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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瓶!”一個侍衛(wèi)打扮的人這時從殿外走入,高聲說道。“鄭太傅,你還有何話說?”站起身,幾步走到臺階前,俯視著那個昔日在朝堂上作威作福,現(xiàn)在痛哭流涕全無形象可言的人。“楚尚書?!毙滩可袝隽?。“臣在?!?/br>“此案交由你全權處理,務必將此案調(diào)查清楚。這毒到底是從何而來,是何人用心如此險惡?!?/br>“是,臣遵旨?!?/br>揮手讓人把二人帶下去,蕭天弘又重坐回了帝座之上,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許多:“眾位愛卿,朕昨日得知真相時,委實震驚啊。這后宮不穩(wěn),于國可是大患。幸好醫(yī)圣谷后人為朕分憂,即使找出了中毒的真相,才將幾位宮妃救回啊?!?/br>這話一說,下面的朝臣們雖還是老實的站著,但心里已經(jīng)開始活泛起來。由于“天花”事發(fā)突然,后宮完全封鎖,所以朝臣根本無從得知此次到底牽扯到了多少人,又有誰家的女兒在此次事件中喪命?,F(xiàn)在聽到皇帝語氣松動,似乎有透露的意思。“此次的毒藥,毒性兇猛,能幸存下來的必然都是有福之人,朕甚是欣慰?!钡χ?,繼續(xù)道:“此次幾位宮妃也算死里逃生,朕便恩準回家小住幾日,幾位愛卿下朝后便著手準備著吧?!?/br>話音一落,一旁的順福便開始念了起來:“賞吳尚書玉如意一對,南洋珍珠十顆;賞錢大人描金錦綢十匹……”隨著順福吐出的字,朝堂上的眾臣臉色愈發(fā)驚詫。這些涉及到的臣子,半數(shù)以上都是之前看不慣鄭太傅的所為,與鄭太傅關系冷淡或者干脆中立的人。而其中一兩個卻還是鄭太傅一黨的大臣,這……朝臣們心中一冷,若說之前對于下毒之事的罪魁禍首是鄭太傅,以為只是陛下“欲加之罪”的話,現(xiàn)在對于陛下的判斷卻已經(jīng)相信七成了。好一條狠毒的計謀!一次疫病,恰好除去的是鄭太傅的政敵的勢力,而為了不讓陛下起疑,順帶著也除去幾個同黨家族的女兒,甚至連謙妃——鄭婉兒都搭了進去。真是劃算啊,一個不受寵的鄭婉兒換了幾個宮妃的性命。想到這里,鄭太傅的自然是政敵怒火沖天,心中唾罵。但關鍵的是,就連鄭太傅的盟友也氣得臉色發(fā)紅。要知道其中有一個人一直是以中立的態(tài)度出現(xiàn),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曉他是鄭太傅一方的,所以若不是鄭太傅親自下手,又有誰能知道他的立場呢?所以,他此時是真的信了這下毒一事,鄭太傅是真的想要拿他的女兒當做陪葬了。再往深了想,這毒是鄭太傅提供的,那么是誰動的手?毫無疑問直指太后。在宮中能神不知鬼不覺下毒不被發(fā)現(xiàn)的,除了太后還能有誰?之前鄭太傅的囂張氣焰,大半是占了太后的身份,眾人敢怒不敢言,但也都明白太后必然是縱容了的。但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到了想要禍亂后宮的地步了……此時,無論是鄭太傅的政敵還是同黨,都有些后怕的抹了把冷汗。幸好關鍵時刻有醫(yī)圣谷的后人揭開了真相啊……皇帝坐在帝位之上,但笑不語的樣子讓在場的臣子們都松了口氣??磥肀菹鲁チ肃嵓遥切那轭H好啊。于是臣子們也漸漸放開了,又開始小聲的議論了起來。有罵著鄭太傅的,有慶幸自家孩子平安的,有……不知是說給誰聽的,卻都無一例外極盡所能的怒斥著鄭太傅的罪行。昨日還權勢滔天的鄭太傅,僅僅一夕之間就成了朝臣們的眾矢之的,人人得而誅之。靜靜聽著,蕭天弘嘴角的笑容始終未滅,過了好半晌才突然插話道:“朕方才想起,這位醫(yī)圣谷的后人,諸位愛卿怕是都聽說過的?!?/br>“哦?請陛下示下?!卑俟偈峙浜?,連忙躬身問道。“是任將軍的二子,任刃?!睖\笑著,蕭天弘說出了這個名字。看著百官或驚訝,或了然,或迷茫,或感激的表情,蕭天弘將任刃就這樣的推到了眾人面前:任刃——任將軍的幼子,醫(yī)圣谷后人,后宮諸多妃嬪的救命恩人。上一世,你受盡屈辱,遭人唾棄。這一世,朕要你站在這些人的面前,接受他們的感恩戴德。65、不擇手段...不大的偏殿一角,被幾個蒼老的身影占據(jù)?;ò椎念^發(fā)在晨曦中泛著點點銀光,沒有老人的慈善安詳,反而因為他們不停走動的步伐顯得一種異樣的焦躁。“怎么會這樣呢,沒道理?。 币晃灰堰^花甲的老太醫(yī)緊皺著眉,與滿臉的褶皺擠成一堆,每個溝壑都訴說著他的焦急和不安。“明明其他幾個宮的人都好了啊,這位大夫到底為什么會不行呢?”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太醫(yī)接口道,眉目間除了焦急更多的是疑惑。昨夜幾人被急召入宮后,與醫(yī)圣谷的大夫一起研究后,確定了這的確是一種毒沒有錯。隨后陛下就派人搜查了謙若宮,果然搜查到了毒藥和解藥。凌晨時解藥被送到他們的手上,便立刻將解藥喂給了幾位中毒的宮妃,她們都在一個時辰后身上的紅疹消退,一看便知毒是解了的。但到了任刃這里出了問題。一樣的解藥吃下去,他身上的紅疹不但沒有消退,反而更加鮮紅,一種鮮血般的潤澤感,好像就要滴出血來。一個時辰后,那滿身的紅疹擴散的愈發(fā)迅速,很快的便已經(jīng)蔓延到了腰部,同時伴隨著是極為難耐的痛癢感。——毒藥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異,這讓幾位太醫(yī)有些束手無策。“哎,要是秦院首在就好了……”最年輕的太醫(yī)小聲嘀咕道。“噤聲!胡說些什么!”帶著他的老師傅立刻豎起眉毛冷喝道,小心的用余光掃視周圍,見沒人注意到他說的話才稍微放心,低聲罵道:“秦院首已經(jīng)離開了,再也不要提起!”其實誰人不曉太醫(yī)院院首——秦太醫(yī)才是陛下最信任的,也的確醫(yī)術最好的大夫呢?但是不知為何,幾個月前秦太醫(yī)突然毫無預兆的離職,而奇異的是陛下的態(tài)度。好像這是一件多么不值一提的小事一樣,既不追問也不調(diào)查,只是重新任命了院首。在宮中這么多年,雖說是太醫(yī)但也都是聰明人,立刻明白這秦太醫(yī)怕是跟陛下有了什么不能宣之于眾的秘密,便一個個裝聾作啞,全似不知道。但今日遇到了這樣的難題,不由得想要去依賴醫(yī)術最為卓絕的秦太醫(yī),更何況陛下的震怒……總要有人來擔著?。?/br>被罵了的年輕太醫(yī)縮了縮脖子,岔開話題:“這任大夫是醫(yī)圣谷后人,他不能自己給自己研究出解藥嗎?”他們身為太醫(yī),醫(yī)術自然是好的。但任刃情況實在奇怪,不知這毒是怎么成的,解毒也就更不是短時間內(nèi)就能解開的了。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以這毒藥的蔓延速度,恐怕還不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