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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的。也是在她八歲剛回京城的時候,祖母帶她去南郊的大慈恩寺祈福,巧遇大慈恩寺的高僧洞慈法師。洞慈法師見她活潑可愛,贈了一枚玉墜給她,說可保平安。后來那玉墜也在她失蹤后不見了,那玉墜究竟長什么樣?她拼命回想著,只隱約記得那玉墜晶瑩剔透,通體無瑕,絕沒有血色的裂紋在上面。 可她現(xiàn)在身上的玉墜卻變成了這樣,究竟是怎么回事?此時再想起洞慈法師當初意味深長的笑容,朱弦不由心中一動:莫非洞慈法師知道玉墜的秘密?那她是不是該去一趟大慈恩寺? 她望了望四周的院墻,簡陋的屋子不由犯了難。大慈恩寺她自然是去過的,但那時是作為朱家的小姐,出入有車馬,行動有仆婦??蛇@會兒她年幼力弱,還受著傷,總不能自己一個人穿過大半個京城走過去吧? 她嘆了口氣,只有等在流芳閣做活的丁香回來再說了。不得不說,丁香雖然有種種毛病,對這個“恩人”倒真是不錯。不管是吃的用的玩的,總能想到她。 唯一不好的,每天都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去,回來則越來越晚,她要是沒睡,還要揪住她滔滔不絕地告訴她謝公子今天有多溫柔俊美,月容姑娘又得了他什么彩頭,謝公子今天對她笑了笑……整個一懷春少女的狀態(tài)。 被迫當聽眾的朱弦后知后覺地聽出不對味來了,不由愕然:魚郎看上去還是個半大少年,難道丁香竟這會兒就對他動心了?也太不挑了吧。她心中不由有些怪怪的,畢竟被覬覦的是她未來的夫君,又是她從小看大的孩子,真不知道該氣惱還是驕傲他的招風惹草。 日頭漸高,明亮的陽光透過老樹的枝葉間隙落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耀目生輝。朱弦坐得有些腳麻了,站起來活動了兩下。正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篤篤的敲門聲。她看了看日頭,不由有些驚訝:丁香今日回來得這么早? 她走過去打開門,不由一愣。門外站著三個人,一主二仆,兩個提著禮盒的仆人身形矯健,目中湛湛有光,一看就是練家子且不必說,這個主人…… 朱弦從沒見過這么漂亮的孩子! 十歲左右的孩子,一張臉兒如粉團兒般,睫似鴉羽,發(fā)若烏檀,一對烏溜溜的眼睛黑水晶般又黑又亮,鮮花般的小嘴緊緊抿著,年齡雖小,卻自有一股逼人的氣勢。 他身上穿一件白色暗紋錦袍,又軟又滑,連朱弦都辨不出是什么料子,一看就知非常華貴;腰間墜著的翡翠禁步通體晶瑩,水潤透綠,更是花了銀子都未必能買到;壓發(fā)的明珠,束腰的玉帶,脖子上掛著的項圈……每一樣都名貴異常。 朱弦心里咯噔一下,這孩子的五官是那般熟悉,尤其是這令人心驚的絕世美貌,讓她一下子認出了他是誰:未來的福王衛(wèi)襄! 他怎么會到這里來? 第84章 麻煩 院門外, 小衛(wèi)襄看到她也不由愣了下。朱弦現(xiàn)在的樣子實在算不上好看,生得又黑又瘦,穿著不合身的,用丁香的舊衣服改小的外衣, 臉上的青腫兀自未消, 因缺了兩顆牙, 小嘴緊緊地抿著。 小衛(wèi)襄往她身后看了看,見沒有其他人,遲疑地開口問道:“請問這里是趙家嗎?”他說話時小手背在身后,身姿筆挺, 說話的聲音不緊不慢,年紀雖小, 自有皇家的從容與矜貴之氣。 丁香好像是姓張吧,看來這位是找錯人家了。朱弦搖了搖頭。 “不是趙家?”小衛(wèi)襄精致的眉頭微微一皺,隨即露出抱歉的笑容,一張小臉頓如朝花夕月, 美不勝收,配著粉嫩嫩的臉頰,略帶稚氣的表情,讓人看得心都化了。 這孩子真是漂亮?。∵B朱弦這種不是特別喜歡小孩兒的,要不是知道對方的身份, 冒犯不得,都差點恨不得撲上去揉揉她的小臉。 小衛(wèi)襄彬彬有禮地道:“抱歉,我找錯地方了, 打擾小妹子了。” 朱弦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他喊的小妹子指的是自己。她天天被丁香這么叫也就罷了,小衛(wèi)襄才這點大,也這么叫她,可真是別扭。她按捺下心中的怪異之感,笑道:“沒關系,這地方確實不好找?!倍∠慵椅挥诰┏俏鹘迹x繁華的西華坊不遠,聚居了許多在西華坊討生活的小商小販及在商鋪做工的人,一排排房屋建得極密,許多屋子看上去一模一樣,確實極容易叫人暈頭轉向。 小衛(wèi)襄笑了笑,正要離開,忽然想起什么,回頭問她道:“對了,小妹子可知趙大柱家住在哪里?” 倒是巧了,若說別人,朱弦初來乍到,還真不知道??蛇@趙大柱,她傷著的這幾天,對方都上門來幫過好幾回忙了,圍著丁香忙前忙后的,被丁香支使得團團轉。 朱弦就向左邊指了指道:“他家就在我們隔壁,朱漆大門的那家?!?/br> 小衛(wèi)襄的笑容燦爛起來:“多謝小妹子告知?!睆纳砗蟮钠蛷氖稚先∵^一個紙盒子,塞到朱弦手上道,“一點謝意,不要嫌簡薄了?!?/br> 朱弦只聞到一股甜香撲鼻,再看盒子上印的字,知道這是銀桂坊的紅豆酥,倒也沒客氣,大大方方地道了謝。心中不由意外:長大后的福王兇戾可怕,沒想到小時候如此可愛有禮。 小衛(wèi)襄向她辭了行,向外走了幾步忽然停住,對身后的仆從說了句什么,仆從取了一個玉瓶給他。小家伙回轉身來,將玉瓶塞到她手中笑道:“相逢即是有緣,這瓶傷藥效果不錯,送給你了?!?/br> 朱弦意外,沒想到這孩子竟如此細心體貼,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小衛(wèi)襄已再次轉身離去。 關上院門,朱弦收起玉瓶,又將紅豆酥放到廚房的灶臺上,打算等丁香回來一起吃。自己繼續(xù)坐到榆樹下一邊曬太陽一邊發(fā)呆。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聽到門外傳來奇怪的重物落地的聲音。 她好奇心起,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透過門縫往外看去,頓時臉色大變。 一群臉上蒙著布巾的灰衣人手執(zhí)利劍,堵在巷口,地上則倒著三個人,生死不知,赫然是小衛(wèi)襄和他的兩個仆從。其中一個灰衣人彎下腰去,抱起小衛(wèi)襄,直接上了停在巷口處的一輛雙馬拉著的輕便馬車。另兩個人背起兩個仆從,卻是徑直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朱弦的心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這群灰衣人究竟是什么來歷?小衛(wèi)襄的兩個仆從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竟會輕易被這些人制??!而且,他們的膽子也太大了吧,竟敢擄掠皇子! “我與福王八年前就認識了,那時他還只是個十一歲的孩子。被牛妃坑害,我因緣巧合救了他?!蹦X海中忽然記起了謝冕曾經(jīng)的話。朱弦心中驀地大震:八年前,謝冕十三歲,自己正是八歲,應該就是這個時候了吧。難道謝冕救福王指的就是這件事? 關于這件事,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