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圾桶邊將揉成一團的紙丟了進去。“走吧,我們回去。”說著他率先往前走。“沈放?!绷杈齽t定在原地紋絲不動,“你是不是在躲我?”沈放心一顫,強作鎮(zhèn)定:“沒啊,你想太多了?!?/br>身后的人沒有再出口詢問,沈放也不回頭,直接朝包廂方向徑自走去。兩人一前一后回到包廂的時候,里面已經群魔亂舞了,大家似乎覺得單喝酒已經不夠刺激,竟然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沈放身為今天的主角自然被拉進了游戲中,不過一開始幾輪下來都沒有輪到他,他正感到運氣不錯時,凌君則抽到了鬼牌。他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上一輪抽到鬼牌的鐘憶賊笑著問。凌君則道:“真心話?!?/br>胖子眼珠一轉:“有性幻想的對象嗎?”一上來他就問了個相當有分量的問題。“噢噢噢噢??!”一群人開始各種yin`笑、起哄,沈放卻怎么也笑不出來。凌君則拿起果汁輕抿了口:“有?!?/br>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沈放覺得他回答問題的時候往自己這邊看了一眼。這輪結束后,重新洗牌抽牌,這次換成沈放抽到了鬼牌。這也就意味著,他要接受凌君則的提問或者刁難。“我選真心話?!辈坏葐?,他就選好了。凌君則想了想,直視著沈放緩緩問出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沈放的表情一點點凝固。其他人都為這個問題摸不著頭腦,抱怨他們打什么啞謎,但是沈放卻一下子就明白了。凌君則在問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我喜歡你的事?!?/br>其實裝作聽不懂才是最好的應對方法,但是因為太突然,沈放已經錯失了偽裝的最好時機,也可以說,在凌君則看到他表情凝固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沈放什么也沒說,給自己杯子里滿上啤酒,再一口氣喝光。甘愿接受回答不出問題的懲罰。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兩人搞什么,但都覺得氣氛好像有些古怪。“接著玩接著玩,不管這兩個人,咱們接著玩!”胡嘉樂招呼著眾人重新開始游戲,用眼尾掃了眼兩人,又飛快收回視線。之后沈放還會加入大家的游戲,偶爾說笑兩句,凌君則就徹底游離于人群之外了,直到結束都沒再開口說過話。一頓飯吃到九點多,最后酒足飯飽,大家各回各家,沈放那時候已經有些醉的走不了路了,鐘憶也是不省人事。“你扶著鐘憶,我扶著沈放,這樣你省力點。”凌君則怕胡嘉樂一個人照顧不來兩個醉鬼,于是提議送他們回莧菓宅。胡嘉樂滿是感激:“好好好,那麻煩你了!”出租車只開到村頭,下來后胡嘉樂和凌君則一人肩上扛著一條手臂,吃力地往鐘憶和沈放家走。到分叉口,胡嘉樂扛著鐘憶向凌君則揮手告別,凌君則則繼續(xù)扛著沈放往他家走。這條路他之前走了好幾年,可是才三個月沒走,竟然就覺得有些陌生了。深更半夜,小路上除了昏暗的路燈,別說路人,連條狗都沒有。而在快要到沈放家的時候,一直醉的十分安分的人突然掙扎了起來。凌君則犟不過他,被他一把推開了。“沈放……”“你……別過來!”沈放甩甩腦袋,一只手撐著額頭,吃力地望著凌君則。眼前凌君則從三個人影慢慢重合到一個,沈放呼著滿口酒氣,頭腦卻不能說不清醒。“你走吧……我自己進去?!?/br>“你醉了,我扶你?!?/br>“不用!”凌君則的雙眸在月色下透著一層水光,他立在那里,不再靠近:“一定要這樣嗎?”沈放忽然像是被點了xue一樣,停在那兒不動了。“你說過不會為了這件事和我絕交,你說過會永遠站在我的一邊,你說過……”沈放煩躁地抓了把頭發(fā),可能因為酒精放大了情緒,他現在很痛苦:“不要說了,不要說了!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喜歡的是……”他說不出口,“求你了,別這樣?!?/br>凌君則白玉一般的面容上沒有一絲表情:“別怎樣?”他慢慢靠近沈放,輕柔地撫上他的臉??赡苡捎谔鞖獾年P系,他的手很冷,指尖被汗水侵透,微微有些顫抖。“這樣……嗎?”沈放整個大腦都是遲緩的,他能看到凌君則在一點點地挨近他,卻無法做出及時的應對。一切都在放大,微閉的雙眸,濃密的睫毛,白`皙的肌膚,還有……柔軟的唇。他愣愣地讓對方的舌頭侵入自己的口腔,腦海一片混沌。喉間無法抑制地發(fā)出一聲喟嘆,那微涼的舌尖仿佛帶著無窮的魔力,能讓他生出無比的喜悅與滿足。那是與魏映楚在一起時從來不曾體會過的感受,或許也是他一直在找尋的……所謂“怦然心動”。沈放緩緩收緊抵在對方胸前的五指,絞亂了原本整潔的衣料。而就在他忍不住要沉溺其中回應對方的時候,一陣寒風襲來,他猝然驚醒,猛地推開了身前的人。“嘔??!”他胃里猛地一陣翻攪,只好扶著墻在路邊吐了起來,幾乎將胃里的東西全部吐光。他狼狽地吐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忽然感到背脊上被人溫柔地輕拍著,也不知怎么一下子爆發(fā)了。“別碰我!我不是你這樣的人!”他粗暴地甩開對方。身后一下安靜下來。“我這樣的人?”“我沒有辦法……你不要逼我……就當我騙了你……我做不到……”他說話顛三倒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身后的少年卻像是完全聽懂了他要表述的意思。月光下,凌君則的臉色蒼白如紙,如果沈放這時回過頭,一定會被他的樣子嚇住。時間仿佛靜止了,天地間,好像只有兩人呼出的白氣在流動。久久:“我知道了。”凌君則攥緊雙拳,看了沈放最后一眼,說罷轉身離去。空寂的夜里,他的身影顯得是那樣的孤獨與落寞。沈放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并沒有阻止,他就像完全石化了般,頭垂得低低的,在路邊蹲了很長很長時間,直到身上冷得沒了知覺,他才僵硬地扶墻站起身,步履蹣跚地走進了院子。凌君則一路從莧菓宅走回家,走了大半個小時,期間他一直顯得十分平靜自然,連拿鑰匙開門的手都不帶抖一下的。進屋后,他將外套脫下疊好,走到衛(wèi)生間,看著鏡子里顯得尤為淡然的一張臉,他仍是沒有什么表情。他一直一直看著鏡子,忽然,伸出右手遲鈍地、后知后覺地按在自己的心口,五指收緊,慢慢滑到了地上。像是無法抵御那驚人的疼痛,片刻后他又不得不再加上另一只手一起按在同樣的位置。可是胸口的疼痛始終無法消減,反而愈演愈烈。他緊緊閉著雙眼,咬住下唇,才能使自己不痛苦地叫喊出聲。那實在太疼了,可能再也不會有比這更疼的了。他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