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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杯茶端來。 聞著從來沒見過的香氣,丁隨受寵若驚道:“怎敢勞動呂公子,折殺老奴了?!?/br> “公公但受無妨?!眳纬阂恍Γ嫒琰c玉,風流冉冉。 連丁隨這種凈了根的老閹人都看的心頭悸動,暗忖道:難怪南循王寧肯背負天下罵名也要留他在身邊了。 “王爺,老奴這次來,”他爽快坐下,押了一口茶道:“是替圣上瞧瞧王爺可好?滇國一役后,圣上擔憂王爺,日夜難安,又不好即刻派人過來安慰,怕引起御史口舌,哎,他老人家心里苦的很啊,還望王爺體諒。” 說著,撣了撣袖子,拭起淚來。 劉摯只得陪著掉兩把淚:“父皇龍體康健否?小王每日登高望北,惟愿父皇安樂?!?/br> 丁隨穩(wěn)住眼淚:“循州被圍困那幾日,圣上日夜難安,生怕王爺有個差池,直到文太傅率大軍趕來,他才玉體安康,王爺勿憂?!?/br> “父皇只是讓公公看看本王身體?”劉摯拍著胸脯道:“能吃能睡,還是父皇的牛犢,嘿嘿。” “我作證。”呂澈不懷好意地道。 劉摯斜他一眼,接著對丁隨道:“公公不用理他?!?/br> 丁隨瞇眼笑的雞賊:“圣上讓老奴給王爺帶個話,王爺若是不喜歡這里,盡管上書陳情,圣上一定護著王爺?!?/br> ☆、血芽 “哈哈,本王喜歡這里,喜歡的緊,請公公也幫本王帶個話,告訴圣上,若那紫禁城待膩了,到這天高云淡的地方走走也是好的?!眲吹?,談笑間眉宇鎖著一股不羈。 丁隨抽了抽面頰笑道:“王爺,圣上國事繁重,縱然有心,也是徒勞?!?/br> 劉摯直面望北:“本王過了秋天,回京一趟?!?/br> “老奴就等王爺這句話呢,要是圣上聽到王爺準備回京,不知道高興成什么樣?!倍‰S又扯起袖子拭著眼淚道。 “丁公公,您老快回吧,再不走,我這一園子花兒草兒都要被您老的眼淚咸死啦?!眳纬浩财沧旖堑?。 “老奴這就告辭。”丁隨也不惱他,喝掉杯中的茶,給劉摯行了禮,臨走之前討了幾兩血芽和金絲紅茶,暢快回京復(fù)命去了。 劉摯看著下人從府庫里搬出來的茶餅,忽然額頭滲出汗來,這東西,朝廷和地方官多年不曾有人上供,皇帝乍然看到丁隨從他府中拿回不少,心中不知該做何想法。 只因丁隨來的太突然,下人忘記換茶,罷,也怪他從未向下人交待這種事情。 抬頭看見呂澈悠哉游哉地坐在那邊品嘗,走過去道:“芝儀,下次招待宮中來的人,還要再謹慎些的?!?/br> 呂澈道:“如何謹慎?怕人家知道王爺吃的好茶?” “芝儀。”劉摯加重語氣。 “王爺遠在南疆,若手頭沒點好東西,傳到京城,難道就好聽。人家還不說王爺落魄。王爺來之前沒人給朝廷上貢,干王爺何事,相反,王爺?shù)玫胶罅⒖趟徒o圣上,別人難道還能挑理?”呂澈道。 劉摯思忖,大約也是這個理了。父皇知道他還是有些本事的,也不至于太過失望。 “這么說,你是故意給本王長威風不成。”劉摯道。 呂澈悠然:“紫端與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豈有步步不為你著想的道理?” 劉摯不理他,指著一把血芽:“叫人送些到沈府去?!?/br> 下人領(lǐng)命退下。 暖風起,二人周圍草叢里傳來若隱若現(xiàn)的蟲鳴,夏訊已至。 秾輝聽說南循王府送茶過來,愣了愣,腦中一合計,離她的嫁期還有十個月。 之前不聞不問,忽然送茶來......聽說這茶比金子還貴,南循王爺果然不負一擲千金的名聲,出手真大方。 “小姐,老太太叫你過去呢?!?/br> 正要到她祖母那邊去,那邊就來傳了。 秾輝在涼衫外罩了件秋香色夾絲金線薄云肩,穿過小門,到沈韋氏房里去。 “姑娘來了?”繁霞在門口看見她,忙扔下手里活,“方姨娘今兒早上送了幾盤涼糕,老太太想著姑娘,叫奴婢請姑娘來嘗嘗?!?/br> 秾輝在門檻處輕輕提翠色鳳尾裙,身形輕盈邁進去,見著她祖母,屈膝福了福:“老祖宗?!?/br> 沈韋氏端坐在暗紋錦繡軟榻上,耷拉著松泛發(fā)青的眼皮,朝秾輝動動手道:“坐吧。” 秾輝見她神情不似往常,心中訝異,掃了一眼丫鬟端上來的豌豆玫瑰涼糕,道:“老祖宗嘗過了嗎?方姨娘真是孝順,變著法子孝敬老祖宗。托老祖宗的福,我每回來,都有的好東西吃?!?/br> 沈韋氏道:“輝丫頭貧嘴。叫你來,是問問你,扈大家的教你們姊妹禮儀規(guī)矩兩三個月,可學到些東西?” 問起近來進學的事情,秾輝想了想道:“孫女在京城的時候,老祖宗原教過不少的,想來扈先生還沒教到孫女未曾學到的?!?/br> “是了。她自然要從頭教起的。輝丫頭,我今天聽繁霞她們私下里嘀咕,像這樣教下去,你入王府前可學的東西太少了?!鄙蝽f氏搖搖頭道:“我今兒叫你來,是要問問你,我和你老子爹的意思一樣,讓扈大家的單獨教引你,把那些個王妃、以及如何管理王府的瑣細,趁早教給你,省得你入了府手忙腳亂的,被別人挑出錯處?!?/br> “這......”秾輝有些為難地道:“芩meimei和珠meimei剛進學不久,她們正學的好著呢,驟然停下,叫秾輝愧對meimei們?!?/br> “芩丫頭如今可是被方姨娘盯的緊,就說藥膳,她學了多少,如今送到我這里來的,哪一樣不是她做的?!鄙蝽f氏語氣不明地道。 秾輝思忖,她屬意的是南循王世子劉嵐,想來每日辛苦學習做事討人歡喜根本不是她的本意,是方姨娘押著她學的。 “芩meimei能干,秾輝省心不少?!?/br> “姑娘。婢子多句嘴?!狈毕嫉溃骸袄咸桥氯蘸笪斯媚铮幌胱屌匀孙L頭壓過你去?!?/br> 秾輝早知道她祖母是這個意思,口中道:“老祖宗放心。” 想來她和秾芩的心日后也不會在南循王身上,明年入府,二人只要恪守禮儀教化即可,爭寵吃醋的事情,大概不會發(fā)生。 說了會兒話,沈叔倫從外面回來,一進大門就叫小廝傳夫人出來迎客。 符氏驚喜道:“定是我兄長來了?!北汲鲩T一看,正是符川。 “我先到老太太那邊去問個安。”他道。 沈叔倫和符氏引著他過去,正好和秾輝碰上,寒暄落座,符川道:“大小姐好事將近,我這個做舅舅的要趕緊把嫁妝添起來嘍。” 秾輝臉上涌起一陣淡淡的紅云,朝他行了個欠身禮道:“多謝舅舅惦記?!?/br> 沈韋氏怕她不自在,使了個眼色給繁霞,“你帶姑娘去清點下嫁妝,看看少什么,叫她舅舅補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