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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氣了幾分:“原是馮主簿啊,失禮了,方才有重要犯人逃脫,我等奉命搜查,公務(wù)在身,多有得罪了?!?/br>待對方說明來意,車上幾人都緊張了起來,好在他們已更換過了衣物,粗粗看去并無破綻。馮卓生唯恐對方生疑,大方回話:“哪里哪里,軍爺盡請自便,大家都是為大都督效力,何來得罪之說?!?/br>他主動出示過令牌,又擎起簾子,做了個(gè)“請”的手勢。為首一人二十六七歲,國字臉龐,看去略有些眼熟。他并未上車,只從外頭張望進(jìn)來,先看了眼沈思,又將目光調(diào)轉(zhuǎn)到了jiejie臉上,雙眼微微瞇起,久久沒有離開。沈思不確定對方是否察覺到了什么,暗地將手背到身后,悄悄抽出了匕首。忽然間,那人的目光盯住了車板上一塊尚未清除的血漬,沈思幾乎抑制不住就要出手了,可他胳膊剛剛輕動一下,那人便“唰”地扭頭朝他望去,使他不得不定在了原地。后頭另一名小卒也發(fā)現(xiàn)了血跡,臉色驟變,“唰”地腰刀出了鞘:“車上怎么會有血?誰的血?”不待他將刀全部拔出,就被“國字臉”一巴掌拍在了后腦勺上,罵罵咧咧訓(xùn)斥道:“小王八羔子,總改不了毛毛愣愣的臭毛病,咱們出來行軍打仗,身上帶點(diǎn)傷有何稀奇,哪里就不能有血了!”馮卓生也嚇出一身冷汗,趕緊順勢說道:“說來慚愧,這幾日天干物燥,虛火旺了些,不當(dāng)心流了鼻血。”“國字臉”哈哈大笑:“虛火旺不要緊,小弟有好介紹,主簿可知有個(gè)叫桃花娘的,簡直人間尤物……”他伏在馮卓生耳邊恣意玩笑著,一雙眼卻不住往沈思身上打轉(zhuǎn),目光之中似別有深意。沈思霎時(shí)明白對方只怕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異象,但他鬧不懂對方為什么會放他們姐弟一馬,還暗中幫忙打了掩護(hù)。他隱約記起,那日城下中箭,這國字臉好像就站在自己身旁……查無所獲,那行人紛紛上馬而去,有的小卒還一邊走一邊抱怨著:“這沈家到底幾個(gè)兒子?城里一個(gè),逃了一個(gè),京師里死了一個(gè),還有一個(gè)等下要……”馬匹挾帶著只言片語絕塵而去,沈思的心卻猛地揪了起來。留在城里的是三哥,逃出來的是自己,京師里死的一個(gè)是誰?父親說過派了人去向小皇帝遞送奏章,大哥早已被派去西南巡邊,那所派之人必是二哥無疑,這么說來……二哥已經(jīng)不在了?他很希望自己一時(shí)聽錯了,可坐在對面的jiejie卻嗚嗚哭了起來??磥韏iejie和自己聽到了同樣的話,僅存的一絲“僥幸”破滅了。原以為宜州府一別只是短暫分離,殊不知竟至落得陰陽相隔了。沈思“騰”地站起身:“馮大哥,勞駕你帶jiejie、姐夫先走,我要回去一趟,咱們約好地點(diǎn),稍后匯合?!?/br>話未說完jiejie已一把抱住了他:“小五不可!顧明璋幾十萬大軍,你單搶匹馬殺回去也于事無補(bǔ),只會白白送死。我不許!jiejie不許你去!我沒別的本事,不能像你們一樣上陣殺敵,可我想保住你這個(gè)弟弟!”沈思摸摸jiejie的臉,伸手一指汝寧方向:“阿姐,剛才那番話你也聽見了,二哥恐怕已經(jīng)……如今阿爹、三哥被困城中,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顧明璋戕害,卻袖手旁觀偷生茍活。若我就此一走了之,如何配做沈家男兒!”jiejie死死揪住他衣襟,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阿爹和三哥煞費(fèi)苦心,就是想護(hù)著我們,我不知道該怎么做,但我就是不能讓你去送死,小五,娘親是因?yàn)閼涯悴诺玫牟。?dāng)時(shí)大夫都勸她打掉這個(gè)孩子,可她拼了一口氣也要生下你,你的命是娘親用命換來的,我不許你隨便糟蹋!你不能去送死!我不許!”沈思盡量輕柔地掰開jiejie手指,將泣不成聲的jiejie送到姐夫懷里:“阿姐,放心,我不會死。我沈思從來說話算話,論功夫我絕不比哥哥們差,甚至還略勝一籌,你要信我。”姐夫用手摩挲著jiejie的背,盡量安撫著jiejie的情緒:“阿奺,沒事,我信念卿有這份本領(lǐng)。他從來都是個(gè)有勇有謀的孩子。你隨這位馮大哥一起走,我陪著念卿回去,我會替你好好保護(hù)他!”馮卓生左看看、右看看:“不如這樣,我陪沈公子回去吧。反正我已與孫長史約定好了地點(diǎn),他會帶人前去接應(yīng),柴公子只需按照我說的路走就……”“都不必多言了,”沈思打斷二人的對話,語氣不容置疑,“姐夫留下陪著jiejie,jiejie有孕在身,又經(jīng)過這幾日折騰,隨時(shí)可能出事。還請馮大哥好好代為看顧家姐、姐夫,你熟悉路途,又知道如何與孫長史取得聯(lián)絡(luò)。放心,我是為救人而去,不會莽撞送死。自己一人行動尚算便捷,多出一人反倒平添累贅?!?/br>“這……”馮卓生面露難色,“只怕在王爺面前不好交代……”沈思篤定一笑:“守之向來知我懂我,無論我做何選擇,你都無須再交代什么,他自會悉數(shù)明了?!闭f到“守之”二字,沈思臉色竟意外明朗了幾分。想到沈思與晉王之間不可言說的曖昧關(guān)系,馮卓生也就不再多勸了。約定好見面地點(diǎn),沈思解開一匹馬跳了上去。臨別之際,他腦海里忽然冒出了一個(gè)念頭,若是不能活著回來,這將是他們姐弟的最后一面了吧。這樣的場合,是否應(yīng)該說些什么呢?他回頭望向jiejie,鎧甲遮蓋下jiejie的肚子微微隆起,那里即將要誕生出一個(gè)可愛的小生命,容貌似jiejie般清麗秀美,性子如姐夫般溫潤善良,真好……仔細(xì)想想,他這一生也無憾了,有父親諄諄教導(dǎo),有兄姐縱容疼愛,有伯齡引為知己,還有衛(wèi)守之……還有衛(wèi)守之……他自己跟自己點(diǎn)了點(diǎn)頭,雙腳一夾馬腹,毅然飛奔而去。顧明璋的部隊(duì)本就毫無章法、軍紀(jì)可言,他穿著顧明璋所部的軍服,又拿了顧明璋的令牌,出入未受到絲毫阻礙。遠(yuǎn)遠(yuǎn)的,只見顧明璋近前有人用長槍挑著一具尸體,那尸體上扎滿箭支,血液早已流盡,裸露在外的皮膚如蠟人一般干枯焦黃。那正是他木訥寡言卻又心思細(xì)膩的二哥!沈思將頭低垂下去,雙拳緊握,難以抑制地微微戰(zhàn)栗著,胸中如針刺般疼痛難當(dāng)。在這個(gè)家里,二哥總是沉默的。同桌吃飯,二哥會悶聲不響把好菜夾給他,犯錯挨罰,二哥會悶聲不響陪他同甘共苦,出門遠(yuǎn)行,二哥也會悶聲不響把他手里的包袱接過去背在自己肩上……現(xiàn)在二哥依舊是悶聲不響的,卻再也不能為他做什么了……而那顧明璋卻還在笑著,笑出滿臉得意非凡:“沈威,沈老將軍,看看這一位你可認(rèn)得?誒呀,不正是令郎沈二公子嘛。你可知二公子如何死的?”他捻起絲帕擦拭著兩手,眼睛看也不看城頭上的沈威,自顧自慢悠悠說道,“同僚一場,總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