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5
敢置信,頓時一片議論紛紛,無非是說沈雪峰夸大事實,對畫圣不敬之類的話,沈雪峰泰然自若,微微笑道:“各位大人有空去瞧上一回就知道我說的真假了?!?/br> 此時這些大人們聽了內(nèi)心直癢癢,都恨不得立刻奔了去瞧瞧,可眼下還有活沒干完,又一想還得五天才休沐,實在忍受不了,內(nèi)心里都打起了小盤算。于是當(dāng)天下午翰林院忽然集體患病,有牙疼的、有腹痛的、有頭昏的、有腸胃不適的、有突然崴著腳的紛紛請假走了。剩下的一瞧病都裝的差不多了,再說同樣的說辭容易露出了馬腳,因為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搶占了先機(jī)的同僚們歡天喜地的溜了。尤其是那個說自己崴著腳的跑的格外快,他的上峰坐在那都?xì)庑α恕?/br> 到了第二天一早,徐鴻達(dá)來翰林院一瞧,就零零星星來了幾個人,剩下的都不見蹤影。直到中午,翰林院的官員們才一臉意猶未盡的三個一群、五個一伙的晃進(jìn)了翰林院的大門,這回連掩飾都省了,個個眼里都閃著光芒,嘴里都討論著“書畫”坊里的藏品。 學(xué)士劉鵬仕清咳了兩聲,見眾人都一窩蜂散了,這才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背著手踱著方步一臉正經(jīng)的走了。沈雪峰見狀湊到徐鴻達(dá)的桌前,小聲道:“我猜劉大人肯定往你家的鋪?zhàn)尤チ??!?/br> 徐鴻達(dá)連連擺手,“噓”了一聲,不叫沈雪峰再談此事。若是這話讓同僚聽到,徐鴻達(dá)想想那場景,頓時嚇得渾身一哆嗦。沈雪峰哈哈一笑,自去起草誥敕不提。 “書畫”鋪?zhàn)咏?jīng)過前幾天的火爆后,便一切都上了正軌,“書香居士”的山水、鳥獸、賀壽等畫作受士大夫們喜歡,而“食客”的花草透著富貴大氣,更受夫人們歡迎。雖然許多人紛紛議論說著別號起的有些奇怪,但也有人說這充分表現(xiàn)出“食客”是個悠閑富貴的散人,一般的俗人再沒有這樣灑脫的心境的。 此時灑脫的朱朱正在廚房里嘗試著蒸一樣新琢磨出的點(diǎn)心,糖糕拿著一張紙在旁邊念道:“十二張花卉扇面,要按一年的十二月中盛開的花來作畫;一幅三尺寬的花開富貴圖,加急;雪中踏梅一幅……” 朱朱包點(diǎn)心的手都哆嗦了,忍不住扭頭去瞅那張紙上到底記了多少:“青青不是說要限購嗎?怎么還這么多?” 糖糕一臉無奈:“這是剛開門時候就定上的,推不出去,好在畫完這些就過年了,明年小姐就輕松了?!?/br> 將點(diǎn)心一個個擺在鍋里,朱朱囑咐廚娘看火,自己帶著糖糕匆匆忙忙回書房去找青青,就見青青看著眼前厚厚的一摞紙發(fā)呆,朱朱湊過去瞧一眼:“都是什么?” 青青眼淚汪汪地瞅著她:“五年內(nèi)的訂單……” 朱朱嚇的一激靈,忙道:“等我攢夠了開酒樓的錢我可就不畫了?!?/br> 青青無奈地看著她,忍不住拿手戳了戳朱朱的腦門:“開酒樓不是有錢就行的。我問問你,旁的不說,就那掌勺的大廚怎么辦?你在家做做菜也就罷了,若是想去酒樓去掌勺,爹娘肯定不答應(yīng)?!?/br> 朱朱一臉無辜地看著她:“那就買一個現(xiàn)教?!?/br> 青青搖了搖頭:“你想的容易,當(dāng)初食師父教我們兩個,用了多少精力、浪費(fèi)了多少食材,我們哪有那些功夫再教出一個人來?若是從外面雇一個,學(xué)會了我們的手藝被別人挖跑了怎么辦?京城這地界,從墻頭上掉下塊磚頭都能砸到一堆三品以上的大員,咱爹那點(diǎn)芝麻小的官,可護(hù)不住酒樓?!?/br> 朱朱聞言有些氣餒,往旁邊一歪坐在琴凳上,一手托著腮,一手撥弄著琴弦:“那你說怎么辦?” 青青走過去把她拽起來拖到畫案前:“先攢夠了錢再說,回頭我細(xì)想想,先趕緊作畫吧。” 朱朱看著自己的單子,忍不住吐槽:“扇面也就算了,花開富貴也算應(yīng)時節(jié),這踏雪尋梅是怎么回事?” 青青頭也不抬,一邊快速的調(diào)配顏色一邊說:“等你畫好了正好冬天,到時候就應(yīng)景了。當(dāng)初,咱山上小院的梅樹長的頗有傲骨,往年那兩株梅花你也沒少畫,怎么還愁起來了?!痹捯魟偮洌熘煅劬σ涣?,喜滋滋地跑了出去,還不忘和青青說道:“我記得我畫過這樣的一幅畫,找出來賣給那人,省的費(fèi)功夫了?!?/br> 青青知道朱朱的心思都在開酒樓上頭,若不是為了攢本錢,她才不會作畫出去賣,她只把作畫當(dāng)成閑情雅興,而烹飪才是她一生的真愛。 如今大光朝各項規(guī)矩比前朝松泛了許多,朝廷對百姓和官員吃食、穿著、住所的逾制問題放任自流,相應(yīng)的對女子的要求也寬松許多。若不然徐鴻達(dá)夫婦也不會縱容兩個女兒開鋪?zhàn)?,還隨她們自己去找鋪?zhàn)幼约赫垓v。青青的鋪?zhàn)訏赍X,寧氏也由著兩個女孩自己收著,只是囑咐她們要記好賬,若是想買房子買鋪?zhàn)淤I地要和家里說一聲,家里幫著參謀參謀把把關(guān)。 等到了真的踏雪尋梅的時候,徐鴻達(dá)已經(jīng)升為六品修撰了。因進(jìn)了臘月,學(xué)堂放了假,寧哥寫完了大字就拿著書到青青屋里,聽他講書。然哥小小的一個人兒,才開始背,卻像跟屁蟲似的跟在哥哥后頭,乖乖的坐在哥哥旁邊,聽jiejie講書。 朱朱怕然哥坐在凳子上累的慌,順手把他抱到一旁的榻上摟在懷里,然后從盤子里拿出一塊點(diǎn)心喂他。然哥看了看jiejie手里香甜的點(diǎn)心,又看了看旁邊坐的板板正正的哥哥,小臉皺成了一團(tuán)包子,奶聲奶氣地說:“哥哥說,讀書時要好好坐著!” 朱朱忍不住捏了下他肥嘟嘟的小臉,笑道:“你二jiejie給哥哥講的你聽不懂,要不大姐帶你去旁邊那屋玩好嗎?” “不去!”然哥堅定地?fù)u了搖頭,認(rèn)真地和朱朱說:“大哥說要好好讀書,長大了要考狀元的?!?/br> “有志氣!”朱朱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他的腦袋,又把他抱回小凳上,青青把徐澤寧這個月學(xué)過的內(nèi)容幫他通了一遍,然后隨口拿出幾個句子讓他試著自己做文章。 見徐澤寧寫的認(rèn)真,然哥也要了支筆,半跪在椅子上在一張宣紙上畫符,青青見然哥不吵不鬧的便隨他去,自己到一邊的畫案上,準(zhǔn)備寫兩幅勵志的字,掛徐澤寧的書房里。 如今天冷,朱朱不愛動筆,見在書房沒什么事,她便披上斗篷往正院去了。打前幾天起,寧氏就哈欠連天的,如今越發(fā)懶怠著動彈。 朱朱掀開簾子進(jìn)了屋,只見寧氏手里雖拿著針線,眼皮子卻快合上了,朱朱慢慢地將寧氏手里坐了一半的衣裳拿了下來,寧氏這才猛然驚醒,打了個哈欠問道:“怎么過來了?外頭冷不冷?”說著伸手去摸了摸朱朱的手心看暖和不暖和。 朱朱一邊笑道:“抱著手爐呢,再說這兩步路,凍不著我!”一邊拿出個脈枕來:“我再給娘把把脈?!?/br> 寧氏嘴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