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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實話。猜猜害死你兒子的人是誰?正是你沈?qū)④娮约喊?!你不是叫他進京伸冤、叫他去告御狀嗎?他倒實心眼,跪在殿外今日求見,明日求見,可惜圣上偏偏不肯見他。也不知他從哪探得了消息,說皇上去了大學(xué)士荀英府中下棋,他可真是好笑,還巴巴翻了墻跳進了人家院子里,結(jié)果怎么樣?被御林軍當(dāng)做刺客射成刺猬了。你說說,你說說,要不是你搞出這么多麻煩事,何至于害死親生骨rou呢?”城頭上一片沉默,只余獵獵風(fēng)動,沈威兩眼凝視著次子的尸體,死死抿起嘴角,可雙唇依舊止不住劇烈抽動。他愕然地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那是他的孩子,他認(rèn)得。顧明璋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刀子般生生戳在了沈威心口上。他不懂,無論如何也鬧不懂,他到底犯下了哪一項滔天大錯,使得皇帝要恨他至此,恨不得誅滅滿門。說什么忠君,說什么愛國,忠的是誰的君?愛的又是誰的國?冤枉嗎?不冤?。≈灰实垡恍南胨?,罪名便已不重要了。見沈威如石化了一般僵直在城頭上,顧明璋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不會打仗又如何?照樣斗得倒那班只會打仗的野蠻人。他拍拍手,有屬下會意地高叫道:“把人犯帶上來!”長長幾列木頭打造的囚車緩慢行來,車?yán)餅鯄簤宏P(guān)滿了人,俱是沈家軍派往西南的大小將士,而綁在最前面一輛車內(nèi)的正是沈家大哥。沈思沒想到大哥也遭受到了與自己相同的命運。他觀察著周圍的人群,悄悄朝前移去,順便尋找趁手的武器,心里謀劃著如何解救大哥。他很清楚,不管自己有多大本事,能夠以一敵十,以一敵百,卻不能以一敵萬,以一敵數(shù)十萬。只要動手,必然身死當(dāng)場,可他別無選擇。顧明璋懶懶撩起眼皮,朝城頭上喊話道:“沈威,小兒子趕出了家門,女兒又是潑出去的水,那這一個總該是你的愛子了吧?別忘記你已害死了一個兒子,難道想連這個一起害死?”被俘的沈觀厲聲罵道:“顧明璋,你這陰險小人,若非你假傳圣旨,我又豈會中計受制于你!”“我假傳圣旨?哈哈哈,笑話!我顧某人何須假傳圣旨?”顧明璋一陣獰笑,“大公子,實不相瞞,依圣上意思本想要將你等就地問斬的,是我心存善念,給你們預(yù)備了一條生路。你若能勸服你老爹出城受降,我不但可保住你的性命,還可許你一世榮華富貴?!?/br>大哥安靜聽完,忽而笑笑:“生路、死路擺在眼前,是人都會選了。既然如此,且將我送到城下,否則離得太遠,我又如何勸服家父?”顧明璋挑起眉毛古怪一笑,擺了擺手:“押他過去?!?/br>十?dāng)?shù)人押著大哥來至了護城河邊,沈觀抬頭仰望良久,方才幽幽開口問道:“阿爹,你手上凍瘡可痊愈了?”沈威萬沒想到兒子會問起這個,老半天才艱澀答道:“已痊愈了?!?/br>沈觀點頭微笑:“那我便放心了,當(dāng)日離城之時,兒子忘記將預(yù)備好的藥膏送與阿爹了,一路上惦念不已,還好阿爹已經(jīng)痊愈?!?/br>沈威眼眶酸澀:“觀兒……”沈觀面帶笑容凝望著父親:“阿爹,兒子不慎遭了顧明璋算計,不但自己被俘,還連累了軍中諸位將官,此一番自該以死謝罪。我茍活至今并非貪生怕死,只是想著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死之前總要拜謝過父親的養(yǎng)育之恩。”說話間他“噗通”跪倒在地,“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緊接著起身撞開左右押解之人,嘶吼著朝顧明璋沖去。顧明璋及其手下皆始料未及,侍衛(wèi)們?yōu)榱吮Wo自家主子,盡數(shù)亂哄哄持劍迎向了大哥。顧明璋的馬受了驚嚇,前腿高高揚起,差點將背上人甩脫。顧明璋被晃悠得暈頭轉(zhuǎn)向,四腳并用揪住馬鬃急急大叫:“留活口!不要中計!”可惜不等他說完,幾只長劍已同時刺穿了大哥的身體。血花朵朵盛放,大哥如一座山峰般轟然倒下,笑意從容。“觀兒!觀兒!”沈威再也控制不住,撲到墻垛上,望向城下尚未冰冷的尸體連連痛呼,目呲欲裂。沈思則藏身于人群之中,抬手死死咬住指關(guān)節(jié),強迫自己不得哭出聲來。顧明璋惱羞成怒:“好,很好!你們沈家軍想死嘛,那就盡管去死吧!”他抬手指向一輛輛滿載著沈軍將士的囚車,“給我殺了他們!全部殺掉!沈威,你不是愛兵如子嗎?那就睜大眼睛看好,看看你的兒子們死得如何凄慘!只要你不投降,我就不停的殺,一個個殺,直到他們死光為止!”沈威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顧明璋,你濫殺無辜,殘害忠良,屠殺手無寸鐵的大周將士,就不怕遺臭萬年嘛!”顧明璋笑得前仰后合:“遺臭萬年?也不知你與我誰先發(fā)臭!這里的人都死光了,誰知道我做過些什么?我顧明璋為朝廷肅清叛匪,是大大的功臣,自然青史留名。萬年之后誰還記得你沈威是何許人?”一隊隊士兵手持長槍聚攏上去,將一輛囚車團團圍住,持槍從四邊同時亂捅進去,車內(nèi)的將士們避無可避,被無數(shù)利刃刺穿,接連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他囚車?yán)锏娜四⒁曋@一切,沒有痛哭流涕,沒有跪地求饒,沈家軍鐵骨錚錚,即便面對著近在咫尺的死亡也依舊不會低頭。汝寧城外一片沉寂,耀武揚威的號角笙鼓也暫時停歇了。不知從哪輛囚車上率先傳來了輕聲哼唱:“批鐵甲兮,挎長刀,與子征戰(zhàn)兮,路漫長……”很快便有其他人跟著一同唱道:“同敵愾兮,共死生,與子征戰(zhàn)兮,心不怠……”漸漸地,整座汝寧城上下齊聲高唱起來:“踏燕然兮,逐胡兒,與子征戰(zhàn)兮,歌無畏……”甚至許多顧明璋的士兵也不自覺一起哼著,那歌聲越來越響亮,越來越悲壯,帶著無盡的屈辱與不平,直沖云霄,震天動地。顧明璋大喝:“不許唱!閉嘴,都不許唱!殺!殺!把這些不從本都督將令的家伙統(tǒng)統(tǒng)殺掉,一個不留!”一批批將士慷慨赴死,雙眼久久不肯闔上。顧明璋得意地大吼:“沈威,還不趕緊出來送死!殺光了這批人,我就等著殺你城中士卒,城中士卒殺光了,我就殺你城中百姓!你不肯受死,我就大開殺戒!”沈思終于神不知、鬼不覺摸到了囚車附近,他眼里灼熱一片,分不出是淚是血。那些將士曾與他一同cao練,一同殺敵,他知道每個人的名字、嗜好、籍貫,那些人都親切地叫他小五……可是現(xiàn)在,那些年輕的生命正一個接著一個悲慘死去……就在沈思打算出手的一刻,背后忽然有人淬不及防捂住了他的口鼻,將他拖進了人群之中,同時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沈公子,切莫輕舉妄動?!?/br>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