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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罷了?!?/br> 聞弦知意,杜文不禁大喜,立即朝山長拜了幾拜。 山長擺擺手,也不問旁的,只說:“讀書人游學(xué)也是正事,然也要講究個厲害得失,你此番前去為的是做學(xué)問,我自然不好攔你,只出發(fā)前務(wù)必做好萬全準(zhǔn)備,萬事小心為上,莫逞一時之氣,沒得叫親朋憂心?!?/br> 這位山長今年都六十多歲,聽說早些年也做過官,后來不知怎的辭官歸鄉(xiāng),后又被人請來做了山長,為人十分謙和寬容,對杜文也很照顧,便如一位親切長者。 他并未制止,也沒說要叫杜文晚些再出去,皆因年輕時他也曾外出游學(xué),知道假若真做起準(zhǔn)備來,恐怕也得三兩個月,到時候也快到年根兒下,估計…… 頓了下,山長竟又突然說道:“你也知道,每年各處州、府學(xué)都會往太學(xué)選送若干成績優(yōu)異的學(xué)子,你年歲雖小,這一二年也可用心準(zhǔn)備一番?!?/br> 位于開封的太學(xué)是大祿朝最高一級學(xué)府,匯聚當(dāng)世大儒,便是執(zhí)教琴棋書畫等的,也均是各行大家,隨便提及一個名字足夠撼動八方,端的是天下學(xué)子心之所向。 只太學(xué)入學(xué)條件苛刻,每年所取人數(shù)不過百人,而全天下光是府學(xué)便有十五所,另有州學(xué)無數(shù),百人名額著實競爭殘酷。另,若諸位教授覺得某一年學(xué)子水平太差,便是大批裁減名額也是有的。 且即便能夠入學(xué),也未必自此之后高枕無憂,太學(xué)每月都會考試,一年十二次考試中,成績累計甲等以下三次及以上者,將會被打回原來所在學(xué)院! 如此種種,一年年積累下來,這才鍛造出了如今大名鼎鼎的太學(xué),令無數(shù)人趨之若鶩,甚至有小國使臣也巴不得能將本國貴族子弟送來學(xué)習(xí)…… 山長這么一說,杜文的眼睛都亮了,一顆心砰砰直跳,難掩激動的問道:“您是說,我?” 太學(xué),那可是太學(xué)!須知能在府學(xué)就讀的皆是秀才,可在太學(xué)中,便是舉人也比比皆是!當(dāng)真精英匯聚! 山長笑而不語,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初始的激動過去,杜文也漸漸冷靜下來,覺得即便自己有機會去,可今年的可能性也不大……再說了,便是能去,自己要去嗎? 他分明已經(jīng)認識到了自己不足,若不能及時填補,便是去了太學(xué),縱使能夠增進一二,可如今他所欠缺的,依舊會欠缺。 此刻的自己,并無踏入太學(xué)的資格。 游學(xué),勢在必行! 見他似乎很快便下定決心,山長微微有些驚訝,驚訝之余卻更多的是欣慰。 杜文剛要走,又想起一事,站在原地踟躕片刻,才小聲道:“學(xué)生有一事,一直百思不得其解?!?/br> 山長笑瞇瞇的看著他,也不問,只把那幾縷打理的整整齊齊的胡須摸了幾下,道:“若你想問潘大人的事,且不必開口了,他實在是位難得的君子?!?/br> 杜文一怔,有種被人看穿心思的窘迫,面上禁不住微微發(fā)紅。 見他這般,山長反倒哈哈大笑起來,說:“素日天不怕地不怕的杜氏狂生,如今竟也被此等瑣事所困,當(dāng)真叫人刮目相看?!?/br> 杜文越發(fā)難熬,只得硬著頭皮道:“既是山長這樣講,便是學(xué)生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實在罪過?!?/br> “我并非怪你,”山長笑完了,沖他招招手,和顏悅色道:“他是個君子,這世上卻非人人都是君子,你如今眼見著也能想事,不一味死讀書,甚好。” 杜文干笑,心道難不成我素日里真的那般蠢笨呆板?怎得略一琢磨人情世故,身邊諸人便都一副老懷大慰的模樣…… 山長面容溫和,便是不刻意笑,一雙帶了皺紋的眼睛中也透出暖意,叫人打從心底想要親近。 他起身拍了拍杜文的肩膀,背著手走到窗邊,望著外頭萬里晴空下的山景道:“你不必擔(dān)憂他會因你是旁人的弟子便從中作梗,說來他也實在是個惜才之人,只脾氣臭了些?!?/br>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潘一舟。 杜文揣度山長的語氣,覺得這二人之前大約是熟悉的,只是不好細問。 山長呵呵笑了幾聲,又轉(zhuǎn)回身來道:“說句不中聽的,你此刻遠未成長到值得他打擊排擠的地步……” 直到杜文晃回宿舍,整個人還是暈暈的,腦海中依舊回蕩著山長最后那話: 你此刻遠未成長到值得他打擊排擠的地步! 杜文忍不住將自己丟到床上,隨手扯了被子蓋住臉,羞憤欲死。 是啊,是??! 杜文呀杜文,你算是個甚鳥物!不過小小秀才,值得誰花心思對付?當(dāng)真是叫以往的好言語給沖昏頭,自以為名揚天下了。 少時牧清寒過來找他,見他這樣還以為外出游學(xué)的事被山長駁了,不由的一喜,伸手掀了被子勸道:“這回你可信了吧?” “信了信了,”杜文有氣無力的說道:“信了我實在是個傻的,也信了自己是個眼高于頂?shù)幕熨~狂生……” 牧清寒聽得滿頭霧水,追問之下才弄清緣故,一時也有些訕訕的。 說到猜疑,他的心思更重,猜疑時難免更甚…… 兩人對坐無言,一時心思翻滾。 后面杜文果然沉下心來,又翻了諸多地理書籍和縣志,又拜托牧清寒幫忙,找慣會走南闖北的老人詢問許多事項。 事已至此,且知府大人同山長都阻攔,牧清寒便也不再勸說,開始盡力幫忙。 然后杜文就漸漸覺察出不對,怎得許多時候,瞧著這位朋友竟比自己更上心?! 他一問,牧清寒就爽快的說了:“我便與你同去?!?/br> 這回輪到杜文大吃一驚,連聲道使不得。 回想起當(dāng)日自己苦口婆心勸他的情景,牧清寒心中突然有一股莫名的暢快,反問道:“你去得,我怎的就去不得?正好到來年三月,春歸大地,便是有災(zāi)情也可略緩和些,你我二人便一并出行。若你執(zhí)意要在冬日使犟,我便是打昏了你也要將你綁在濟南府?!?/br> 大祿朝明文規(guī)定,子女需得為父母守孝三年,三年內(nèi)不得行樂、不得婚娶等,可滿十個月之后,若有正規(guī)理由,可向當(dāng)?shù)毓俑畧髠浜笸獬?。?dāng)初牧老爺是五月上旬沒的,到來年三月初正滿十個月,故而牧清寒可外出游學(xué)無礙。 杜文語塞,待要說危機四伏吧,貌似自己比對方更加文弱;若要說自己是為游學(xué)長見識吧,難不成旁人就不許? 他當(dāng)真覺得自己掉入自己挖的陷阱中了。 時下并不反對文人外出游學(xué),便是父母在,也不過“游必有方”,更何況牧清寒父母都不在了,也早已出了熱孝;且如今郭游有了老師,日日下學(xué)后必要過去請教,洪清洪師兄同牧清寒的愛好脾性著實南轅北轍,若自己再走了,留他一個孤鬼在此,確實孤單的很。 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