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衫的娃娃,更顯出幼稚荒誕。不像崔稷所擔(dān)心的,梁峰終歸是來自后世,沒有對于“真龍”的畏懼,在他眼里,孩子就是孩子,哪怕他穿著龍袍,也不值得畏懼。而這謙恭的姿態(tài),更多是為了做給其他人看的。就在天子下首,有位頷下蓄須的男人端坐一旁。頭戴三梁官,身穿黃緋袍,容貌雖不似成都王那樣俊朗,卻也有幾分氣度。只是一眼,梁峰就垂下了眼簾,眼觀鼻鼻觀心,靜待尊上問話。他沒有肆意打量,座上之人,卻在肆意的打量他。司馬越在心中暗嘖一聲,未曾想,這個梁子熙的風(fēng)度,竟然比自己所想還要強(qiáng)上三分。就算朝中見慣了俊逸賢才,又有王衍這等大名士在列,這小小太守依舊不掩風(fēng)儀,就如同珠玉落在瓦礫之間,襯得殿上旁人都遜色了三分。只是看這容貌,恐怕就會令天子贊許吧?果真,小天子似乎也打量完了面前之人,才開口道:“聽聞晉陽解圍,乃是卿之功勞?”梁峰微一躬身:“臣不敢居功。晉陽解圍,乃是城中守軍為主,上黨人馬只是從旁相助。而且匈奴固守祁縣,尚未徹底退去。”這回答,比捷報中寫明的,還要謙遜三分,小天子頷首:“并州屢敗,能有此戰(zhàn)績,也是功勞?!?/br>這話一出口,司馬越的臉色就變了。之前鎮(zhèn)守并州的,可是他的親弟弟司馬騰,這么說豈不是在暗指司馬騰無能?梁峰卻再次行禮:“敗乃敵強(qiáng),勝則是因離石大荒。陛下過譽(yù)。”這是把勝利的原因推在了離石的天災(zāi)蝗禍上,也算全了司馬騰的臉面。司馬越面上變得好看了些,小天子則沉吟片刻,才道:“若是由卿領(lǐng)兵,能退匈奴嗎?”此話一出,司馬越就忍不住開口道:“陛下,軍國事,還當(dāng)慎言?!?/br>這話有些無禮,但是小天子立刻閉上了嘴巴,從善如流:“太尉所言甚是?!?/br>截住了天子的話頭,司馬越轉(zhuǎn)頭看向階下那持牙板的病弱青年:“梁太守,此次建功,朝廷自當(dāng)賞賜。只是并州事繁,不可擅斷。我倒是聽聞上黨之前擊退匈奴大軍,用了什么利器?”這話問得有些誅心了。按照道理來說,軍械的研發(fā)是要上報朝廷的。區(qū)區(qū)一個太守,利用強(qiáng)大的軍械獲勝,卻沒有立刻稟明,實在有些不敬。梁峰只是一頓,便道:“郡中確有巧工,改良了軍中霹靂炮。無需人力,只要拉動機(jī)括就能拋彈。只是造價比原先貴了兩倍有余,拋投的石彈分量也有限。之前退敵,全是趁敵不備。下官已命人繪出圖紙,獻(xiàn)于朝廷?!?/br>他說的是朝廷,而非天子。這話讓司馬越心中稍稍舒暢了些,微微一笑:“梁太守有心了?!?/br>說罷,他轉(zhuǎn)過頭,對小皇帝道:“陛下,梁太守治郡有方,又立奇功??蛇M(jìn)縣侯,增邑戶?!?/br>司馬越的眼睛,緊緊盯住了天子,靜待他的回答。沉默了片刻,小皇帝點了點頭:“準(zhǔn)卿所奏?!?/br>這并不是他招梁峰入覲的本意。然而司馬覃現(xiàn)年畢竟只是十二歲,心性和定力都有不足。剛剛冒然開口,說的太多,引來了叔父的警惕。這一句話,其實并非請賞,而是在重新確認(rèn)他是否聽話。而已小天子的聰穎,又怎么冒著生命危險,來為自己爭取一個臣子?兩人一問一答,定下了賞賜的方法。刺史的任命,沒人再開口。站在朝堂之上,梁峰只覺胸中疊起了一股郁氣。他想過許多對策,卻從未想到,自己這么輕松就淪為了兩位司馬族裔角力的工具。只是進(jìn)爵,何必來這一趟?可是他能說什么嗎?不能,這里是朝堂,是用另一個游戲規(guī)則生存的地方。而他現(xiàn)在,還沒有開口的地位。再次下拜,跪在冰冷的御階之下,梁峰叩謝了天子賞賜,退回了班列。像是完成了某種儀式,司馬越又輕輕松松解決了幾件事情,天子便宣布退朝。走出了朝堂大門。外面的天光已經(jīng)放亮,梁峰緩步走在這宏偉的宮廷之中,心卻一點點的變冷。并州還有希望嗎?司馬越又會如何安排?唯一的機(jī)會,反倒變成了最大的阻礙。他又能怪誰呢?怪那御座之上的傀儡嗎?另一邊,王衍輕輕湊到了司馬越身邊:“太尉還是不用此子嗎?”司馬越冷笑一聲:“總不能貿(mào)然就用?!?/br>今天天子的表現(xiàn)實在太超過了,他又怎能容忍這小家伙逃出掌控。這可不是平時,若是失了天子和這高位,豈不是讓司馬穎有可趁之機(jī)?生死攸關(guān),寸步也不能讓!不過該彈壓的壓住了,其他還要再考量一番。微一思索,司馬越便對身邊黃門侍郎低聲吩咐了幾句,對方連連點頭,快步退了下去。大棒已經(jīng)敲過,明日瞧瞧他會如何應(yīng)對吧。守在宮門外,崔稷只覺望眼欲穿。也不知朝堂中情況如何了?府君能否順利升任刺史。然而等到太陽初升,眾官散朝,他才終于看到了那道身影。“府君!”崔稷見梁峰面上神色,不由心中一寒。梁峰淡淡道:“陛下賜我加爵增邑?!?/br>糟了!崔稷簡直恨不得咬牙,只是這樣?為何會如此!然而這里不是交談的時候,他正想攙扶梁峰上車,離開宮門。一個小黃門疾步跑了過來:“梁太守留步!”梁峰站定了腳步。那小黃門連忙笑道:“梁太守,太尉吩咐,明日邀你赴宴?!?/br>第192章論道赴宴?梁峰目光不由一動,撞上了崔稷同樣了然的視線。沒有遲疑,他頷首道:“太尉相請,自當(dāng)從命。不知擺宴何處?”“在顯明苑?!蹦切↑S門細(xì)聲細(xì)氣答道。顯明苑是東漢時的離宮,位于建春門外不遠(yuǎn)處。改成游苑之后,也在幾位當(dāng)權(quán)者手里轉(zhuǎn)了一遭,如今落在了司馬越手中。能前往這座宮苑游興,也是不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然而梁峰心中并沒有多少榮幸之感,謝過小黃門之后,他轉(zhuǎn)身登上了牛車。崔稷催馬跟了上去,隔著車窗低聲道:“府君,這怕是東海王的手段。然則,須得從命。”梁峰自然也心知肚明。這就像馴獸一樣,先敲打,再訓(xùn)練,若是動作完成的好了,可以給些獎賞。一步步讓人降低底線,成為唯命是從的走狗。被人這么調(diào)教,實在不是件讓人開心的事情。可是能拒絕嗎?梁峰淡淡道:“我曉得。”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