雙線條柔和、皮膚粗糙干裂的人類雙腳;很顯然,它們是帶下來了幾個女人。 ……當(dāng)然,是需要一點(diǎn)想象力,才能看出這些是人類雙腳的。 “就坐這兒吧,”一個墮落種嘻嘻笑著說,“看,你們馬上又要有兩個同胞了。一邊觀看洗禮,一邊認(rèn)識認(rèn)識新朋友,多好啊?!?/br> 隨著它話音一落,它身后一條掛著黏液、像尾巴一樣的東西猛地一甩,一下子就把這三個女人給推倒了,隨即一眼也沒有多瞧,轉(zhuǎn)身就走了回去——看樣子它非常清楚,只要這幾個人一摔倒,靠自己的力量是肯定站不起來的。 感覺到一片陰影遮在了自己臉上,林三酒努力地轉(zhuǎn)過眼珠。 當(dāng)一只碩大的肚子映入她視野的時候,甚至叫她驚了一跳。 近距離看,這個肚子更加觸目驚心了——隨著胎兒的漸漸長大,腹部皮膚被撕裂了、愈合了,又再一次撕裂了,布滿了層層疊疊的裂紋和傷疤,滲著黃色的油。皮膚被撐成了薄薄一層,好像馬上就要炸開似的。 順著她青筋浮凸的腫脹雙腿看下去,一只腳腕里頭伸出了一根鐵鏈,又扎在了另一只腳腕里;鐵鏈根部雖然已經(jīng)被增生的組織包住了,但因?yàn)閯偛诺膸撞铰?,還是扯得鮮血淋漓。 “鐵鏈纏在我的腳骨上,”一個氣喘吁吁的低音,猛地將目瞪口呆的林三酒嚇了一跳,“所以只要一走路,就會把傷口拉開,永遠(yuǎn)不會愈合?!?/br> 凄慘可怕的場面,林三酒也看過不少了;但是她目光才剛一看見皮膚下突起的鐵鏈形狀,就立刻挪開了眼睛,一股胃酸忍不住沖上了喉嚨——她看不到說話人的臉,只是那女人的語氣,竟然帶著一絲令人完全無法理解的平靜。 “我知道你們現(xiàn)在不能說話,我也是這樣過來的?!睆念^頂上,繼續(xù)傳來了那個女人的聲音,不知哪里有些異樣?!啊煤每粗@個洗禮,還有我的肚子、我的腳……被抓來的女性異教徒,活著的只剩下我們?nèi)齻€,可是她們兩個,早就傻掉了。” 一肚子的問題幾乎要把林三酒憋瘋了,但她偏偏除了使勁眨眼,什么也不能做。 “噓,”明知道她不能說話,那個女人仍然噓了一聲,“快看,洗禮要開始了。” 她的話音未落,只聽前方那群墮落種猛然爆發(fā)出了一聲齊齊的喊,驚得此時神經(jīng)緊繃的林三酒心臟一跳——聽清楚它們念的只是一段神諭的時候,她又驚疑不定地微微松了一口氣。 “真神的目光永遠(yuǎn)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