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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都有著落了,也就不想去殷都了?!?/br>容師父跟著哼了一聲,“哦,我就收了你這么個小子,末了,就教出個跟班哇!”“武師,沒什么不好啊?”久安倒是淡然。“那霍家的幕僚更是沒什么不好哇?”容師父拍了拍桌子。“壁堂對我好,霍家……”久安稚嫩地挑了挑眉,說:“我又不認識他們,誰知道他們對我好不好?再說,官道上的人,我不喜歡?!?/br>容師父聽著久安的話,越聽越不順耳,于是忍不住說:“林家的小子是生了你還是養(yǎng)了你,一口一句,怎么也不離口!”容師父挺起了身軀,竟是一點酒意都沒有了,“我告訴你!你這叫什么?你這叫胸無大志!一個爺們兒!瞧你那點兒出息!”“男兒志在四方么。”久安倒是答得坦然。“四方你個屁,林家那點地方就是四方?。〉饶阋院笕チ艘蠖?,就知道什么叫做天下之大啦!”容師父自己也是個“沒出息”的,有出息不會從名門弟子浪蕩成個江湖游俠,只是,對徒弟,又希望對方“有志向”!5、奈何情字“殷都……真有這么好?”容師父一拍桌子,“那是自然!”“好啊!等壁堂做生意做到了殷都,我也就能去看一看了?!本冒策肿煨Τ隽艘豢谘┌渍R的牙齒。容師父怔了怔,隨即擄起了袖子,一把揪住了久安,說:“看來你今日是犯了煞,活該是要挨揍的?。 ?/br>就這樣,為了同一樁事,久安一個時辰里,挨了兩次打。可久安是個不記仇的,或者說,是個臉皮厚的。挨了就是挨了,打疼了也不惱,挨過也就算了。在他心里,無論是爹還是師父,都是對自己好的人,面對那些對自己好的人,他是永遠沒有脾氣的。久安的確是個好脾氣,這在習武之人當中還是很少見的。他覺得自己過得挺好,什么都有——有爹娘,雖然爹總兇著他娘總餓著他;有兄弟,雖然大哥二哥鮮少見面,三哥見了面也沒什么話;有師父,雖然師父醉酒的時候經常教他一些歪門邪道;有壁堂,雖然……沒有雖然,壁堂是沒有雖然的……久安每每想到這些,都能自足地笑出倆淺淺的梨渦。人生之事,不如意十有八九,誰不遭點罪過呢?或大或小罷了。久安覺得自己跟好些人比,已是過得甚好了!他就是希望自己能這么一直過下去,就這么一直笑下去。只是,在久安剛滿了十五歲的這一年,他第一次忽然怎么也笑不出了。初夏光景,他本正對著一碗冰鎮(zhèn)酸梅湯笑臉吟吟,可他在聽連夫人說了那件事之后,別說笑了,連坐都坐不住了,竟是扔了美味,立刻出了門?。?/br>久安一口氣跑出了連府的大門,步步生風地就躥進了林府,守門的老人連聲好都沒來得及問,就看見一個人影疏忽化作了一溜煙兒沖了進去。久安駕輕就熟地跑進了林壁堂的書房,底下的人也不敢攔著,一來是連家四爺是熟客,二來是攔也攔不住。久安甫一踩進房里,就忍不住高喊了一聲:“壁堂!”他略一站定,就看見了氣定神閑靜坐喝茶的林壁堂,久安三步化作兩步地走到了他的身邊,劈手就將林壁堂的茶奪下放到了一邊。力氣用得多了些,茶水灑了大半。“唉,糟踐東西?!绷直谔脫u搖頭,看著久安說。久安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也覺得自己做的不對,只是滿肚子的話沖到了喉頭,也就姑且先不認錯了。“壁堂,你要成親了?”林壁堂的神色仍舊悠閑,他先是站了起來,然后坐到了一邊的錦塌上,抿了抿嘴角,他道:“算……是吧?!?/br>久安當即就覺得有人濕淋淋地潑了他一身的冷水,他在初夏光景里,在心上冒起了騰騰的寒氣!“八字尚未一撇。”林壁堂倒是很悠然,他看著久安,清清楚楚地告訴他,“不過,也快了?!鄙焓滞g的一張?zhí)磶咨弦蝗?,他將一只五色的盒子拿在了手里,晃了晃,“這是畫像,有揚州的,宣州的,肅州的,元洲的……呵呵……還有殷都的。”他掀開了盒蓋子,任意捏起了最上方的一卷,朝久安招了招手,“來,四寶,你也過來瞧瞧?!?/br>久安愣在了那里,不過去,也不說話。林壁堂也不強迫,自己徑自展了那幅畫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瞧過之后,淡淡地說:“體量是婀娜,就是面相瞧著單薄了些……”忖思了一陣,又釋然了一些,“多吃些,說不準能瞧著豐腴些呢?”抬起頭,林壁堂淡笑著問久安,“四寶,你怎么看?”久安覺得有一股力道從方才就從腳底沖到頭頂,炸得他沒了腦子??墒谴丝蹋o靜地看著林壁堂,清清楚楚地聽著他的話,他忽然想不通自己站在此處的緣由。四寶……你怎么看……我……怎么看……“你這是……真要娶親了?”久安喃喃地說道。林壁堂輕輕地垂了垂眼睫,“你不歡喜?”久安低下頭,忽然覺得整個心都熬碎了。搖了搖頭,他說:“沒事……你娶吧,我走了?!?/br>此話一落定,久安便匆匆地轉身出了房門。留在房中的林壁堂,將畫像緩緩地卷好,接著扔回了盒中。習慣性地將修長的手指相交揉搓了一陣。林壁堂勾了勾嘴角,眉眼間透著股子狡黠的美麗。他先是笑,而后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罵道:“這點出息,成得了什么事?”6、義無反顧是夜,連府西苑的大書房時隔多年終于被開啟。因為連老爺覺得商議之事乃是頭等大事,所以需得有些正經的排場才好。簡單地讓底下人歸置了一番,連老爺帶著久安與容師父一起來了書房。坐定之后,連老爺喜上眉梢地拍了拍久安的肩膀,“千盼萬盼,總算是把這孩子盼明白了!”說著他朝容師父一點頭,笑道:“容師父啊,四寶原不是不愿去殷都的么?哈哈哈,咱們是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這孩子就是不聽!”“如今好啦!”連老爺大大地揮舞了一下手臂,“開竅了開竅了!”說著一個勁兒地去攬久安的肩膀。連老爺喜氣洋洋地說:“今日??!同我說??!哈哈哈!說是要去殷都啦!還得要馬上走!哈哈哈——”容師父聽了這番話,倒是無甚動容,朝久安努了努嘴,“喲?怎么忽然就想去了?這孩子不是挺抗揍的么?”久安垂著眼睛,不愿說話。“容師父?。【冒策@不是長大了么!知道——呃……那個……”連老爺停下想了想,“建功立業(yè),光耀門楣了!”說完,連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