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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眼中的神色已全然凌亂。“啊……?。?!”一聲凄厲無比的嚎叫讓林安與魏明之頓時一驚,緊接著他們便看到蘇長卿拼命地掙扎了起來,而那張扭曲的臉上盡是兇狠的殺意。頭部的劇痛讓蘇長卿眼前的一切都變得不再真實。他好像置身於地獄之中,四周都是妖魔鬼怪,而他再也找不到自己最為疼愛的墨兒了。只要殺了這些鬼怪就好了,只要殺了這些鬼怪,他就可以解脫,但是到底是什麼束縛住了他,讓他難以動彈?蘇長卿發(fā)了狂地掙扎、吼叫,直到魏明之用浸了奪魄露的毛巾將他捂昏過去。“還有一會兒陛下就要回來了,你們快去準備準備?!?/br>林安冷靜地安排著下人,讓他們做好蘇長卿因為被軟禁而心懷不甘,發(fā)狂殺人的景象。昏睡過去的蘇長卿在睡夢中依舊抽搐個不停,額上的冷汗更是涔涔而出。“抬他去安樂殿!”魏明之吩咐到,又轉(zhuǎn)身問那御醫(yī),“只要銀針不取,他就會這麼一直瘋下去,對吧?”御醫(yī)不解為何當初看似最為忠誠蘇長卿的魏明之今日會如何恨他,竟不惜讓自己用銀針逼瘋對方,他囁嚅著嘴唇點了點頭,不忍去看蘇長卿的慘狀。這種銀針入腦的手法向來陰毒非常,乃是醫(yī)者禁用之術(shù),今日一旦用出,便連施術(shù)者也是一驚。“那辛苦你了。”魏明之微微一笑,心中似乎已是看到了蘇重墨因為蘇長卿的瘋狂之舉而失望至極的場面。(9鮮幣)四十八狂癥發(fā)作蘇重墨的鑾駕一路急行,星夜趕回了永昌城中。來不及做絲毫的休息,他直奔皇城之中的重華宮。林安此時正在宮門外等著他,一干武士已將此處圍了起來,為的便是困住在里面發(fā)狂殺人的蘇長卿。“陛下,我們好不容易抓回了上皇,可是他仍是氣憤難當,不肯乖乖就范?!?/br>安樂殿內(nèi)那個剪影赫然便是蘇長卿,對方披發(fā)跣足,手持寶劍,正在亂砍亂殺,而周遭的侍衛(wèi)卻因為他的身份畏手畏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蘇重墨心疼不已,只能遠遠地看著侍衛(wèi)們與蘇長卿繼續(xù)纏斗。魏明之快步上前,跪地請罪,“都怪微臣,上皇近日脾性愈發(fā)暴躁,心緒極差,微臣以為奉上美酒可令上皇好過些,沒想到上皇醉酒之後便狂性大發(fā),奪劍殺人……”“現(xiàn)在上皇醉成這樣,我們不敢傷他,也不敢放他出去,只好這般將他暫時纏住,等他力竭。”林安亦在一旁附和,滿面心酸。蘇重墨失落地看著像瘋子一般怒吼揮劍的蘇長卿,雙唇囁嚅,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才好。這麼多年來,他還很少見蘇長卿醉過,更別說醉到這種地步。到底還是因為自己太傷父親的心了,所以才讓他變成這樣嗎?“讓我去見他!”蘇重墨說完話,便要進入安樂殿內(nèi),親自勸阻瘋狂的蘇長卿。“陛下!上皇現(xiàn)在盛怒不已,且又大醉成狂,只怕他自己也難顧及到你們之間的父子之情??!”魏明之死死拉住蘇重墨的衣角,生怕對方進去便會為蘇長卿誤傷。蘇重墨苦笑一聲,嘆道,“我這個不孝子都不曾顧及過父皇的感受,又怎能還強求他……難道太傅真要我眼見父皇如此瘋狂下去嗎?”見阻止不了蘇重墨,魏明之這時與林安之間互遞了個眼色,兩人也同時跟了上去。蘇長卿的頭痛得越來越厲害,拿劍的手也變得越來越重,他又隨意地亂揮了兩下,想要逼退身邊可怕的鬼怪,可虛弱的身體讓他再也無法支撐,手中的寶劍一落便跌在了地上。蘇重墨見狀,不顧周圍的侍衛(wèi)阻攔,快步便沖到了對方身邊。“父皇,父皇!”蘇重墨扶著臉色鐵青,滿面猙獰的蘇長卿,全然沒想到自己離開一段時間,對方竟已消沈落魄到如此地步。蘇長卿痛苦地嗚咽了兩聲,瞪大眼看著眼前的人,模模糊糊之間,他似乎是看到了蘇重墨的臉。“重墨……”神智已然完全混亂的蘇長卿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林安與魏明之皆是不解,分明那御醫(yī)說銀針入腦之後,中針之人看所有的東西都會如惡魔鬼怪一般,完全不能自控,而蘇長卿又何以能辨識出蘇重墨的樣子。他們本意是想讓蘇長卿親手傷害蘇重墨,屆時便可趁機疏遠他們父子之情。林安眼珠一轉(zhuǎn),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蘇重墨,輕聲說道,“陛下,還是讓太醫(yī)來替上皇診治吧?!?/br>說完話,他狠狠瞪了蘇長卿一眼,似是要刻意挑起對方的恐懼與憤怒。果然,剛才還稍微清醒了些的蘇長卿眼神一變,面容頓時又變得猙獰可怖。他驚叫了一聲,猛地推開了蘇重墨,摸起地上的劍便要刺過去。在他眼前,兒子已經(jīng)不見了,剩下的只有可怕的妖魔鬼怪。對於一心要挑撥這父子二人關(guān)系的林安來說,這真是一個絕好的機會。“陛下,小心!”林安猛然一喝,突然飛身便擋在了蘇重墨面前。蘇長卿手中的利劍狠狠地刺穿了他的身體,劍尖亦刺破了蘇重墨的肌膚。其實若不是蘇長卿這段日子長期被人以藥物控制,按照他平日的臂力,這一劍下,林安與蘇重墨豈有命留?看著林安竟被蘇長卿刺為重傷,蘇重墨大驚失色,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忽然狂笑起來的蘇長卿,這才明白對方的心里到底有多麼恨自己。父親,或許一早便不是最初那個疼愛自己的父親了。而此時,魏明之則趁勢帶人押住了蘇長卿,他抬掌擊在蘇長卿的脖子上,將他劈昏了過去。“太傅,你好好休息?!?/br>蘇重墨看見御醫(yī)為林安上好藥之後,這才稍稍放心,方才蘇長卿那一劍刺得那麼深,林安的身體又向來不是那麼強健,他真是怕會發(fā)生什麼難以挽回的事情來。林安面無血色地點了點頭,微笑的眼里洋溢著溫和仁愛的目光。在蘇重墨面前,他一直都是個仁慈親善之人,就算裝也要裝的是。“陛下,微臣無事,你的傷口可好?”蘇重墨低頭看了眼自己已經(jīng)包扎好的手臂,擰起眉點了點頭,要不是林安及時擋在自己面前,恐怕他已被蘇長卿刺死在劍下了吧。他絕對相信自己那個崇尚武力,一身武藝的父親不會失手。蘇重墨一心想挽回的父子之情竟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也是他沒想到的事,他想自己或許是低估了蘇長卿對他們這些謀反者的恨。也是,蘇長卿當年一直隱忍不發(fā),直到登基後才開始展露血腥本色,為了帝位對方付出得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