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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阿物,文哥又是什么東西,竟能指使的動知縣大老爺?做什么夢!我們一家四口在縣內本就活得艱難,文哥能得知縣大老爺指點已是用盡了一生福氣,平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尚且不夠,哪兒來的大臉敢對知縣老爺央求?” 眾人都默然不語,就連杜江竟然也對妻子跪地求人的行為視而不見,顯然也存了逼迫王氏答應的心。 王氏見狀,心都涼透了。 她自問往年待周氏不薄,體諒她身子不好,從未叫她做過活兒,便是之前家中發(fā)生了那樣多的事情,她也多次勸慰周氏,盡心竭力…… 但萬萬沒想到,今日逼自己最甚的,竟然也是周氏! 周氏有句話說的卻對,都是當娘的,她能為了寶哥做到這一步,自己也斷然不能毀了兒子的前程! 王氏狠狠往大腿上掐了一把,登時淚如雨下,干脆也放聲哭嚎起來,只道如今都分家了,這家人竟還是不放過他們一家四口,眼見著要逼死了才算完,都是兒子,都是孫子,怎得就差這么多! 幾年不見,誰也沒想到現(xiàn)在王氏竟然成了這般模樣,這般的不好拿捏,說跪就跪,說哭號就哭號,且聲音震天響,是以都慌了。 杜平恨得直拍桌子,于氏也將炕頭拍的啪啪響,只道作孽,不孝順等等。 殊不知如今王氏眼見著兒子前程似錦,更是成了護崽子的老母雞,但凡有人懷著鬼胎,便恨不得撲上去咬幾口rou下來,便是丟臉又如何? 況且清官難斷家務事,他們雖然分家,可總歸還是同根生,且公婆偏心,其他兩房也不是省油的燈,若自己不撕擼開,往后少不得是個大麻煩。萬一有個好歹,阻了兒子的前程,再鬧到知縣大老爺跟前,她真是上吊的心都有了。 想到這里,王氏嚎的越發(fā)用力,簡直撕心裂肺,不多時,隔壁牛嫂子等人便都聽見了,接二連三的過來拍門,問出了什么事。 事已至此,王氏更不愿意吃暗虧,索性一骨碌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沖出門去,對著街坊四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起了苦: “真是活不下去了!當初我們分家便沒敢要求什么,只帶著幾只雞鴨和幾床鋪蓋進城投奔他爹,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如今好容易借錢租了個窩,文哥又撞了大運,承蒙知縣大老爺不棄,早些年收了當弟子,安安穩(wěn)穩(wěn)上了幾天學,誰承想好日子沒過幾天,竟就有人謀劃開了,要逼死我!” 王氏喊得嗓子都啞了,頭發(fā)也散亂,配著滿臉的鼻涕眼淚和通紅的雙眼,以及充血的臉頰,看著格外可憐。 她抓著牛嫂子喊道:“我們一家四口不過是個一文錢掰開兩半花的平頭百姓,見了貴人大口喘氣都不敢的,哪里來的臉面和底氣,去知縣大老爺跟前替旁人謀前程?我只老實說做不得主,竟就成了不幫襯,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我,我也真是沒法兒活了!” 王氏素來與人為善,一副逆來順受小媳婦的模樣,過去在碧潭村將近十年,都沒跟一個人鬧過紅臉,且當初杜家分家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村民都知道二房吃了大虧,只得幾只雞鴨并一套不費什么成本的賤木頭家具,如今王氏這般凄慘模樣,眾人登時就議論開了。 “我可是瞧見了,方才這媳婦回來,大包小裹扛著好些東西,怕不得值幾兩銀子?如今已經分家,也該知足了!” “也是可憐,縣城可不是好住的,他家只一個男人在酒樓做活,一月也不過三幾貫錢,要養(yǎng)著四個人呢,還有一個兒子讀書,何等艱難?!?/br> “說的是,當年知縣老爺還不是知縣老爺,文哥拜到那里讀書也是撞大運,如今卻哪里容易?” “聽說縣城吃穿貴著咧,也不許自己蓋房子,只能租,一月就得一兩貫錢呢!最賤的窩棚也要幾百文……” “知縣老爺那是天上文曲星,咱們老遠見了都要跪下叩頭的,誰敢說話!” “可不是,還央求?別是做夢呢吧?” 王氏禿嚕禿嚕說了個底兒朝天,里面杜平、于氏、周氏等人卻已經快要臊死,也實在沒臉出來解釋,只關緊門窗,在里面裝聾作啞。 王氏越發(fā)暢快,又哭又說好不可憐,最后也不家去,只到了牛嫂子家重新梳洗,眾人都無限唏噓,帶著滿肚子新鮮消息回家嚼舌根去了。 牛嫂子不免又安慰一番,末了親自跟自家男人套車,將她送回去,又順道買了點針線回來,這才罷了。 聽妻子說完始末之后,杜河也氣得眼前發(fā)黑,雙眼通紅,道:“要了命了,當年瑕兒險些死在他們手里,如今又要來害我兒子!此仇不共戴天!” 他們雖然只是平頭百姓,不大清楚文壇官場上面的事情,可也知道本朝曾經出過一次特別嚴重的徇私舞弊案,惹得圣人震怒,全國上下兩京十三布政使司連帶著下頭無數府州縣,幾乎無一逃脫,官場完全是來了一次大清洗。 因為當時的官職缺的特別嚴重,無比缺人,只要能夠金榜題名,就幾乎都有了一個好前程,便是舉人也有不少直接做官去了。 常言道,前程迷人眼,富貴亂人心,漸漸地便有些人動了歪心。 水至清則無魚,其實頭兩年也有人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只不過小打小鬧,實際并沒威脅到有真才實學的學子們的切實利益,便也沒捅到上頭去。 哪知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一屆科舉從三鼎甲一直到二甲前半段,竟全都是走后門的,一眾有真才實學的寒門學子全都被擠到了二甲后半段! 舉世嘩然! 誰也不是傻子,出了這樣的結果就都知道有貓膩,幾個名頭最盛的學子帶頭上血狀萬人書,豁出命去告御狀,在皇宮外頭泣血哭圣人,欲還天地一個朗朗乾坤。 事情鬧到這般田地,便已經無法收場,便是有心人想抓了遮掩,牢里卻也盛不下這么些人! 根本不必外面的官員呈報,天子在宮里都能聽見外面學子們徹夜哭號,遂震怒,問明緣由后當場發(fā)作,將一眾有關的人員從上到下一查到底。 于是連帶著后宮妃嬪娘家親眷在內的十幾名主犯無一人逃脫,全部砍頭抄家,家人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三代不得科舉。近百上千名官員及各行各業(yè)的從犯也無一漏網,紛紛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那一年抄出的贓銀竟比國庫還多出好幾倍! 據說那一年的被砍頭人的血染紅了大半個京師,呼吸間都是血腥氣,天上飄得竟是紅云,當真天子一怒,伏尸百萬,流血漂櫓。 不過也正于此才鎮(zhèn)住了不良之風,從此之后再無人敢越雷池一步。 因此白日里劉氏竟大膽敢說想叫肖縣令徇私舞弊的話,實在是合該天誅地滅。這也就是王氏聽見了,要是給杜文等學生在場,怕不登時就撲上去與她拼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