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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沒第二,壓的各種小輩望塵莫及??晌疫@話沒往外說,而是整了整衣服,拉他在河邊坐下:“說說,怎么個情況?”關于張默的戀愛問題,我一直不怎么清楚,第一不是自己家兒子,張國立那個親爹都不怎么管呢,我們這些做叔叔的更別提插手了;第二這小子保密工作做的也好,要不是大二的時候女朋友劈腿,他一氣之下把小姑娘打了這事兒鬧的挺大,國立把人帶回家三堂會審,我們都不知道這小子還有早戀史——早戀嘛,這沒啥,可我也沒聽說過這小子處過男人啊?這邊正琢磨這呢,那邊張默已經(jīng)磕磕巴巴把事情說了個大概,末了還要加上一句:“文叔你說呢?”我根本就沒怎么聽他說什么,不過拍電影的,這點兒想象力總還是要有,翻來覆去說多少遍不過是那點兒風月事兒,我就裝成個老手的樣子,一攬他肩膀小聲嘀咕:“你看啊,你這樣不行,你還當你是小學生呢?扯女生辮子,往人家鉛筆盒兒里放毛毛蟲。那不行。你得讓他覺得你是真心喜歡他的,懂不懂?這事兒要快,干凈利索——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說不準這人什么時候就被別人拐跑了,那時候甭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夠你后悔一輩子的。”這后半句話完全是我的經(jīng)驗之談,諄諄教誨,也不知道這小子聽明白了沒。其實我教他什么實戰(zhàn)的套路,那也屬于紙上談兵——你這么厲害你怎么就讓陳道明占了先機了呢?我想著年輕,看緣分吧,別的不說,危笑這孩子也挺好的,嘴上說著煩張默,可你說被撩了這么多次,就沒有一次是躲著他的,我這侄子要是能真把他弄到手了是他的福氣,就是不知道國立大哥認這媳婦不認。我這么琢磨著,再加上馮小剛來了,我忙著應付這個陳道明派來的說客,一時半會兒就顧不上關注這倆孩子是怎么個鬧法。直到有一天早晨,我從房間里出來,正巧也碰見住我隔壁的葛優(yōu)站在門口,我向他打招呼:“吃早飯去???”他“嗯”了一聲,和我搭了伴一起走,手里還提著那頂他在戲里戴的假發(fā),不細看還以為他拎了個人頭。我看著他面不改色的神情覺得怵得慌,覺得這一出都能去演分尸案的殺手了。我提醒他:“葛大爺,公共財物,不能往家?guī)О !?/br>他說:“這不上妝慢么,我就想著甭那么麻煩了,帶著假發(fā)睡得了。誰想這么多年沒頭發(fā)了,冷不丁的還覺得癢,半夜實在受不了了就摘了?!?/br>我想那也別這么拎出來啊,咱們拍的又不是德州電鋸殺人狂??晌疫@句話還沒說出口呢,就被在房間外敲門的張默吸引了注意力。那小子光著上身,下面就套了個大短褲,連鞋都沒穿,我瞇著眼打量著他,肩膀上兩道新鮮的抓痕尤為矚目。他不敢大聲喊,哆哆嗦嗦的站在門外小聲叫喚:“危笑,你讓我進去啊,我——衣服還在里面呢......”門那側傳來了危笑帶著哭音的說話聲:“滾!”“別啊我光著呢......我滾也得穿衣服滾啊,我房卡還在你屋呢?!?/br>我和葛優(yōu)都站住了,默契的在一旁觀望,好在張默太投入,也沒發(fā)現(xiàn)我倆,只是執(zhí)著的敲門。危笑大概是被他煩的不行,“咣”的把門打開了,衣服褲子什么都一股腦的往地上一摜,又要摔門??蓮埬@小子機靈啊,沒等門關上,他就比門早一步一條腿插進去了,被夾了個呲牙咧嘴:“危笑你聽我說,我......我真心的,真是真心的......”危笑還是不依不饒的往外推他:“你走!”葛優(yōu)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拉了拉我上去勸架:“怎么回事兒啊這小年輕兒的什么事兒不能......”話說到一半兒,就對上了危笑那腫的跟金魚泡似的眼,沒詞兒了。我趁這個機會問張默:“你把人家怎么了?”他抓緊時間穿衣服,陪笑著和我說:“這不......生米......哈哈......煮成熟飯了么?!?/br>“煮......”我氣極,抬手想揍他,被他蹦著往后躲:“文叔文叔,您消消氣兒,這不是您教我的么?先下手為強啥的......”我吼他:“我叫你先下手!不是讓你先下那什么!你懂吧?!”葛優(yōu)站在旁邊,倚著門,特高深莫測的看著我倆:“該打。”危笑紅著一雙眼問我:“姜導,我現(xiàn)在辭職還來得及嗎?”我說:“不準!”然后給葛優(yōu)使眼色,看著他把危笑帶到屋里去開導才把張默帶到一邊,惡狠狠的嚇唬他:“我告訴你老子!”他笑的甭提多狗腿,從皺皺巴巴的褲子兜里給我掏煙,又找不到火機。我瞪了他一眼,從自己兜里掏出火機,看他給我點了,又給自己點了一根,然后對我說:“文叔,你說我怎么能讓我爸相信我是真想跟他在一塊兒呢?”我問他:“想好了?”他說:“想好了。”我心想你是想好了,危笑那邊想沒想好還不一定呢。這時候他卻從這件煩心事兒中暫時跳脫出來,興致勃勃的挖我的八卦:“哎,文叔,我問你個事兒——你和大爺是一對兒么?”我終于忍不住一個巴掌扇他后腦勺上了:“我是不是一對兒關你屁事兒啊?”他捂著腦袋偷看我,還要防我說不定什么時候又給他一巴掌:“不是——我覺得挺好的,你看,我和危笑成一對兒,你演的又是我爹,給我找個媽怎么了?”我心想你把劇組當什么了?婚姻介紹所?可我這抬起來的手到底還是沒揍下去。這時候葛優(yōu)一個人從屋子里出來,向張默打手勢:“哄哄,哄哄。”張默咧嘴抱了個拳,一溜煙兒就跑了。我把我手里的半截煙遞到葛優(yōu)嘴邊:“抽不抽?我就這個了。”他沒接,偏頭就著我的手吸了一口,噴出來的時候沒忍住,笑了,四周的煙都隨著他這一笑晃了晃:“你教的?”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哪有啊,你聽那小子栽贓陷害我。我要是有教人那魄力,把你辦了多好?。俊?/br>他就尷尬的愣住了,訥訥的轉移話題:“那什么,你和張默在外邊說什么了?”我說:“他問我,我和你是不是一對兒。你說我說什么?難道要說‘不是,不是一對兒,是你文叔犯賤’?”于是他又沒話說了,好半天才張口,說咱就別提這事兒了。我說:“葛大爺,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寧可這么過著,也不肯要我?”他說:“你有周韻了?!?/br>我說:“陳道明也有杜憲?!?/br>這是他死xue,是他一輩子都沒法挺直了腰桿去正視的事兒。我話一出口就知道說錯了,可是吐出去的唾沫也不能再舔回來,只能放任著我倆之間的情緒一點點沉默下去。他不自在,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