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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和城門轉(zhuǎn)一轉(zhuǎn)么?能如何?”柏礐搖了搖酒壇子,“來一口?”“我不是問巡城如何,而是問這位新都統(tǒng)如何。”軒贊無視柏礐的最后一句,語氣中毫不掩飾心中的焦慮。這杜琬看來不是個對軍務毫無興趣的人,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他啊……”柏礐仰頭看著天上已經(jīng)有了一個小缺口的月亮,想到杜琬出伙房時沾了些許灰的白衣,搖了搖頭,又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酒:“我也不知道?!?/br>“哈?”軒贊瞪柏礐。這算什么回答?“一開始我只當他是個普通文官,可看他下午的言行不像是對軍務一竅不通,應該也是讀過兵法的。而且能駕馭照夜玉獅子應該也是有點兒功夫的?!?/br>“照夜玉獅子?”軒贊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那杜琬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制得住這種烈馬的人啊。“我特意拉著他到城外賽了下馬,”柏礐放下酒壇子,看著軒贊,“依我看,他的騎術不比林飛楚燁他們差。而且,最后他還去了馬房伙房軍醫(yī)所這些我們之前從未想過要去看看的地方?!?/br>軒贊似乎稍稍松了一口氣:“這位新都統(tǒng)聽著似乎至少還是挺關心將士們的?!?/br>柏礐苦笑了一下:“只是不知是初來乍到的好奇心多一些還是真正關愛將士的心多一些了。雖然他今天什么也沒說,但天曉得他會不會哪一天突發(fā)奇想地像那廖桓一樣弄個亂七八糟的制度改革?!毖鲱^又喝了一口酒,“就怕他是個一知半解紙上談兵的,那比一竅不通還糟糕?!?/br>軒贊走到桌邊,拿起柏礐放下的酒壇子也灌了一口,眉頭依然皺著:“看來只能先看看再說了?!?/br>另一座院落里,杜琬躺在曾經(jīng)屬于徐騰的房間的床上,想著白日里見到的一片安寧的陽谷城,心下不由感慨:若非徐騰這幾年震懾著戎族,只怕不會有這樣的景象吧。不知自己能否接替徐騰,好好地守住這一方安定……想著,想著,思緒不由飄回了京城里的那庭院深深的中書侍郎府。“什么,皇上派你去陽谷城?”年過半百的杜如峰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靜,“不行,不行,那可是邊關啊。雖說現(xiàn)在沒什么戰(zhàn)事,但誰知道戎族那群蠻子會不會在哪一天又打過來。不成,不成,你不能去?!痹跁坷飦砘仵饬藥撞剑懊魈?,明天我就上奏折說你忽染重疾,無法赴任,讓皇上另派他人。你這兩天就待在府里哪兒也別去。聽到了嗎?”“爹,”杜琬平靜地開口道,“您別這樣,孩兒是自愿去的?!?/br>“什么?”杜如峰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再說一遍!”“是孩兒聽說皇上有意調(diào)徐都統(tǒng)回京,就去請求皇上下旨派孩兒去陽谷城的?!?/br>“你去請求皇上下旨派你去陽谷城?琬兒,你是不是瘋了?”杜如峰顫著手指指著自己的小兒子,一臉的難以置信,“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咳f一打起仗來……”“爹,孩兒好歹也是學過幾天功夫、讀過幾本兵書的。再說陽谷城不乏精兵良將,不會有事的?!?/br>“你什么時候讀的兵書?譚翼教你的?”見杜琬點頭,杜如峰一跺腳,“我就知道不該慣著你由著你去和那個老家伙學什么武藝!看看,看看,都把你教到陽谷城去了?!?/br>“爹,”杜琬雙膝一曲,朝父親跪下,道,“從小您就教育孩兒應心存報國之志。如今皇上要調(diào)徐都統(tǒng)回京,只怕戎族又要開始蠢蠢欲動。這不正是孩兒報國的時候嗎?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孩兒雖沒帶過兵打過仗,但自問還是比其他文臣好些?!?/br>“哼,說得挺好,你怎么知道就你行而別人不行?”杜琬一笑,軟聲道:“爹,就算不行,我會幾腳功夫也比別人更容易逃出一條生路不是?”看著跪在地上卻目光堅定的兒子,杜如峰嘆了一口氣,道:“這圣旨都下來了,我還能真攔著不讓你去嗎?只是,”杜如峰扶起兒子,“只是那陽谷城地處荒僻,聽說冬天寒冷無比,你到了那里只怕是吃不好穿不好,讓我這老頭子如何放心?萬一你有個好歹,婉娘又如何會原諒我?要不你把府里伺候你的下人挑幾個伶俐的帶上?”“爹,”杜琬握著杜如峰的手,“哪個赴邊關的將領還帶著一幫丫鬟婆子的?我?guī)ОF去就好了。您放心吧,相信娘也會很高興看到我能夠為國出力的?!?/br>“出力、出力,你在朝不也是出力?唉,罷了,罷了,我也管不了你了,你自己要記得多加小心,不要逞強。”“孩兒明白?!?/br>想著,想著,不由睡意全無。杜琬披衣下床,來到了院中。輕輕踱了幾步,似乎是下了什么決心。杜琬看了眼何旻的房間,見一片漆黑,顯是人已睡下,便無聲地出了小院。柏礐依然坐在石桌上飲酒,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輕輕的,像是擔心會打擾到院中人休息。柏礐微微詫異,心說:這是誰呢?要知道陽谷城中的將領一半是不敲門直接闖進來,另一半是敲門能敲得震天響,也就軒贊還好些,但也不及如今門外這位這般斯文小心。柏礐不自覺地把聲音放柔了一些,道:“門沒鎖,進來吧?!?/br>院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纖細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柏礐的視野中。柏礐抬頭看清來人,吃了一驚,脫口道:“你來做什么?”話出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失禮了,但又覺得有點扯不下臉去道歉,于是就那樣硬邦邦地坐在石桌上看著那人走到自己面前。杜琬似乎毫不介意柏礐的不敬,依然是帶笑的嘴角、清潤的聲音:“我想來向你道個謝?!?/br>道謝?柏礐皺了皺眉:“末將不記得曾經(jīng)做過什么值得都統(tǒng)大人親自前來道謝的事情?!?/br>杜琬笑容更深:“我來謝謝你陪了我一個下午?!?/br>看著杜琬一臉的真誠,柏礐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剛才語氣重了,扭過頭道:“分內(nèi)之事,無需道謝?!闭f罷抱起酒壇子,喝了一口。半天沒聽見杜琬有什么動靜,柏礐轉(zhuǎn)過頭,卻正好看見杜琬輕輕坐到了桌邊的石椅上,一雙烏黑的眸子正看著自己,見自己轉(zhuǎn)頭,緩緩道:“我知道,你們都不怎么待見我。所以我要謝謝你那么耐心地陪了大半天,還給我講了那么多。”柏礐一訝,還沒想好要怎么回答,就見杜琬向自己伸出右手,道:“能給我也喝一口嗎?”柏礐略低著頭,正好看進了杜琬那雙如同盛著月色的湖水般清澈明亮的眸子里,一時竟有些移不開視線。半晌才醒悟過來自己似乎盯著人家看得太久了,不由面上有些掛不住,一把將酒壇子拍到了杜琬的手上,仰頭假裝看月亮,心中罵道:真是的,一個男人眼睛長成這樣簡直是妖孽,就像是能把人吸進去似的。又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