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怎么傷的？”

“和我爸打架，我劃傷了他的臉，他劃傷了我胳膊，還打了我一巴掌?！?/br>
陸業(yè)頓住，王章問：“我昨天沒來，你不知道嗎？”

陸業(yè)想我又不關(guān)心你管你來不來。

王章仰頭將一瓶啤酒喝完，說：“我爸媽正鬧離婚?！?/br>
陸業(yè)沒說話，對于這種情況他沒法安慰。

王章又說：“我前幾天知道我爸外面有個私生子，都上小學(xué)了，昨天跟蹤到人，鬧了點事?！?/br>
陸業(yè)喝完一瓶酒有些呆，“嗯？”

王章又給他開一瓶，擱在他面前，“我都說了這么大的秘密，你也說說你，為什么不高興？”

陸業(yè)笑笑不說話。

王章擱在桌上的手機從他們坐到這便不停地振動，屏幕一直亮著，可以看到是微信消息。

他拿起來解鎖一看，基本上是告白，直接鎖屏沒理。

“陸業(yè)，你和一……嚴侓好多久了？”

陸業(yè)默默喝一口，“我和你不熟?！?/br>
王章提起一口氣：“哎——你都跟我坐一桌吃燒烤，你說你跟我不熟！”

陸業(yè)說：“不熟就是不熟?！?/br>
王章氣得喝完一瓶酒。

半響后，陸業(yè)忽然開口：“不是因為他不陪我?！?/br>
王章再要追問，服務(wù)員端著烤rou過來，他倆也餓了，抓起rou串往嘴里送，一時間只顧著吃。

——

相較于陸業(yè)和王章的安靜，一班教室可謂歡樂場。

班長保管著多媒體鑰匙，MSI開始前，硬件設(shè)施準備就位，一伙人坐在后幾排，盯著黑板上的屏幕。

中國隊RNG和韓國隊KZ決賽，外行人只是看熱鬧，無法理解他們的心潮澎湃，第五分鐘時上路RNG隊員拿到一血，這伙人紛紛激動地吆喝。

王一律手機振動來電，他接起后央求他媽寬容一小時，眼睛不離屏幕。

比賽緊張地進行，平時嗓門比較大的孫嘉佳都屏住呼吸，看著RNG再次擊殺KZ隊員。

一場比賽一般是半小時到四十分鐘，過半時，一群人開始了討論。

“上半場有優(yōu)勢。”

“我覺得能贏?！?/br>
孫嘉佳開個小差湊過來問嚴侓：“哎，陸業(yè)怎么沒留下？”

嚴侓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感興趣?！?/br>
孫嘉佳嘖嘖兩聲，“我說嚴侓啊，他一大早送你99朵玫瑰，你也不說看完比賽約他看個電影什么的?！?/br>
嚴侓首先驚奇的是她居然知道，孫嘉佳冷笑：“就你們倆？想瞞過我？一天都膩歪成什么了！也就騙騙這一伙直男了?！?/br>
嚴侓忽然想起今天是520，不大不小算個流行節(jié)日，“那……你和李西言不去約個會？”

孫嘉佳嘴角一彎：“和他去網(wǎng)吧開個情侶包間，不算約會嗎？可你就不厚道了啊，光記著看比賽了，欺負陸業(yè)脾氣好不和你計較？”

——

燒烤攤上人越來越多，老板是個有趣的人，露天擺著一液晶電視，到六點時候切掉甜膩的情歌，直播MSI決賽。

見此王章轉(zhuǎn)了個身認真看起來，陸業(yè)灌自己酒，一不留神一瓶見底。

王章回頭，他正雙手托腮，迷迷糊糊盯著屏幕。

王章從直播中抽離，問他：“你們學(xué)霸是不是不玩游戲？”

陸業(yè)輕輕一笑，打了個嗝，顯得憨態(tài)可掬，“努力型學(xué)霸當(dāng)然沒時間打游戲了?！?/br>
“努力型學(xué)霸是什么？”

陸業(yè)大概有點犯迷糊，食指戳上太陽xue，“我，就是努力型學(xué)霸?！?/br>
王章知道的學(xué)霸沒幾個，“那施曉楠呢？”

“她啊……當(dāng)然是天賦型學(xué)霸了。”陸業(yè)眉眼彎彎，神色極其放松。

王章覺得有點意思，“那一班那個呢？”

陸業(yè)眼睛圓鼓鼓瞪著他，聲音放高：“他有名字！他叫嚴侓！”

王章看著周圍人紛紛看向他們，頭一回覺得不好意思，忙安撫：“好好好，嚴侓。”

怕他吼得更高。

“嚴侓特別特別特別特別聰明?！?/br>
王章被他的模樣逗笑，“那他也是天賦型學(xué)霸？”

陸業(yè)嘿嘿嘿笑起來，“他是天才型學(xué)神！”

王章扶額，“你是嚴侓吹啊，腦殘粉那種?！?/br>
陸業(yè)又咕嚕喝幾口，王章?lián)屜滤掷锏木破孔?，“行了啊，你有點醉了，別喝了?！?/br>
“我很清醒，沒醉?！彼?，眼神也放端正，只不過看起來“星光閃閃”，“別跟我說什么‘醉了的人都說自己沒醉’，我不是那種人，我如果醉了我會承認?！?/br>
他伸手，“給我酒?！?/br>
王章把酒瓶子全搬到腳下，“你喝太多了，歇會再喝?！?/br>
陸業(yè)沒有糾纏，又去瞄直播，只覺得一團團奇形怪狀的英雄在地圖上跑來跑去，實在提不起興趣。

王章跟鄰桌的人聊起來，說得頭頭是道。

陸業(yè)頭越來越暈，僅剩的理智告訴自己：我好像醉了。

他爬在塑料圓桌上，閉上眼睛，天旋地轉(zhuǎn)。

心里默數(shù)剛剛喝了幾瓶，約摸著有四瓶。

可惜rou質(zhì)鮮嫩的烤rou他沒吃幾口，全進了王章肚子。

他還有點理智，喊王章：“我……好像醉了?！?/br>
說完繼續(xù)爬在圓桌上，保持著最后的意識。

王章忙繞過來看他，拍拍他肩膀，“陸業(yè)？陸業(yè)？”

陸業(yè)腦袋沉得要命，被他喊好幾聲，抬頭生氣地說：“我都說我醉了你能不能讓我趴著睡會！”

王章沒見過醉酒后這么厲害的人，“好好好，你先睡會?！?/br>
他把塑料椅搬到陸業(yè)身邊，邊照看人邊看直播。

陸業(yè)睡覺很安靜，王章心神被比賽扯住，忽然聽身邊人扭過臉來說了一句：“密碼是嚴侓生日?！?/br>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王章應(yīng)承：“嗯嗯嗯，我知道了?！?/br>
陸業(yè)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片段，所有的情感都被放大來感受，酒精麻痹了管轄理智的那根神經(jīng)，一會開心一會喪，想當(dāng)下、想以后、想未來，想到了一輩子。

他想要一輩子，然而想要和相信，差得太遠。他這么弱，又怎么能夠去支持未來的自己和嚴侓相配。

周圍鬧哄哄的吵得他心煩，能捂住耳朵，但攔不住一縷一縷的煩躁侵蝕他的神經(jīng)。

他的頭快要炸了！

不知過了多久，整個燒烤攤歡呼起來，有小姑娘小伙子大喊：“RNG我愛你！”

王章也激動地站起來，低頭關(guān)心醉酒的努力型選手，陸業(yè)雙眼水汪汪，皺眉道：“好吵。”

王章招來老板娘結(jié)賬，彎腰去扶陸業(yè)，誰知這人“啪”一把拍開他的手：“除了嚴侓誰也別想碰我！”

他被嚇一跳。

陸業(yè)指著他：“尤其是你！”

王章懵了，“陸業(yè)，你有點良心，是我陪吃又陪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