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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整天待在外面干活,沒空想別的,這就醒了。柳爻卿也沒打算叫柳全錦改變什么,人前頭活了幾十年,不可能他說幾句話就改變了,性格這東西是有慣性的,就像柳爻卿面對這個家,自個兒還是該咋樣咋樣,一點變化都沒有。到了哲子家里,柳爻卿先去屋里看了看今天烙的煎餅,統(tǒng)計一下,這才去了灶房。等著吃飯,柳爻卿見著秦三叔從外頭回來,就笑道:“今兒個也沒叫三叔來家里吃飯,不好意思哩?!?/br>“沒啥、沒啥?!鼻厝鍢泛呛堑膿u頭。柳爻卿就是客套客套,別叫人覺著他沒把哲子哥家的長輩放在心上。他和哲子哥的關(guān)系,根本用不著見外,再加上這邊每天都有不少人干活,總得有自己人盯著。又有跑商的來拿煎餅,帶了不少糧食過來,柳爻卿正好不用再買糧食,一高興就給他幾個自個兒留著吃的西紅柿。這東西放不久,得盡快吃,柳爻卿也樂得賣個好。“縣里的那個煎餅生意真不錯啊?!边@人今天還幫著送一部分煎餅去縣里,反正順道還能掙點銀錢,也樂意干。自從縣里開了煎餅攤子,就迅速傳了開。一來價錢不貴,都能摸一兩個銅板吃上分量極大的煎餅,二來豬板油炸的菜葉子實在是香,聞著就叫人拔不動腿,三來這東西吃著實在是太方便,還能買了拿走,涼了熱了都能吃。跑商的,進城賣柴火的,就是家里不咋有錢的,也愿意買幾個煎餅,回家解解饞。一來二去的,煎餅出了名,生意也越發(fā)的好了,阿婆一家也賺到了銀錢,縣里的人也覺得這東西實惠,愿意買,可以說誰都沒吃虧。送走跑商的,屋里的煎餅直接去了一大半,柳爻卿等沒人了才在屋里打開信。這些字他認識卻不會寫,看信倒是挺容易。阿婆叫她那些遠方親戚打聽,最后還真打聽出一點兒來。說是拐彎抹角,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聽說縣里煎餅好吃,特地來買,跟阿婆扯上親戚關(guān)系,這就打聽上了。那親戚家離縣里不遠不近,離府城也不遠不近,在本地是大戶,剛巧就知道這杜縣令的來歷。杜氏大家族旁支的人,按照杜縣令的身份,是斷然不可能只當(dāng)個小縣令,而且還一當(dāng)就是那么多年的,可人杜縣令就是這么當(dāng)了,還把自家背景遮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縣丞那么能耐都不知道。看完信,柳爻卿想了許久,總覺得杜縣令不簡單,怕是還有什么目的,可他也想不出跟自個兒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卿哥兒,你看這個蛋是不是要孵化了?”哲子哥湊過來,輕輕拍了拍綁在身上的蛋。“哲子哥,你說……”柳爻卿想不通,就把自己的想法給哲子哥說了一通。“不管他啥事兒,礙不著咱就成?!闭茏痈缯f話的口氣還挺大,“那些兵就叫我揍了一頓,現(xiàn)在干活很賣力氣哩?!?/br>柳爻卿也想開了,不去想那些。蛋甭管啥時候都暖暖的,這肯定是孵化成功了,就是不知道啥時候破殼??粗澳庸殴?,個頭也不小,柳爻卿挺好奇這是個什么樣的鳥,每天都期待著。“要不今晚我孵?”小鳥剛破殼的時候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會認為是自家家長,柳爻卿有點心動。哲子哥沒意見,當(dāng)天柳爻卿就帶著蛋回家,摟在懷里睡覺。半夜蛋自己滾了下,滾到柳爻卿胸口,接著就破開一個小小的洞,慢慢的蛋殼破的地方越來越大,最后剩下的蛋殼碎成兩半,里頭的小家伙用盡最后的力氣離開蛋殼,循著溫暖的地方靠了過去。第44章還不到時候早晨沒在家吃飯,柳爻卿穿上衣服就捧著出殼的小鳥跑到哲子哥家里。拿七八個兵在柳爻卿給的地上搭了草棚子,這些天還添置了一些木板,住著也挺不錯。七八個壯漢,就是山里又啥野獸跑出來,他們也用不著害怕。吃飯還是在哲子哥家里吃,但柳爻卿給他們算工錢的時候會扣除伙食費。哪怕是身份跟村民不一樣,柳爻卿也還是一視同仁,誰也沒比誰高貴不是?“海東青?!蹦菨h子只看了一眼,就確定了。哲子哥從屋里出來,見著柳爻卿捧著的小鳥,臉上就露出笑容,“是海東青哩,也叫矛隼,可兇猛,以后可以保護卿哥兒?!?/br>此時小家伙渾身都是絨毛,縮著脖子蹲在柳爻卿手里,跟個圓球似的,看上去一點都不兇猛。但是人家正經(jīng)的食rou動物,得吃切碎的rou塊,別的一概不吃。柳爻卿味了些rou塊,這家伙就靠在他身上,瞇起眼睛睡覺。“孵蛋的布兜正好裝哩?!绷城錄Q定隨身帶著這個小家伙,他還給取了明兒,叫茅白。帶著茅白山上山下的跑,可不是跟風(fēng)景似的。柳爻卿以前聽說過,海東青是數(shù)萬頭神鷹里面最厲害的一只,驕傲而且警惕,一般不會被人抓到,這次他能撿到蛋,還給陰差陽錯的孵化了,只能說一句緣分。房子一天一個樣,最后上梁那天是大日子,柳爻卿叫人做了一頓最好的飯,一塊兒吃飽了,再上梁。最后封頂?shù)故遣欢嗦闊?,用的是干草一把一把的綁好,再一個個的擺在梁上,斜耷拉著,上面糊上泥,最后上青色的瓦片。沒有雕梁畫棟,飛檐斗角,只是樸實無華的屋子,但用的都是上好的青磚,地基又寬又深,院墻也比尋常的要高,看著卻也十分的氣派。山上有了屋子,也就有了人氣兒,再過些日子柳爻卿就打算搬過來住,到時候肯定會更好。不過這些日子積攢的銀錢也花了七七八八,再買一些粗糧做煎餅,加上開出去的工錢,所剩無幾。柳爻卿掰扯著自己弄的記賬,琢磨著得再想個法子賺錢。“卿哥兒,你家那些田地要不要翻?”哲子最近在翻自家田地,還有山上的荒地,專門從村里借的牛。“恩,也得翻?!绷城涿掳驼f,“等我回去說說,牛應(yīng)當(dāng)是用不上?!?/br>“要是用了就跟我說?!闭茏舆€是這么說了句。晚上回家等著吃飯,分家后,三房就單獨做飯吃,李氏那邊就給了一袋粗糧,旁的啥也沒給,這段日子都是柳爻卿從哲子那里拿煎餅回來吃。這次哲子在自家山上溜達的時候,瞧見一只落單的野雞,就追了上去,最后衣裳刮了道口子,手也破了皮才抓到,叫柳爻卿給提了回來。厲氏利落的處理野雞,還炒了一盤青菜,用的是豬板油,聞著香噴噴的。“爹呢?”柳爻卿把茅白從布兜里掏出,放到地上,叫他跟二哈和黑背熟悉熟悉,“娘,回頭你給我縫一個大點的布兜,茅白快要裝不下哩。”茅白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