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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jīng)提不起精神理她了,連叫都沒有叫一聲,直接上了樓,開始埋頭大睡。偶爾起來上個廁所,或者吃兩口飯。 沈鈞一直留在家里陪我,公事全部用電腦處理,開會就把公司的人叫到別墅來。偶爾實在避不過要去公司,就會匆匆去,又匆匆回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就緊緊地抱著我,卻什么都不會說,似乎用無聲的態(tài)度告訴我,有他在。 頭幾天的時候,蘇綿綿也會來陪我,但是看我除了睡覺,什么都不做。除了嘆息,她也不知道說什么。 一連渾渾噩噩地過了半個多月,有天早上醒來,發(fā)現(xiàn)外面下雪了。 南市很少下雪,我在這里生長了這么多年,下雪的次數(shù)一個指頭都能數(shù)過來。 我裹了件大衣,從床上爬起來,去外面看雪。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腳踩上去咯吱吱地響。也有薄薄的雪壓在枝頭上,風一吹就撲簌簌地往下掉。 我在別墅外面呆了大半個小時,就聽到屋里傳來沈鈞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就看見他從里面沖出來,一向冷厲的臉上帶著焦急。 待看見我安安穩(wěn)穩(wěn)地站在外面的時候,他長長地吁了口氣,抓住我的手,低聲問道:“怎么跑到外面來了?” 聽出他語氣里帶著難掩的小心翼翼,我心里又漲又酸,避開他的視線,低低地說道:“出來看看雪?!?/br> 沈鈞拉著我往回走,“外面太冷了,坐在屋子里看吧?!?/br> 我目光在他身上轉了轉,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只穿了單薄的睡衣,臉色凍得有些發(fā)青,便問他,“你怎么穿這么薄?” 沈鈞側眸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忘記穿了?!?/br> 我默了默,問他,“是跑出來找我所以沒顧上嗎?” 沈鈞沉默著沒說話,像是默認了。 我唇角上彎,艱難地笑了笑,澀聲道:“放心吧,我不會自殺的?!?/br> 我爸將我養(yǎng)這么大,費了那么多的工夫,我怎么會輕易地放棄自己的生命呢。不管過得有多艱難,我都會活下去的。 沈鈞沒說什么,進屋后,倒了杯熱水塞進我的手里,“喝點熱水,我去樓上換衣服。” 我垂下眼瞼,叫住他,“我想搬出去住?!?/br> 沈鈞轉身的動作一頓,側著身,幽深的目光盯著我看了片刻,“你想去哪???” 我雙手捧著杯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里面的開水,“我想回我的公寓。” 沈鈞沉默了良久,“好,我讓李秘書去安排?!?/br> 我低低地說了聲謝。 沈鈞道:“不必謝我,你開心就好。” 沈母知道我要搬走的時候,表情看起來有點復雜,不過卻什么都沒有說。 我提著行李箱,在沈母面前站定,一臉平靜地望著她,“當年確實是我間接害死了沈鈞他爸,但是我爸也是沈鈞間接害死的。兩兩相抵,我已經(jīng)不欠你什么了。” 沈母臉色微沉,略顯干癟的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我繼續(xù)道:“白靜姝懷的孩子不是沈鈞的,所以你也不用那么火急火燎的替她鳴不平了。” 沈母臉色一變,“什么?你說清楚!” 我沒有再解釋,看也不看她一眼,步出了大門。門外,沈鈞坐在車上,正在等我出來。 卷二 你和我八字不合 第123章 誰在背后下黑手 只不過沒等我搬回去一個星期,就出事了。 我爸的死被有人心翻了出來,撲天蓋地全是他的報道,而每一篇報道都在或含蓄或明目張膽地表示著我爸的死全是沈鈞害的。 各種傳言甚囂塵上,發(fā)展到后來,安泰集團的股票暴跌,一路下滑到了歷史最低點。 沈鈞來找我的時候好像有幾天沒有合眼了,線條完美的下巴上布滿胡茬,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我把泡好的咖啡端到他的面前,沉默了片刻,問道:“需要我做什么嗎?” 沈鈞眼睛下面全是青色的黑眼圈,他揉了揉眉心,端起咖啡抿了兩口,看著我,沉聲道:“我來這里就是想告訴你,最近你不要再去上班,就在家里呆著?!?/br> 我擰了下眉頭,看著一臉凝重的他,“有這么嚴重嗎?” 沈鈞微點了下頭,“也許是我想多了,但為了謹慎起見,還是小心為好。我擔心……”他頓了頓,眉心劃過一抹擔憂,“會把你牽扯進來?!?/br> 我的過往也不干凈,開車碾斷沈鈞的腿,還有早年無照駕駛的丑聞,隨便哪一樁拉出來,都夠世人娛樂好幾天了。 我微抿了唇角,“查出來是誰下的黑手了嗎?” 這幾天的報紙我一直在關注,媒體發(fā)的內容全是一些隱密的私事,包括當初沈鈞實名舉報我爸的事情。也就是因為這一條爆料,安泰集團的股份才會一路狂跌。 實名舉報對自己的岳父,如果對方實在罪無可赦,可以夸贊一句漢子。但是當初安泰集團的發(fā)展確實離不開我爸,那沈鈞的行為簡直稱得上是狼心狗肺也不為過了。 沈鈞搖頭,黑眸里盛著駭人的厲光,“我會查出來的?!?/br> 雖然沈鈞已經(jīng)警告我,讓我小心為上,甚至為了保險起見,我也沒有上班。但是媒體卻不知道從哪里挖出我的住處,當我出去買東西回來的時候,人就被堵在了小區(qū)門口。 “林小姐,能不能就安泰集團沈鈞的事情給我們說幾句。” “林小姐,沈總實名舉報林書記的事情是否屬實?” “林小姐,聽說您和沈總還是夫妻,做為林書記的女兒,您是怎么想的?” “……” 猶如長槍短炮一樣的話筒齊刷刷地伸到我的面前,每一個問題都犀利到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想離開,但是圍著的記者像是一堵墻,讓我簡直稱得上是舉步維艱。 我無奈地看向鏡頭,淡聲道:“對不起,這些都是我的私事,無可奉告?!?/br> “林小姐,林書記是被沈鈞害死的,你現(xiàn)在還和他在一起,良心不會不安嗎?” 其他的記者聽到這個問題,瞬間安靜下來,直勾勾地望著我,等待著我的回答。 我抬眼看向提問的記者,是位年輕的女記者,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見我看她,她笑了笑,言辭犀利地問道:“和害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