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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老先生可否在府上多待些時日?”張墨怔了一下才發(fā)覺這話題自此就岔過去了,而似乎是自己還沒來得及解釋,被豬踢過這事兒就坐實了。張墨偷偷白了張成和一眼,又向尹承業(yè)瞟過去,見他望著自己,眼里有幾分不屑。得嘞,一世英名毀在白胡子老頭這張破嘴上。張墨暗暗嘆了一口氣,將茶盞放在一旁默默不語,偶爾掃一眼尹承業(yè),越看越覺得他與自己夢里那人一模一樣。大約半個時辰后,尹端和張成和你來我往的聊天才止住,尹端吩咐尹承業(yè)將二人安頓好,自己則轉(zhuǎn)下后廚親自做菜去了,準(zhǔn)備晚上的時候和難得相見的張成和痛飲幾杯。尹承業(yè)領(lǐng)了命,恭恭敬敬地為張成和指路,張成和想著今晚的好菜好酒一臉悠然快意,沒在意張墨繞到他身后頭,重重捅了他一下。張成和一抿嘴,臉上多了幾分壞笑,悄聲道:“我說小子,你怎么這么記仇呢,你瞧瞧你眼前那位,儀表堂堂氣度翩翩,你多和人家學(xué)學(xué)。”“學(xué)?!睆埬а赖溃骸拔疫@就去學(xué)。”說罷就像前面領(lǐng)路的尹承業(yè)走過去,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尹公子,一日之內(nèi)巧遇兩次,你不覺得咱倆挺有緣分的嗎?”一句話完畢,院中忽然靜了下來,院中來來往往的小廝皆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張墨,就連尹承業(yè)也頓住腳步,一番愕然。原是因為尹承業(yè)根骨弱,近二十年來,尹府上上下下包括尹端在內(nèi)誰也不敢與他大聲說話,更別說沒輕沒重地在他肩上一拍,平生第一次有人對他如此無禮。不知所以的張墨看著院中的人都奇怪地望向他,便也怔住了,不自然地搓了搓自己的手掌后在尹承業(yè)剛剛被拍的肩上尷尬地抹了抹,悄聲道:“那個......尹公子?”第57章第五十七章撞見不干凈的東西尹承業(yè)應(yīng)聲轉(zhuǎn)頭望向張墨,眼底一絲慍色,說道:“張公子,悄聲隨我來便好?!毖粤T冷臉繼續(xù)帶路。張墨吃了個癟,站在原地極為尷尬。張成和見張墨被欺負(fù)一般愣愣地站著,不怒反笑,走到他的身邊笑嘻嘻地指著尹承業(yè)的背影說道:“尹家這少爺性子很烈啊,我稀罕?!?/br>“你還笑!”張墨翻了個白眼,“這就是你說的氣度翩翩?”“知足吧。”張成和嘿嘿笑,推著張墨道:“走了走了歇著去,我這腰可酸著呢?!?/br>當(dāng)日晚,張成和被尹端邀著去喝酒了,尹端揮退了所有下人,那屋中只留了他和張成和兩個,二人嘀嘀咕咕地也不知在說些什么。張墨本來裝模作樣地在外面守了片刻,后來便待不住了,見左右侍立的尹家家仆不怎么注意自己,便一溜煙跑了。尹府很大,格局布置也很講究,斗拱飛檐、朱漆粉墻,瞧著極為氣派。張墨在這府中閑逛時望見這些不由得驚嘆,再回想自己這些年和張成和住得那些破破爛爛的地方,又不免撇撇嘴,當(dāng)真覺得委屈。不過這尹府氣派歸氣派,這里面的人卻讓張墨覺得有些不舒服,下人低眉寡言,少爺冷若冰霜,全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態(tài),完全沒有張成和那些講起渾話來沒完沒了的江湖朋友有意思。如此想著想著便逛累了,張墨慢下腳步,也不知自己逛到了什么地方,此處燈火闌珊、了無人影,卻有一陣陣清幽的花草香氣。張墨瞇眼向不遠(yuǎn)處的稍暗的地方望去,便見一片花圃,隱約地還可以看見幾枝開得正艷的迎春。張墨嗅了嗅花香,嘴角浮現(xiàn)一絲笑意。幽亭晚花,此處倒別有一番風(fēng)趣,他負(fù)著手慢慢向那花圃附近走去。誰知張墨還沒向那花圃靠得太近呢,便聽見花圃中一陣輕微的窸窣聲。張墨一愣,但隨即釋然,想著這清幽之地必定是有什么鼠啊兔啊之類的小野獸,趁著夜色出來覓點食吃。不過緊接著,那一處的花叢中又猛然傳出了幾聲粗重的呼吸聲以及幾聲呻/吟,不必說,這種聲音必定是人發(fā)出來的。張墨又是一愣,不住琢磨著自己到底應(yīng)不應(yīng)該湊近,可還沒等他想明白呢,那一處花叢中又傳來一陣聲音,那聲音竟是個女子的,她似是大口喘著氣說道:“不行了......不行了......救我......”那類似求饒的聲音聽得張墨心里一抖,以為這姑娘是摔在花圃中無人來施救呢,想也不想地便奔過去,撥開草叢問道:“怎么了,你怎么了?”結(jié)果撥開草叢,張墨便后悔了,借著遠(yuǎn)處微弱的燈光,他看見草叢中是兩個赤身裸體的男女擁抱在一起,三人相望俱是驚愕,誰也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女子才尖利地喊叫了一聲,忙抓過一旁的衣物捂在自己胸口,那男子也回神,卻是立刻捂住了女子扔在叫嚷的嘴,轉(zhuǎn)頭怒視張墨,低聲咬牙道:“我殺了你!”原來這男子便是尹端的大兒子尹文瀚,而這女子,說來也不怕羞,竟是尹端剛納入門中不過兩年的小妾,喚作涵謠。涵謠今年才剛剛二十六歲,卻嫁與了尹端這等年過五旬的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歲,偏偏遇上了個快要不舉的人,心有不甘身有不愿,于是便漸漸勾搭上了年歲相仿,相貌也不錯的尹文瀚。這尹文瀚也是個風(fēng)流之人,因為在自己家中不太得意,便常在花柳巷尋求安慰,身下不知躺過多少女人,涵謠的心思他又怎會不知。但剛開始的時候,尹文瀚并未理會,因為涵謠雖年輕,但畢竟算是他的庶母,□□之事實在有悖禮法。但這尹文瀚也實在禁不住天生尤物一般的涵謠的誘惑,在一個雨夜中,跨過了倫理之門。自此之后,二人食髓知味,又覺得在尹端眼皮子底下偷做這等子事頗為刺激,一而再再而三,便成了常事,尹府內(nèi)卻無人知曉,但哪成想今日能被張墨撞了個正著。尹文瀚并不認(rèn)得今日才進(jìn)入府內(nèi)的張墨,只以為他是尹府一個毛手毛腳的下人,一氣之下便揚(yáng)言殺掉他。張墨見此情景,心里既是尷尬又是羞愧,沒等尹文瀚起身抓他呢,先兔子似的跳遠(yuǎn)了,扔下一句“冒犯了”便逃,生怕被身形高大的尹文瀚抓住揍上一頓。可尹文瀚這暴戾的脾氣哪里是好惹的,見張墨要溜,撇下剛剛軟語溫存的涵謠,連忙去追,斷斷不能讓他到處胡說去。張墨跑了幾步回頭望,果真望見尹文瀚在后面追,心中頗為無奈,想著尹府這七拐八扭的地界他并不熟悉,這樣下去自己必定要被捉住。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張墨正絕望這呢,忽然發(fā)現(xiàn)前方暗處有一個半掩著的院門,看著極為隱蔽,張墨一咬牙,急急地拐了個彎鉆了進(jìn)去,緊緊靠著微涼的青磚墻壁,大氣兒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