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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再來麻煩你。”徐海卿驚怒,剛喂了一聲那頭電話便斷了,等他怒極回撥時剛才那號碼卻是無論如何再也打不通——這是當然的,因為李吉春一掛機便馬上把手機卡取了下來。反正這是他在外面小攤子上買的卡,本來就只為這次勒索而存在,現(xiàn)在也該功成身退了。懷著作案成功以及‘兒子的命終于有救了’的雙重喜悅,李吉春抱著包包迅速離開了街心花園。他完全沒有想到,正所謂人生處處有伏筆,這一晚并不是結束,而是開始,他的命運將于這一晚展開一個九十度的大拐彎,與之前想也想不到的人事產(chǎn)生猛烈的交集……“老板,大碗炸醬,多放辣椒!”沈國棟抬頭一看,笑了。“喲,這幾天沒見你呀?!?/br>原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李吉春。因為解決了那筆巨額費用,他看上去比前段時間輕松多了,臉上甚至還露出笑容沖他點了個頭:“啊,上重慶去了一趟?!?/br>這次他在重慶辦了一件大事。李吉春想起這個便有種隱秘的滿足感,不過這樁大事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所以他也只能藏在心里,誰也不說。沈國棟把他點的面叫了進去,再回過頭時見李吉春已在門口第一張桌子前坐了下來。這個位子是整間面館的黃金位置,出租車司機們進店的首選NO.1。為什么呢?因為可以邊吃面邊欣賞對岸小姐們的大好春光,有時還能看到精彩的桃色糾紛與八卦新聞,這在司機們苦逼的夜班生涯中簡直就是味覺和視覺的雙重享受啊。而李吉春,他選擇坐這里當然不是為了看風景,他的店就在斜對面,一抬頭便能看到店里的動靜,萬一有客人進去了,他可以立即趕回去,不至于耽擱了生意。因這個時段面館里比較空閑,廚房里又請了一個專門的挑面師傅,所以沈國棟也有空坐在這兒跟李吉春聊聊天,問問朝暉的病情。對這個事情沈國棟是比較上心的?;ń质莻€小道消息很靈通的地方,之前他就聽說對面夜夜心老板的兒子得了一個很要命的病,沒幾十萬治不下來。這個數(shù)目讓聽的人都嚇了一大跳,群眾一致反應就是:天,這么大一筆錢,怎么籌得出來???!懷著一種對同為勞苦大眾的同情心理,沈國棟把這事兒當市井新聞也轉述給前來看望他的霍英治聽過。本來只是想感嘆一下這高額的醫(yī)療費用和當今醫(yī)療制度,誰知霍英治安靜地聽完,只說了一句話:“我倒是有錢借他,可是你愿意做保嗎?”“……”一句話就把沈國棟給問住了。是,幾十萬對霍英治來說確實是九牛一毛。借錢,不是不行??墒墙兴鞅!?/br>老百姓有老百姓的生活智慧,古話早就說過,‘不作中,不作保,不作媒人三代好’。沈國棟是很同情那個小男孩沒錯,可是說到底,他和李吉春也沒什么太大的交情,為了這件事犯得著把自己也牽連進去嗎?萬一李吉春以后還不出來那筆錢……沈國棟覺得很慚愧。因為他一瞬間就出于自身的考慮想了這么多。說到底,他的同情只是有限的同情,要在不影響自己生活的前提下才能發(fā)揮。而這種同情,又有什么實際作用呢?此刻的沈國棟,就是懷著這種隱隱歉疚的心理在面對李吉春。李吉春呢,幾天之前若是有人問他手術費用的事他苦逼得能擠出一斤黃蓮水,可是今天,瞎子也看得出他肩上好似卸了一個重擔,說起來的時候也是一副如釋重負的輕松語氣:“還好,總算籌到錢了……”“是嗎?”聽到這個消息沈國棟也替他高興起來,“這就好!”吃面的工夫兩人絮絮地聊了一會兒,沈國棟講的都是些寬心的話,不外乎是‘現(xiàn)在醫(yī)學還是比較發(fā)達的,只要有錢治,一般就不會有什么大礙……’,這些話現(xiàn)在很能入李吉春的耳朵,所以不停地點頭,表示他說得在理。吃完面李吉春抹抹嘴巴準備回店里去,出門的時候一輛車駛到門口,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與他擦肩而過。“林哥?”看到來人沈國棟頗有些驚喜,連忙站起來。“稀客啊,好久沒見你過來了。”林勃笑道:“小老板,生意好嗎?”沈國棟笑一下,不以為然地道:“你又取笑我……我是小本買賣,哪比得上你的大事業(yè)?!闭f著招呼他坐,又問他想吃點什么面。林勃隨口點了,便在李吉春剛才那個位子坐下。等廚房端面出來的工夫,他眼望著外面閑閑問起:“剛才出去的那個,是對面夜夜心的老板吧?”沈國棟愣了愣,也沒多想,“對。林哥你認識?”應該是認識吧,剛才林勃進門的時候好象瞧了李吉春兩眼……林勃笑了笑,沒說話。沈國棟看他不欲就這個問題多說,便知趣地換了一個話題,搭訕道:“林哥,你今天怎么會有空過來?”林勃笑道:“來照顧你生意。順便……幫朋友解決一個麻煩……”他不知看到了什么,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笑意?!坝袘蚩础!?/br>沈國棟一愣,順著他視線回頭望出去,只見馬路對面有幾個小混混,手持棍棒砍刀,所經(jīng)之處,行人紛紛回避……第8章砸店,這種事在花街并不少見。李吉春他們屬于服務行業(yè),既是服務行業(yè),就講求一個服務態(tài)度和服務質(zhì)量的問題。于是小姐們作為各家店面的窗口形象,會不會說話、會不會做事,直接關系到顧客的滿意度。如果碰到了挑剔或者存心鬧事的顧客,嘿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跑得了小姐,你的店總跑不了吧?!所以這時候當老板的,就該倒霉了。那幾個小混混進來時李吉春背對著門口,所以回頭時他臉上還帶著慣性的接客笑容。待到一看清楚,那笑容隨即就僵在了他臉上,因為帶著棍棒砍刀的人怎么看都象是來者不善。果然,他才說了個‘你們’,帶頭者便將手中棍棒利落地一揮,嘩啦一聲,墻上鏡子當即碎了大片。什么都不用說了,來意已經(jīng)很明顯。一時間風云變,在小姐們的尖叫聲中混混們踹凳子、砸玻璃,能掃的東西通通掃到地下,生龍活虎地一套搞下來,店里立刻面目全非。玻璃稀哩嘩啦的破碎聲在晚上聽來特別驚心。一時間很多人都跑出來遙遙觀望,七嘴八舌地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