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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稻草,她紅著眼眶,急聲說道:“宋小哥,宋小哥,你救救我兒子,學(xué)恒他就算是有錯,也罪不至死啊。更何況他已經(jīng)知道錯了,學(xué)恒,學(xué)恒,你說是不是?”章學(xué)恒反應(yīng)過來,他忙不迭的點了點頭,拼命的擠出兩滴眼淚來,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我、我知道錯了,我混賬,我不是人……我、我,如果我再做出這樣的事情,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說完,他強做鎮(zhèn)定的看著宋逢辰。宋逢辰心底忍不住的嗤笑一聲,若是做錯了事情一句輕描淡寫的知錯就能揭過去,那還要天理國法干什么!雖是這么想,但他還是淡淡的說道:“也不是沒有辦法。”章學(xué)恒眼底當(dāng)即升起一抹狂喜。宋逢辰兩眼微垂,既然能救為什么不救呢?一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怎么說也要給趙成于一個交代。二來,總不能讓阿坤白白背上一條人命,不值當(dāng)。說到底,蓄意殺人和殺人未遂可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章母急聲道:“你倒是說啊!”宋逢辰置若罔聞,只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只想知道,事后,章先生打算怎么處理阿坤和那兩個孩子?”章有德神情一肅,他知道,如果自己的回答不能讓宋逢辰滿意的話,他極有可能當(dāng)場翻臉。章有德當(dāng)即用眼神喝住了一臉憤懣的章母和章學(xué)恒,好一會兒,他無奈說道:“事情變成今天這幅樣子,說白了,都是我兒子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br>他頓了頓:“只是那兩個孩子到底是我的孫兒,如果九合寨村那邊無力撫養(yǎng),那我就把孩子接到京城來。如果他家不愿意,我會寄上一筆錢過去,就當(dāng)做是我家給的撫養(yǎng)費,絕不會為此做出仗勢欺人的事情來。”“章先生能這么想再好不過?!彼畏瓿近c了點頭,而后話音一轉(zhuǎn):“畢竟你們要是真敢糾纏上去,萬一惹怒了他家,還不知道他們會怎么對付你們呢?!?/br>說著,他的目光落在了章學(xué)恒身上,沒別的意思,就是給章家人一個警醒罷了。順著宋逢辰的視線看過去,章有德面色微變,想起阿坤的手段,他面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好一會兒,他嘆了一口氣,心底的不甘被徹底的壓了下去。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不認也得認。他說:“明白了。”宋逢辰應(yīng)了一聲,回到正題來:“要想保住您兒子這條命,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br>章家人瞬間打起精神來。只聽宋逢辰繼續(xù)說道:“既然是身體里長滿了蟲,那就使勁兒的嗑打蟲藥好了?!?/br>打、打蟲藥?有那么一瞬間,章有德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一臉遲疑:“這——”一聽就不怎么靠譜??!“單純的嗑打蟲藥肯定沒用,畢竟打蟲藥打的是腸道內(nèi)的蟲子,而情蠱卻是長在你兒子的肌rou里?!彼畏瓿睫D(zhuǎn)而說道:“給我紙和筆?!?/br>章有德聽了,連忙抽出自己胸前別著的一支鋼筆,章母左顧右盼,目光落在墻壁上掛著的一本日歷上,毫不猶豫的撕了一張下來。接過紙筆,宋逢辰提筆在紙上寫道:“靈藥兩錢,金丹兩錢,銀脆一錢,石青一錢。大棗蒸熟去核,研爛如泥,然后同藥末搗勻,分為十份,一次服用一份?!?/br>蓋上筆帽,他將寫好的方子遞給章有德,只說道:“這藥可以把你兒子肌rou里的蠱蟲引到腸道里?!?/br>章有德接過方子,就、這么簡單?宋逢辰仿佛是知道他的想法一般,接著說道:“事情當(dāng)然沒這么簡單,章先生要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br>什么?章有德下意識的放緩了呼吸。“這藥雖然能把成蟲從肌rou引到腸道里,卻奈何不了沒有任何行動能力的蟲卵?!?/br>章家人俱是面色一變。“要知道,一顆蠱蟲的蟲卵從出生到破殼而出正好需要兩個月的時間?!?/br>“大不了我連著兩個月每天都吃打蟲藥好了。”章學(xué)恒急聲說道,只要一想到自己身體里全是蠕蟲,他全身上下就忍不住的起雞皮疙瘩。宋逢辰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的說道:“你以為打蟲藥是能隨便吃的嗎?服用過量的話,輕則出現(xiàn)一些不良反應(yīng)——中毒、惡心、腹瀉,重則傷肝傷腎,更何況是連著服用兩個月。你以為憑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能經(jīng)得起這樣的折騰?只怕蟲子還沒打完,你自己先一命嗚呼了。”宋逢辰的話可以說是毫不客氣,聽的章有德兩眼直發(fā)黑,他急聲道:“那宋小哥,你說該怎么辦?”宋逢辰直言道:“我是建議您半個月給他吃一次打蟲藥,一來能給他的身體一個緩沖的時間。這二來,避免他身體里的蠱蟲太早對打蟲藥產(chǎn)生抗藥性?!?/br>也就說章學(xué)恒這輩子都別想逃開情蠱的折磨了。章學(xué)恒廢了。意識到這一點,章有德一臉恍惚,踉蹌著往后退了兩步,靠著桌子才好不容易的站穩(wěn)了身體。章學(xué)恒眼底滿是驚恐,他拼命的搖頭:“不,怎么會這樣,不可能……”他心存僥幸,兩眼瞪得老大:“難道、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聞言,章家夫婦齊齊看向宋逢辰。宋逢辰只說道:“畢竟,唯一的解藥已經(jīng)毀了?!?/br>回想起那天阿坤將解藥扔進下水道里的場面,章學(xué)恒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學(xué)恒?”章母一聲驚叫,撲向章學(xué)恒。章有德也趕緊走了過去。靠著章家雞飛狗跳的樣子,宋逢辰搖了搖頭,自作孽,不可活,不外如是也不用章有德相送,拍了拍袖子,宋逢辰默默的離開了章家。第123章這是宋逢辰和徐舒簡結(jié)婚之后的第一個年節(jié),其中意義不言而喻。三十這天,兩人一大早就拎著東西出了門。按照習(xí)俗,他們?nèi)ソo徐俊民和徐適道送年禮。兩斤鐵皮石斛,一盒半兩裝的金銀花,一罐一兩裝的藏紅花,這是宋逢辰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徐舒簡想了想,又往里頭添了兩方端硯,一對文玩核桃,一塊羊脂白玉玉牌,一副他親自書寫的對聯(lián)。除此之外,還有一條草魚,一只豬蹄,一只大鵝。至于長寧觀那邊,宋逢辰也備了一份禮寄過去,大頭是金銀花,足足三兩,幾乎掏空了他的家底。沒辦法,誰讓長寧觀那邊人多呢!對于宋逢辰兩人的到來,徐俊民的心情略有些復(fù)雜,這何嘗不是他養(yǎng)了二十三年的孫兒離開徐家的第一年。可即便如此,他還是高高興興的留著兩人吃了午飯。沒辦法,這樣的大好日子,怎么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