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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懷疑他是在拍戲的時候掐著秒表算的散場時間。他在聽筒里問我:“看得怎么樣啊?”我想了想說:“爆米花挺好吃的。”他嘆了口氣:“其他的呢?”我說:“配樂不錯?!?/br>他又問:“劇情呢?”我誠實地回答他:“沒看懂?!?/br>他就又嘆氣:“葛優(yōu),你真是去散心去了???”接著又說:“你要沒什么事兒來河南吧,我想見你?!?/br>我說:“有驚喜不?”他說:“我都在你面前了還要什么驚喜?!?/br>姜文是個土匪,那陳道明就是個惡霸,兩個人的共同點就是對強搶這種事情特別理所當然——這是我在上火車的時候想的。上了火車我給他發(fā)短信:“上車了,你把地址給我發(fā)一遍,我到了就直接去了?!?/br>他說:“我接你去唄?!?/br>我說:“不用了,你拍戲挺忙的,我打個車就過去了。”他發(fā)了串地址還不忘囑咐我:“你可別讓拍花子的給拐賣了啊。”這都哪兒跟哪兒,我在黑暗中把手機關(guān)了機不理他,可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打開,把他和我發(fā)的短信一條一條的看過去,然后在對話框里編輯“陳道明,我想你了”,再一個字一個字的刪掉。再編輯,再刪掉。陳道明,我想你了。第二天早晨五點多的時候就到了,我下了火車按照他給我的那個地址打了車過去,找到他住的那家酒店。天還早,我估計他還沒醒,前臺的小姑娘見了我就打招呼:“呀,葛大爺!”我說:“這張臉辨識度還挺高——您這兒有備用房卡么我使使?”她就笑著和我貧:“哎呀葛大爺不行的,我們這兒有規(guī)定不讓隨便借房卡——但你要簽個名我就給您,我媽是您的粉絲特忠實那種。”我接過她遞上來的本子:“必須的,你就是不給我房卡,我也得給你簽。”然后把到了手的陳道明那屋的房卡揣兜里,說了聲謝就上樓了。現(xiàn)在想想,我就是多事兒,這一年戲接的緊,聚少離多,我還真想給他個驚喜來著,把自己送床上去。到了樓層在走廊里拐了個彎兒迎面就碰上了胡軍,那小子見了我還挺吃驚:“喲,師嫂,怎么這么早?。俊?/br>我說:“啊,火車到這么早么。老道呢?”他臉色有點不正常,居然沒像平常一樣感嘆我越來越賢惠,都沒有反駁他“師嫂”這個稱呼的這件事兒:“我?guī)煾绨。恢腊?,不是去片場了,就是在屋里吧——您開的哪間房啊?我陪您找去?”我說:“我沒開房間呢,直接就上來找他了?!?/br>他額頭就有點冒汗:“那我去給您叫他?!?/br>我有點奇怪:“不用,我在樓下要了房卡上來的?!?/br>這時我看見他臉色才刷一下徹底變了,跟在我后面開始給陳道明打電話:“......喂師哥我小軍,我?guī)熒﹣砹穗x你那兒不遠了......”我說:“哎?小軍,你怎么告訴他了?我要這房卡干什么來著?。俊闭f話間我已經(jīng)走到了陳道明門口,胡軍舉著電話甚至都沒來得及攔我,我手中的房卡就已經(jīng)“滴——”的一聲貼到了感應(yīng)鎖上。門開了。?☆、18?作者有話要說: 1.重要的事兒說三遍:本文虛構(gòu)本文虛構(gòu)本文虛構(gòu),純屬想象純屬想象純屬想象......幸好我這文讀的人不多,要不然黑了杜憲阿姨又黑了小青姐得有多少人恨我啊......2.從古至今捉j(luò)ian在床都是喜聞樂見的異曲同工~18.我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始終想不起來在那個混亂的場景中,我到底做了什么,直覺中第一個想法竟然是:我走錯屋了吧——陳道明胡亂的系著襯衫的扣子,聽到開門聲那眼神也不知道是驚愕還是驚悚;他身后那女孩我認識,左小青,陳道明當初還挺喜歡她的,真把她當晚輩,總是給別人推薦她演戲,現(xiàn)在坐在床上擁著被,也不知道到底是穿了還是沒有,反正從肩膀上來看上身是沒穿,這就夠了;胡軍在我后面還維持著一個想伸手攔我的姿勢,我看不見他的表情,應(yīng)該特滑稽。事實上我誰的表情都看不清了,木了,手中的房卡“啪嗒”一下就掉在了地上,我慌忙蹲下身去撿,卻在站起來的時候,撐著膝蓋站到一半又蹲了下去,幾乎是瞬間,脫力感鋪天蓋地的向我席卷過來。胡軍在后面慌了神——四個人最緊張的反倒是他,拉著我的胳膊想拽我,沒拽動。“小軍你別碰我。”我自己聽著我的聲音都有了哀求,像玻璃器皿一樣,不能碰,一碰就碎。我再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兒,那是傻。我在心里劃過很多個句子,像玻璃刀劃碎玻璃似的,生疼,罵陳道明的也有,但是真等能自己站起來的時候我只說了一句:“你叫我來就為了讓我看這個???”陳道明臉上所有的不淡定都已經(jīng)淡定了下去,臉上說不出是被撞破的漠然還是絕望:“你聽我解釋么?”我說:“你要說我也不攔著?!?/br>他說:“我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說:“這么俗的解釋就不要說了吧。”這時候左小青還要在后面拆他的臺:“陳老師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我提醒您呀——反正您可沒帶套子,懷沒懷上也不知道,您可別不負責呀。”我笑了,徹底笑了,我都不知道我在這時候怎么還能笑得出來:“看見沒有,陳道明,打臉疼吧?人小姑娘叫你負責呢。對人家好點,我就不打擾了?!?/br>我轉(zhuǎn)身就走的時候特別冷靜,心里想的全都是葛優(yōu)你不能激動,這是酒店走廊,有監(jiān)控,你一激動就什么都完了。直到我在電梯門前等它升上來的時候,陳道明穿好衣服追出來,我也是一點兒該有的激烈反應(yīng)都沒有,就像是身體里所有的情緒都被一個巨大的注射器抽干了一樣——我天性沉靜不適合大吵大鬧,我這樣安撫心底不知道在哪里潛伏,隨時隨刻都能冒出來給我致命一擊的恐慌和無助。陳道明拉住我的胳膊:“你聽我說?!?/br>我看著電梯的數(shù)字在一點點變大:“說話就說話別拉拉扯扯的。”他怎么可能放手,但翻來覆去就只會說那一句:“我真的不知道。”我說:“身旁躺那么個大活人你不知道你當拍胭脂扣吧?你以為這兒蘭若寺?要我說,人家小姑娘愿意跟你也不容易,你都能當人家爹了。對人家好點,別跟對我似的說不上什么時候就火兒了?!?/br>我說話的時候手指一直無意識的戳著電梯上的按鈕,按著按著就覺得累了,累的時候看電梯上的紅字都是刺眼的。我努力調(diào)動了一些使自己看起來像是自嘲而不是抱怨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