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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亡國之君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9

分卷閱讀49

    “陛下似乎并無處置?”薛寅道。

柳從之微笑看著他,聲音放得很柔,“遲早是要清理的,何必急在一時?”

☆、竊國者侯

新皇帝一派篤定,薛寅心里納悶。

薛寅搞不清楚新皇帝心里面到底有什么彎彎繞。

和柳從之接觸越多,他就越發(fā)覺得這個人可怕。

柳從之行事可以說有一股“賭性”,從他在馬車上赤手接飛來一箭就能看出,此人行事好行險,骨子里自信,并且膽子奇大,氣魄驚人,卻也駭人。

這樣的人,又有如此能為,如若為敵,必是大敵。

然而這種凡事太過篤定,近乎狂妄的性格說不定就是柳從之身上的突破點,畢竟,人無完人,即使是柳從之,也不能例外。

不過柳從之說北邊的事三天內(nèi)會見分曉,那他不妨再等三天……

他想著想著,諷刺地?fù)u搖頭。

以新皇帝如此的性情手腕,竟得了個“從之”的名字,真真是諷刺得很,此人看似謙和,實則……不說也罷。

薛寅想著,摸摸下巴,那么是誰膽大包天,想要新皇帝的命?

有時人的運數(shù)就是這么邪門,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來,薛寅自己還沒來得及去琢磨,那邊,想要新皇帝命的人就自投羅網(wǎng)了,可惜登場的方式不太美妙,薛寅表示他十分,十分地憤怒。

這不怪他,任何正常人在美人房里一覺睡醒,都不會想看到美人不翼而飛,自己床前站著一個不速之客。更讓小王爺憤怒的是,不速之客就這么堂而皇之地進了門,他卻一點也沒察覺到,一時疏忽不假,然而如果這人趁機在他脖子上劃一下,他這時候就得下去見閻王。薛寅鐵青著一張臉,坐起身,冷眼看著坐在房中的男人。

薛寅夜宿楚楚閣,身上僅著一件中衣。面前這人卻一身黑袍,面上覆了一個惡鬼面具,不露行跡,模樣古怪。

這人是使了什么法子,才能弄暈黃鶯,避開外間兩名侍衛(wèi)的眼,不驚動任何人地闖進來?

薛寅稍微皺眉,彎下身看了一眼床底。他醒來后第一眼沒看見黃鶯,以為黃鶯被弄走了,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床底下有呼吸聲,黃鶯被弄暈了塞進床底。

他竟然能容忍一個大活人在他身邊使這種手段仍不自知?

不可能,他的警覺性沒弱到這個地步,這是中套了。

房中黑衣人見他面色極其難看,笑了笑,這人聲音極其難聽,沙啞刺耳,“我們談?wù)???/br>
薛寅從床上站起,走到黑衣人面前,也坐下,“閣下來此為何?”他沒問閣下是誰,只看黑衣人這幅藏頭露尾到底的扮相,便知問了也是白問。

黑衣人透過面具看著他,“嘿”了一聲,“你是薛朝亡國之君?!?/br>
“我是。”薛寅道,“亡國之君,階下之臣,有什么可說的?”

黑衣人道:“你非亡國之君,卻有亡國之運,若是再給你三年時間,薛朝絕不會亡于你手。想來難道不覺可惜?”

若薛寅真的有意做這個皇帝,這話沒準(zhǔn)還真能搔到他的癢處,薛寅嘆氣:“時運不濟,怨不得人?!?/br>
人生就運數(shù)二字邪門,是以天狼那只會忽悠的神棍總找得著飯碗,薛寅不怎么信邪,奈何他的運數(shù)就這么邪了門了,也著實沒辦法。

黑衣人又笑了一聲,他笑聲極刺耳,透著一股陰狠:“柳從之謀逆奪國,篡了大薛江山。你身為薛朝國君,難道就沒有想過,將他奪走的東西搶回來么?”

薛寅眨了眨眼,打呵欠,“我已經(jīng)投降了?!?/br>
他一副困困倦倦,毫不感興趣的樣子,似乎讓黑衣人有些意外,冷笑了一聲,“那你就想像現(xiàn)在這樣,被軟禁內(nèi)廷,終生不得自由?大薛皇室風(fēng)光二百年,后代子孫落魄成了這樣,還是說你覺得降王這個名號很風(fēng)光?“薛寅寂寞地嘆氣,“挺風(fēng)光的,風(fēng)光得不得了?!憋L(fēng)光得他恨不得去抽那個誰誰誰十個大耳瓜子,算了不想了,想著容易手癢,他搖搖頭,伸個懶腰,“所以說閣下是想搞死上面那位,然后想讓我祝你一臂之力?”

黑衣人冷冷道:“是我助你一臂之力?!?/br>
薛寅無奈地托著下巴,“閣下藏頭露面,臉都不敢露,怎么助我一臂之力?”

黑衣人轉(zhuǎn)過頭,一張鬼臉假面直視薛寅,面具上惡鬼形容猙獰,幾欲擇人而噬,“你只需知道一點,柳從之篡位奪國,來歷不正,必遭天罰。不出三日,此言必應(yīng),你可信我?”

又是不出三日。

柳從之說句不出三日也就罷了,怎么連這么個來歷不明形容詭異一臉找抽的家伙也是這個套路,你沒看見小爺不爽么?還是我看著就這么好欺負(fù)好糊弄,所以誰都想來找我麻煩?

薛寅托著下巴,問出了一開始就該問的問題,“閣下怎么稱呼?”

黑衣人道,“我叫什么并不重要?!?/br>
“不,你叫什么非常重要?!毖σ鷵u頭,“我非常想把你那個面具摘下來看看你是誰,實話說我非常討厭這個面具,看著眼睛就不舒服。如果論我最不想見的人,閣下排第一,大約沒人能排第二?!蹦呐率悄莻€姓柳的也比眼前這個戴著面具藏頭露尾的人要好,至少人家長得好看。

他這邊東拉西扯就是不談?wù)},黑衣人略有些煩躁:“那你是鐵了心寧愿被關(guān)一輩子?”他冷笑一聲,“只怕就算你有這個心,那位也沒這個耐心cao?”

上面那位當(dāng)然不見得有這個耐性,現(xiàn)在任由他蹦跶不假,但誰知道上面那位以后怎么想呢?這話倒是大實話,但是吧……薛寅嘆氣,實話他就不愛聽,何況這人說的除了實話外,還有假話,而且不光有假話,還有胡話。

當(dāng)真是……無論怎么看都面目可憎。

薛寅道:“閣下和我非親非故,實在沒必要琢磨這些。因為我這人吧……不領(lǐng)情?!?/br>
他慢吞吞地說完,而后打了個呵欠,驟然一提聲音,“來人,這里進賊了!”

黑衣人此來雖然囂張,卻也隱秘,看他這藏頭露尾的德行,就知他不想驚動其它人。按理說薛寅也不該驚動其它人,無論如何黑衣人和他談的是要掉腦袋的事,薛寅只要不傻,就不該驚動其它人。

奈何薛寅就這么做了,還做得大張旗鼓,理直氣壯。

黑衣人咬牙看薛寅一眼,后者坐在椅上懶懶打個呵欠,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閣下不快點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br>
黑衣人怒極反笑,“好,我記住你了,薛朝的亡國之君?!?/br>
“慢走不送?!毖σ鷵]揮手。

說話間,黑衣人打開窗戶,閃身而出,同時,柳從之所派侍衛(wèi)沖進來,恰好看見黑衣人遁逃而去,奔向窗口,卻是追之不及,不見了那人蹤跡。

一名侍衛(wèi)問,“此人是何人?”

薛寅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