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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研制出解藥人就熬不住了。“他哪里還有那個思考的余力啊……”老太醫(yī)要搖頭嘆息一聲。從任刃發(fā)病的癥狀來看,那紅斑除了是因熱毒而起外,似乎還有其他的毒素,雖不知到底是什么毒,但是效果顯而易見:加劇了原本紅疹的瘙癢感,從顏色來看,絕對是常人難以忍受的折磨。那個少年,恐怕全部的意志力都去用來抵抗那種要命的痛癢了,哪里還分得出心來研究藥性,研制解藥呢?這樣下去,不要多久怕是連神智都難以維持了,還何談自救?“那么,就讓他那樣……”年輕太醫(yī)有些不忍的說。“這是他自己提出的,也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了。人的控制力有限,到了極限會克制不住的。”老太醫(yī)的視線望向合起的門扉,雖然看不到屋內(nèi)的人,但語氣中不自主的透露出了些許的贊賞。是一個堅韌的孩子啊,能硬生生忍住這樣的折磨,還清楚地提出了一個方案。任刃身體上的紅疹痛癢難耐,但卻絕對不可以去抓撓、磨蹭,一旦將紅疹薄薄的表皮擦破,露出里面的血水,便很容易感染,只會讓情況更加惡化。深知此點的任刃,此時正站在空無一人的屋內(nèi),睜大眼努力去想一些事情來分散注意力,來忽略從身體各處傳來的難耐的痛癢。那種感覺好像是一群群幼小的蟲子,在嚙咬他的皮膚,偏偏有的輕有的重,或疼或癢的夾雜在一起,讓人恨不得將那里撓破,將那塊折磨人的皮膚連著rou一起剜掉。低下頭,他看到自己赤裸的腰部也開始浮起紅疹,下意識的想要伸手觸摸一下,但手腕剛要動作卻被扯住,被捆住的雙手只能微小的移動。這才想起來自身處境的任刃不由苦笑出聲,他真是沒想到事情會搞成這樣的。本以為他只是中毒,服了解藥也就好了。哪能料到到他這里解藥就不管用了呢?還來不及研究解藥,毒性的蔓延速度讓人震驚,短短不到兩個時辰已經(jīng)蔓延到了腰部,伴隨而來的是越發(fā)明顯的痛癢難耐。雖然理智告訴他絕對不能去抓撓,但太過折磨的感覺,讓他的手一次次不自覺地探出,在碰到皮膚的瞬間才回過神來。于是,任刃讓人將自己綁了起來。因為害怕衣料的摩擦?xí)疗粕砩系募t疹,他赤裸著上身,下身也只穿著寬大的里褲,雙手被綁在墻上,雙腳也分開綁住,好像一個將要被執(zhí)行刑訊的犯人。只是不同的是,他的身上那一塊塊凸起的紅疹,在白皙的皮膚上是那么的恐怖。任刃突然想起那一次的受傷,那次他是真的被杖刑了的,事后養(yǎng)傷的時候結(jié)疤也是癢癢的難受,但那時有林澤生在。突然發(fā)瘋似的懷念那個帶著草藥味道的懷抱,在那人的身邊,被那人堅定地擁住,就好像可以與所有的傷痛絕緣,因為那人會將他護在懷里,保護得好好的,不忍看到他受一點點的傷害。而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所受的是那時候的百倍千倍,卻只能一個人被困在這里獨自掙扎。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控制不住的聲音溢出口。任刃真的有些想昏過去了事,但他又偏偏不能。毒性太過霸道,他只有不停地運轉(zhuǎn)內(nèi)力將毒素向體外逼出才能維持住現(xiàn)狀,若是他真的昏了過去,毒性怕是會蔓延的更快上幾分。被痛癢折磨的有些扭曲的臉龐上露出一絲自嘲:他真是自找的啊。突然,門被大力的推開。力道之大,門扇被直接撞到了墻上又反彈回去,但卻被來人牢牢抓住,木門吱吱抗議著老實了下來。抬眼,是預(yù)料中的人。任刃輕喘:“陛下,你怎么來了?”只是那聲音因為身體上的難受語調(diào)拐的有些奇怪。“怎么會這樣……”蕭天弘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人。少年有些瘦弱的身體因為被捆住了手腳,而看起來有些拉長。粗重的繩索在他的手腕和腳腕上繞了一圈又一圈,有一種摧殘的美感。但蕭天弘并沒有心思去關(guān)注這些,因為任刃身上的紅斑已經(jīng)密布了他的視線。即使不懂醫(yī),他也已經(jīng)明白了事態(tài)的嚴重。“你能撐幾天?”蕭天弘很快便收斂了表情,冷靜地問。任刃動了動身體,反問道:“太醫(yī)們需要幾天?”蕭天弘沉默。他下朝后便接到了親衛(wèi)的報告,便立刻趕了過來。聽太醫(yī)們對他說解藥無效之類的話,他雖擔憂但絕對沒有想到已經(jīng)這么嚴重。太醫(yī)們需要幾天,剛剛新上任的院首告訴他,至少七天。視線投向任刃還干凈的臉龐,一向平靜自持的目光中隱隱有些波動。他知道任刃是個多么能忍耐的人,上一世的任刃經(jīng)歷了多少的折磨和痛苦都不曾抱怨,不曾呻吟。而現(xiàn)在……他清楚地看到了任刃咬緊牙關(guān),微微顫動的下巴,以及他額角滑落的汗水。這會是怎么樣的折磨啊……短短兩個時辰就已經(jīng)這么嚴重了……七天,任刃怕是等不起的。似乎早就料到了蕭天弘的沉默,任刃直直的看向他,目光平靜如水:“既然太醫(yī)們束手無策,那就算了。還望陛下賜下毒酒或者三尺白綾,讓任刃走的沒有痛楚吧。”他的目光那么平靜,烏黑的眼眸似乎穿透了這層層城墻,望向了另一個虛空。不同于澤州遇見時那惡意譏諷的冰冷,不同于在宮中是抗拒淡薄的無視,現(xiàn)在的任刃……是一種看透了,看淡了,毫不留戀的眼神。這世間的一切,任家、華國、醫(yī)圣谷似乎他都能就這么輕輕拿起,然后隨手扔下。蕭天弘的心里突然泛起了一絲驚慌,為什么他的眼里沒有不甘、沒有留戀、也沒有憤恨?任刃真的什么都不在意了嗎?就這么死了也無所謂了嗎?那么,朕呢?隱藏在寬大的朝服里的手掌用力握緊,蕭天弘重重舒了一口氣,沉聲道:“任刃,你撐住,朕替你向醫(yī)圣谷求救?!闭f罷,便轉(zhuǎn)身離開,沒有回頭再看他一眼。所以,他沒有看到任刃驟然放松的眉頭。*蕭天弘到了外間,便給太醫(yī)們下了死命令,務(wù)必將任刃的病情拖住,什么藥材都可以使用,他只要保住任刃的命。幾位太醫(yī)雖然跪地領(lǐng)命,但卻沒人肯說出一句擔保的話來。看著低頭不語的幾人,蕭天弘突然懷念起那個花白著胡子,對自己也算恭敬但從不畏懼的老人來。明知道那是醫(yī)圣,明知道這一世的秦太醫(yī)還沒有對他不忠,但他還是將人趕走了。心中重重嘆了口氣,更加后悔莫名。若是早知道……早知道,他絕對會將醫(yī)圣留在身邊。只是,現(xiàn)在怎樣都來不及了。就在他沉吟不語的時候,新院首突然開口:“啟稟陛下,下官們也研究了任二少的情況,一致認為是他的體內(nèi)有某種藥劑的殘留,或者食用了什么東西,恰好與解藥相克,所以才會激發(fā)變異成了另一種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