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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念慧自然站在寺門外笑迎來客。他容貌清俊,笑容和煦,談吐謙謙有理,深受那些高門貴婦和文人雅士的喜愛。正自請各位賓客入內(nèi)歇息,突然,一陣喧鬧傳入耳中。念慧抬頭一看,頓時僵在了原地。只見烏泱泱一片人潮向著懷恩寺涌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著倒是不怎么奢華,看起來都是平民。今天前來寺外見禮的百姓比預(yù)料中少上很多,念慧還心存疑慮呢,怎料這些人竟然同時來了!再定睛一看,他才發(fā)現(xiàn),人群中還夾裹著一輛牛車。輕車簡架,樸素?zé)o比。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啊了一聲,連忙派人進寺通稟。此刻,主持正端坐禪房之內(nèi),與先前到來的幾位貴客相談。這些人,才是懷恩寺最大的恩主,連這老和尚都不敢輕慢。正品茗說法,一個僧人匆匆走到了他身旁,低語了些什么。主持白眉一挑,緩緩起身:“諸位施主還請見諒,有貴客駕臨,老僧要出門一迎?!?/br>什么人能讓主持拋下貴客,迎出門去?在座幾人都有些驚訝。其中一個頭戴帷帽的老婦人道:“不知貴客是哪位?”“今日法會,因緣之人?!崩虾蜕形⑿κ┒Y,向著門外走去。寺里沒那么多規(guī)矩,聽老和尚如此說,那些貴客也忍不住好奇,跟了上去。寺院不大,不多時,幾人就來到門口。當(dāng)看清眼前情景時,不由有人驚呼出聲:“為何如此多百姓?”就算王公出游,身旁也未必能有如此多人頂禮隨行??墒侨巳褐?,分明只有一輛普通至極的牛車啊?有些人眼神好些,看到了人群之后的另一支車隊,不由叫道:“那不是王府車輦嗎?”果真,在浩浩蕩蕩的人群之后,還跟著一支豪奢車隊,看形制正是王府車輦。可是那些如癡如狂的百姓,根本沒有搭理王府車輦的意思,只跟在牛車周遭。在場罕有愚笨之人,不少人都恍然大悟,莫不是借住在王府的那位梁郎君,到了寺外?他何時有了這般聲名,能驅(qū)馳如此多的百姓?牛車停在了廟門之前,梁峰看了眼激動的瑟瑟發(fā)抖,滿面通紅的綠竹,輕聲道:“你呆在車?yán)?,莫要離開?!?/br>綠竹咬緊嘴唇,用力點頭。居然這么多人對郎君頂禮膜拜,讓她又是激動,又是惶恐,雙目含淚,久久無法平靜?,F(xiàn)在別說是下車,根本腿軟骨酥,動都沒法動了。看綠竹那副模樣,梁峰微微一笑,提高了音量:“弈延,扶我下車?!?/br>弈延立刻上前一步,伸出了手臂。那只纖長矜貴的白皙手指,就像往日一樣,搭在了他臂上。弈延曾無數(shù)次攙扶著主公登梯下車,緩緩而行。然而沒有一次,能讓他如今日一樣,心神巨震。那人面上沒了淺淺笑顏,反而抿唇垂眸,面帶肅容。那身群青衣袍嚴(yán)絲合縫裹住了他的纖瘦身軀,也讓他顯出了一份別樣的姿容,凜然不可親近。就像真正的仙人佛子,讓人為之心悸。只是一眼,弈延就倉皇低下了頭顱,帶著十二分恭敬,攙扶那人步下車架。下了車,梁峰卻未移步,而是站在原地,等王中正的車輦。不一會兒,王府的車馬也繞過了人群,來到了寺前。王汶下車笑道:“未曾想子熙風(fēng)姿,遠(yuǎn)勝安仁?!?/br>“中正過譽?!绷悍遢p笑搖頭。“能如此踏花游街,也是人生樂事。來,與我攜手同行。”被搶光了風(fēng)頭,還能如此調(diào)笑,王汶的雅量的確非凡。面對這樣的善意邀請,梁峰又怎能推拒?兩人就這么相互攙扶,拾階而上。身后,弈延看了眼空蕩蕩的手臂,咬緊牙關(guān),默不作聲跟在那道身影之后,向寺中走去。第50章法會看著寺外蜂擁而至的百姓,和身側(cè)那些高門雅士驚詫的目光,念法只覺得一陣眩暈。他是聽說過梁豐姿容甚佳的傳聞,也深知師父邀他前來的意圖,但是從未想過,這人居然能有如此大的魔力,讓晉陽百姓如癡如狂!他可不只有這張臉,還有個佛祖入夢的名頭?。∪绱艘粊?,辛苦舉辦的法會豈不成了為人作嫁?念法忍不住扭頭,望向師尊。誰料老僧面色不改,邁步上前,沖著率先登上臺階的王汶合十行禮:“王中正駕臨,老衲甚幸?!?/br>王汶也沒料到住持會出門相迎,連忙道:“住持多禮了。法會盛事,鄙人怎能不到?”兩人見過禮后,梁峰也登上了最后一階,站在王汶身側(cè)。老和尚轉(zhuǎn)過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突然深深一禮:“多謝梁施主?!?/br>這一謝,可遠(yuǎn)遠(yuǎn)超出尋常禮節(jié),身側(cè)眾人一片嘩然。梁峰也愣了一下,旋即雙手作揖,一鞠到地:“多謝住持?!?/br>一行僧禮,一行俗禮,兩句多謝,道盡一場磨礪,無數(shù)性命。不合情理,但情深意重。階下,無數(shù)百姓含淚跪倒,口稱“南無”,佛號響徹天地。老僧緩緩起身,做了“請”的手勢:“諸位施主,請寺內(nèi)觀禮?!?/br>梁峰直起身,耳聽那響亮佛號,眼看面前眾人贊許目光,不由在心底一哂。這老和尚真是會把握局面,只是一禮,便把人們的注意力拉開,轉(zhuǎn)到了佛祖和法會之上。不過他并不在意,今日前來,不就是為了法會嗎?跟在王汶身后,他踏入了懷恩寺內(nèi)。這寺院建于東漢,距今時間并不很長,但是氣勢已是不小。雖然法會盛大,但是寺內(nèi)寺外各有道場。寺外不過是些寶蓋香燭,寺內(nèi)卻是經(jīng)幡飄飄,香霧裊裊。眾僧身著法衣,手持法器,說不出的莊嚴(yán)肅穆。在這樣迫人心神的宗教氛圍下,幾人在正殿內(nèi)的雅席內(nèi)落座。最上手的是一位老者,做燕居打扮,看不出身份。其下是鐘、裴兩家的長輩,隨后才是王汶。那些帶著帷帽的婦人分席而坐。梁峰挨著王汶,在側(cè)席落座,看了眼最上首那位老者,猜測這人是何來頭。不過這時候,可沒人為他引見。賓客落座之后,住持走到了正殿之中,端端正正跪在蒲團前,向大殿內(nèi)的金身佛祖頂禮膜拜,隨后他起身,走到法臺之前,敲響了桌上金鼓。隨著金鼓之聲,寺院中的大鐘響了起來,鐃鈸、木魚、銅磬遞次響起,梵音大作。端坐在正堂之上,只覺天地都在隨樂聲震顫,殿外光明大放,殿內(nèi)香燭熏熏,佛祖拈花垂目,唇角帶笑,說不出的慈悲朦朧。鼓樂環(huán)繞周身,無處不是佛唱,無處不是仙音。這震撼人心的效果,可不是尋常人能夠抵抗的。坐在上首的兩位老嫗立刻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