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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稀奇的東西了?愛情里面的男女,互相只有對方,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嗎? “你做這個多久了?”他問。 “快一年了?!?/br> “你爸媽呢?” “死了?!?/br> “……” 她面色平靜地回答著,甚至連眼底都沒什么情緒。她說她的爸媽在她和弟弟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所以沒什么感情,談起生死才沒什么情緒上的波動。她和弟弟相依為命,弟弟的成績很好,以后肯定會考重點大學(xué)的。 “有你成績好么?”他隨口一問。 她答:“差不多吧,他理科好,我文科好,不一樣的?!?/br> “哦?!彼肓讼?,說,“那時候你說的那句古文,什么意思?” 說到這里,她又笑起來:“這你都不明白啊,意思就是——吃著一碗粗茶淡飯,喝著一瓢水,住在破陋的巷子里。寫的是孔子最愛的弟子顏回,在這樣的條件下依舊安貧樂道?!?/br> “哦,那是圣人?!?/br> “對啊,那是圣人。平凡人都做不到——反正我做不到?!?/br> “你想住好的,吃好的,喝好的。” 她嘆口氣:“但是我命不好?!?/br> “誰說的。” 她看他一眼,忽然喜笑顏開:“現(xiàn)在好像命又好了,不然我怎么遇見你呢。你給我大房子住嘞?!?/br> “對,而且是免費住。不求你回報?!?/br> “真的嗎?” “真的?!?/br> 他想了想,伸出一只手指:“只有一個條件?!?/br> 她眉毛一聳,忽然有點擔(dān)心:“什么?” “你繼續(xù)完成學(xué)業(yè),我資助你?!?/br> “什么?” “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br> 她睜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的臉很平靜,說話的時候一板一眼。她見過很多男人,各個都是油腔滑調(diào),看著她的時候瞇瞇笑著。鮮少有江水這樣,好似一個長輩在叮囑一個小輩。 他給她好的住宿條件,告訴她這是全部免費的?,F(xiàn)在又和她說,他要資助她完成學(xué)業(yè)。 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為什么對她這么好? 江水自己也想不明白,他們非親非故,他干嘛同情心泛濫,去幫助一個和他幾乎沒有交集的小女生? 后來他想了又想,總算想明白點。 她十八歲,輟學(xué),沒有父母,出來工作養(yǎng)活弟弟。 太像了。 他情不自禁要伸出援手,如果前面是泥沼,他也要努力一把,看能不能解救出什么來。畢竟這是他的青春,是他糟糕的難忘的過去了的青春。 江水沒再繼續(xù)住在李艷的公寓里,那間公寓暫時留給rourou和她的弟弟。 他叫紅頭發(fā)再去另外找房子,那種能立馬住進去的房子。 找到新房子前,江水得空回一趟家。 下了飛機后他馬上去楊梅的小區(qū),忘記提前給她打個電話,很冒失地就沖過去了。 站在她門前的時候,心里萬分感慨——幾個月前,他也站在這里,被楊梅的父母攔在了門外?,F(xiàn)在,他重新站在這里,充滿了信心也充滿了忐忑。 門很快就開了。 江水一把摟緊她,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眼睛一眨一眨。 “你好嗎?!币怀隹?,他的嗓音就啞了。 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還沒回答他,就重新被他抱進懷里。比剛才那一個擁抱更緊。 再松開的時候,依舊沒空回答他。 他來勢洶洶,不管不顧地攫住她的唇,咬、舔、舐、揉…… 從門邊到床上,頭暈?zāi)垦?,轉(zhuǎn)瞬之間。 很久以后,楊梅不高興地說:“你這個人,回來就找我上床?!?/br> 他沉沉笑道:“憋壞了,快半年了吧?” 楊梅哼一聲,故意說:“我就不信你在北京沒找過女人?!?/br> “沒?!?/br> “哼。” “真的沒?!?/br> 她也知道他沒,但這么逗他挺好玩,于是她又哼哼幾聲,裝出生氣的樣子,背身對著他。 好一段時間,他沒說話,也沒什么動靜。楊梅等了一會兒,什么也沒等到,正要轉(zhuǎn)過身去看他,忽地驚呼一聲。 不提前告知,不給她準備時間,他又闖了進來。但很滑很順暢。 她伸手去拍他,他得意洋洋地笑:“反正我說不過你,總干得過你吧?” ☆、溫柔的男人 天色從白到黑,肚子從飽到饑,再在床上賴下去,可能要天荒地老。 楊梅去推江水:“起床?!?/br> 江水太重了,根本推不動他,他自己也懶,像石頭一樣堅硬,“你怎么不起?!?/br> “我懶?!?/br> “我也懶?!?/br> 兩個人都懶,那沒轍了。 “你聽?!?/br> 他稍稍注意:“聽什么?” 咕嚕嚕的聲音。 “我肚皮在叫?!?/br> 他笑一笑,在她臉上親一口,“想吃什么?” “牛rou,還有蔬菜,很多很多好吃的?!?/br> 她難得胃口大開。江水接了圣旨就馬不停蹄地出門買菜,然后親自下廚。廚房很干凈,但不是天天整理的那種干凈,是許久不曾動用過的干凈。 江水把楊梅叫下床,“你多久沒用過廚房?” 她答:“你去北京以后?!?/br> 他問:“為什么不用?” “沒心情。” 這幾個月,她常常沒心情——當(dāng)然不是好心情,但也不是壞心情,就是沒心情。提不起勁,干什么事情都渾渾噩噩。 李艷在此期間來過她家一次,給她講笑話,陪她聊天,她沒精神應(yīng)付。最后李艷生氣了,摔門而出。好長一段時間,這個家空空蕩蕩,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趿拉著拖鞋的聲音。 楊梅說:“你看我這樣,都是因為你不告而別。” 江水默然,過了一會兒,他問:“你爸爸mama呢?” 她難過地笑了笑:“也是因為你,都不理我了?!笨匆谎叟_歷,心算了一下日子,又說:“好幾個月了,我都自說自話。” 江水低著頭,默默地在楊梅碗里又放了一只雞腿。 她還給他一大塊油乎乎的肥rou。 “你這個沒良心的男人?!彼R道,“我都掉頭發(fā)了,再過幾天要得抑郁癥了。你呢?你倒好,一個月打一通電話,都不知道你在北京多逍遙快活呢?!?/br> “一點也不逍遙,一點也不快活。”他說。 “怎么不逍遙,怎么不快活呢?”她追問。 他沒回答,下意識用手去摸頭發(fā)。兩個月前,他的頭發(fā)還是花白的,李艷見到他的時候,還笑話他看起來比她還老。 過幾天他就去美發(fā)店染了黑發(fā)回來,可沒過多久就掉色了,還要新的白發(fā)長出。 紅頭發(fā)說,這是心病,染發(fā)是治標(biāo)不治本。 可一頭華發(fā)多難看啊,江水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