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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根本跟不上他們的速度,只看到兩人纏斗了十秒左右的時間,然后又倏然分開站在兩邊。臧鋒因為用了偽裝器的固定模式,所以從臉上根本看不出他現(xiàn)在的狀況。不過他的身上沒傷。倒是那個大漢氣喘吁吁,臉色也不太好看。他朝著臧鋒說了句什么,然后突然弓起身體,動用了機鎧。眨眼間,畫面里的大漢就變成了一只泛著冷光的機鎧凱斯特出現(xiàn)了。白曉的心一緊。機鎧能讓一個凱斯特戰(zhàn)士的戰(zhàn)斗力成倍增長,這個大漢的人身就已經(jīng)不簡單了,再加上機鎧……白曉的擔憂才冒出頭,戰(zhàn)斗再次拉開帷幕。“天吶!”不過幾招,茍勾就在旁邊驚為天人,大呼小叫,“白曉這個人真的是親衛(wèi)嗎?親衛(wèi)都是這種戰(zhàn)斗力?一拳頭能把機鎧震開?”白曉抿緊了唇,沒說話。熊烈卻洋洋得意:“這才哪兒到哪兒,我看他今天狀態(tài)不太好,不然就這種貨色,哪會給他裝備機鎧的機會~”茍勾的兩眼幾乎要冒光了:“好厲害~不愧是殿下的親衛(wèi)啊~”臧鋒在戰(zhàn)斗力上的優(yōu)勢的確是壓倒性的。他從小無法使用魔核的力量,也無法融甲,所以身在以戰(zhàn)斗聞名的凱斯特王族,臧鋒只好更加賣力磨煉自己的格斗技巧。他深知“王族的威懾源自強悍的戰(zhàn)力”這一點,所以在那些軍團首領對他不融甲的事產(chǎn)生懷疑之前,他用自己的實力,挨個軍團地挑戰(zhàn),打消了那些人的疑慮。但是還不夠。近年來,他的情況越發(fā)糟糕,已經(jīng)有些人在蠢蠢欲動了。“轟——!”光屏里,巨大的機鎧凱斯特被臧鋒一腳橫踢踹飛,同時,天花板上閃現(xiàn)一團光芒,那只機鎧凱斯特從天而降,砸在材料特殊的地板上,發(fā)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審判終止?!?/br>機械的聲音再次響起,接著臧鋒也從一團光芒中回到了白曉的跟前。“殿……你沒事吧?”白曉連忙跑上去,關切問道。臧鋒臉上的偽裝模式還沒解除,看著依舊是冷冰冰的模樣。聞言他搖搖頭:“沒事?!?/br>那只摔在地上的凱斯特變回了人形,人形的時候,皮膚上的傷痕就格外顯眼了。大漢吃痛地咧嘴吸氣,惡狠狠地瞪著臧鋒和白曉一行人,似乎很不服氣。但是他沒有再挑釁,而是轉(zhuǎn)身離開了。白曉松了一口氣。熊烈還在回味剛才的那一場審判,評價道:“那個家伙也不算弱,但是沒有多少戰(zhàn)斗意識,最多是個街頭惡霸的角色,但他那身機鎧可不錯了,”說著轉(zhuǎn)頭跟茍勾科普,“那就是一體式機鎧,不過不會最新版?!?/br>茍勾猛點頭,兩人在旁邊聊上了。白曉有些愧疚:“對不起,是我不該手賤亂摸的。”“沒關系?!标颁h的聲音頓了頓,又說道,“你沒見過,誤會了不是你的錯?!?/br>白曉還是有些沮喪,低下頭,看著懷里雞崽的絨毛和團成一團的球豆。嗯?白曉的視線停留在球豆身上,然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伸出手摸上球豆的身體。冷冰冰的鱗甲,正在“瑟瑟發(fā)抖”。疼。難受。守護獸和主人之間的感知聯(lián)動,讓球豆能真實反映臧鋒的感受。這意味著,臧鋒此刻的感受跟球豆感知到的只多不少。白曉看著眼前“平靜”的男人,然后一把拉住了臧鋒垂在身側(cè)的手。手是握成拳頭的,手背的皮膚沒有了以往的溫暖溫度,而是冷冰冰的。只摸上去,就知道這只拳頭握得很用力。“你!”白曉的心里竄出一股火來,但很快又被心疼覆蓋。白曉轉(zhuǎn)身,把懷里的雞崽和球豆一股腦塞到茍勾的懷里。茍勾聊得正興起,下意識接住后,才一臉懵逼。“白曉,你給我這個干——嘛……”茍勾的聲音像是被人掐住了尾巴,斷了一截不說,還越說越弱。茍勾震驚了,因為他看到他的好友,主動抱住了那個叫“黃蜂”的高大男人。這是怎么回事?他家好友不是喜歡的是殿下嗎?為什么要抱這個陌生男人?而且還用臉去蹭男人的脖子?!倒是旁邊的熊烈,轉(zhuǎn)頭看了眼,大大咧咧的臉上,閃過一個不易察覺的松了口氣的表情。白曉抱住了臧鋒,伸手環(huán)住臧鋒的肩,用臉去貼臧鋒的皮膚。再近一點,再近一點。讓他疼得少一點。臧鋒的身體有些僵,也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白曉突然的舉動??傊F(xiàn)在那里,雙手垂著,沒有動彈。白曉沒注意到臧鋒的反應,他現(xiàn)在的心里沒有絲毫的羞澀或激動,只有抱著易碎的寶物的謹慎和珍惜。“這事是我的錯,我不對,讓你病情還沒穩(wěn)定,就被迫參與了審判。但是同樣的,你也有不對?!?/br>臧鋒原本剛想安慰白曉“你沒錯”的話,瞬間卡在了喉嚨。他的眼瞼微垂,掩去眼底一瞬的迷茫和無措,他并不知道自己哪里錯了,但“白曉生氣了”這一點,還是讓他感到慌亂,甚至有些忐忑。白曉的確生氣了。什么身份、什么暗戀、什么套路都被他拋諸腦后,他現(xiàn)在甚至想用手指戳著他們殿下的腦門懟。白曉的聲音怒氣沖沖,但手卻一直沒松開。“你是當自己是鐵打的還是機鎧做的?自己什么情況你心里沒點數(shù)嗎?明知道抱著我就能緩解疼痛,你卻還硬撐著。還是說你寧愿強忍著疼痛也不愿意碰我一下?”臧鋒:“……”一邊的茍勾&熊烈:“……”這個話怎么聽著不太對頭?白曉還在噴火:“難道因為我是生命樹,你是騎士,我們的關系就變了?可你之前是王儲,我只是個飼養(yǎng)員,我也沒疏遠你啊?!?/br>說到最后,白曉有些委屈和難過,雖然嘴上這么說,但他其實并不希望這個猜測是真的。臧鋒就算再遲鈍,也聽明白了白曉發(fā)火的癥結(jié)所在,以及白曉最后話里的難受。他心里有許多安慰和傾訴爭先恐后地冒出頭,但卻因為口拙,一時半會沒發(fā)出聲。但不能放任白曉瞎想,因為他并不是那么認為的。于是臧鋒干脆以實際行動,表示自己沒有疏遠白曉——他伸手抱住了白曉。擁抱的力度大得有些莽撞,白曉除了腿,其他身體部位都被臧鋒擁抱的力度壓著緊貼到了臧鋒身上。他們穿的不多,體溫很快就穿透衣物傳遞到了彼此身上,心跳隔著胸膛也清晰可感。白曉一瞬間就噤聲了,然后他覺得自己渾身都在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