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書迷正在閱讀:思我鈞天奏、辰歸、如何當好一只毛團、異世之傻男人、書穿之美人如玉比花嬌、前方陽光閃瞎眼、落入掌中、逆光、別墅迷情(H)、一個古早風味狗血故事
圖柏閉上眼,拉過被子遮住半張臉。他本以為自己能睡個好覺,卻沒料到剛一閉眼,那日所見的滿地鮮紅刺眼的斑斑血跡就跌上眼簾,圖柏擰眉,攥緊了被子,一陣陣抽疼席上腦袋,讓他無意識咬緊了牙關。不可能,還不到時間……圖柏頭疼難耐的想著,直到聽到耳旁輕聲呼喚,才猛地一顫,又醒了過來。一只溫熱的手放在他額上,千梵不知何時坐到他身旁,圖柏感覺自己手心被塞了什么東西,細摸之下,是這人的紅檀木佛珠,珠子上仿佛還帶著他的溫度。圖柏將佛珠握在手里,靜了好一會兒,感覺如被螞蟻啃噬的疼從頭中退了回去,他暗自唾了自己一句,小聲說,“其實我有點膽小?!?/br>他這兔子本性改不掉。低沉的笑從昏暗中飄進圖柏的耳朵里,惹的他渾身酥麻,以為他不信,圖柏眼珠子動來動去要睜眼,“真的,膽子可小了?!?/br>他這一族里,膽小出了名,常有兔子被嚇死,嚇尿,嚇的不肯吃東西,養(yǎng)過都知道的。千梵嗯了一聲,手掌貼在他眼上沒動,溫聲說,“下次讓貧僧來可好?”圖柏努力感受著他手心的溫度,“好啊好啊?!?/br>他嘴上說著好,心里卻想,“那怎么行,好歹我是妖,嚇一嚇也沒啥事,若是你被嚇壞了,我可要心疼的?!?/br>知他此時是敷衍,千梵也沒再繼續(xù)說下去,結掌于胸前,“貧僧為施主誦經。”“什么經?”“清心禪?!?/br>圖柏張開眼閉上眼,用睫羽掃他的手心,“好,如果我睡著了,你就停下也去睡。”千梵應下。低沉古奧的禪語潺潺傾瀉,佛經靜心,一塵不染,不知是佛經的緣故還是千梵的聲音,圖柏翻騰的心終于靜了下來,沒多久,便呼吸延綿。第12章鬼說(二)第二天圖柏醒來時,身旁的人已經跌蓮而坐靜心修禪,開始做早課了。他悄悄翻個身,把腦袋壓在千梵青裟衣擺上,吊兒郎當胡亂躺著,仰面肆意打量靜坐的人。“美人兒啊美人兒?!眻D柏在心里喊,“又溫柔又好看的美人兒。”屋外的雨還淅淅瀝瀝,圖柏聽見杜云在走廊里對孫曉說,莫要去打擾禪師修禪。圖柏想,“不知道老杜知道我和千梵睡了一夜會是什么反應,起碼嚇掉他二兩rou才行?!?/br>圖柏一邊胡思亂想的壞笑,一邊迷迷糊糊,又一邊半睜不睜偷看千梵,不知不覺竟又睡了過去,等再次醒來時,千梵晨課也結束有一段時間了。他伸個懶腰,衣衫不整爬起來,“我去給你拿飯?!?/br>一站起來,就見桌上放著兩碗清淡的菜粥,晶瑩剔透的米粥里不放鹽,切碎一把小野菜丟進去煮,一直煮到米黏菜爛,青菜的香味和米香混做一起,咽下去后,唇齒間盡是米的醇香和菜的清甜。“好吃?!眻D柏門都不用出,在屋里洗漱過后,迫不及待嘗了一口菜粥,“太好吃了?!?/br>千梵無奈搖搖頭,這東西不咸也不甜,味道其實很淡,并不是很多人都能習慣的。圖柏道,“我就喜歡啊。”一點都不勉強,兔子都吃素,這一點他和千梵完完全全能吃到一鍋里。若是杜云來吃,恐怕都要摔碗,道一句,嘴里快淡出鳥了。他吃到一半,有人來敲門了。來人是一對中年夫妻,慈眉善目,“我夫妻二人路過洛安,聽聞禪師在此地,之前曾有幸聽禪師講過禪,受益匪淺,幾番打聽,想來再拜會禪師一面,可否叨擾?”千梵將他們迎進房間,圖柏便乖乖端著自己的碗,隨便找了個角落安安靜靜的吃自己的粥,順帶豎起耳朵,聽那邊的人講禪解道。聽了片刻,圖柏發(fā)覺自己確實沒有佛法慧根,聽也聽不懂,只好悶頭把碗里的的菜粥吃了干干凈凈。在他無所事事把碗都舔了一遍時,那對夫妻起身告退,“禪師一心念道,六根清凈,愿您?;垭p增,萬德圓滿?!?/br>千梵道謝將人送出了客棧。圖柏趴在窗口往下看。細雨朦朧,千梵低眉斂目,長身玉立,裟衣翻飛,紅檀木佛珠纏在那雙修長白皙的手腕上,寒煙薄霧中,宛如入世清凈的神佛,平靜慈悲。有的人生來便該入此佛道,宣揚佛法,造化凡塵。圖柏撐著臉頰,一眨不眨。千梵回來后,青裟袍角隱隱濕了一小片,這場雨看樣子是要下個兩三日才肯罷休。下了雨,修建衙門的匠師便也停工了,幸好最近出了祝鴻一案便無大事,杜云得了閑空,就和其他捕快窩在客棧玩骰子格,猜大小。圖柏坐在千梵房中,聽隔了兩個房間的那邊傳來咋咋呼呼的聲音,其中夾雜著杜云死皮賴臉耍賴的叫喊,他一耍賴,周圍就傳來一陣‘吁吁’聲。圖柏笑的前仰后合,指著門的方向,無聲對千梵道,“瞧他不要臉的。”千梵無奈搖搖頭。杜云叉腰站在椅子上,怒道,“憑什么本大人不能反悔,你們跟老圖玩的時候,他反悔過多少次?!?/br>一人道,“您和圖哥不一樣。”杜云摔骰子,“哪里不一樣?”那人道,“不讓他耍賴他就揍我們,哥幾個加一起也打不過他啊?!?/br>屋里圖柏,“……”圖柏拍桌子站起來,“我哪有這樣啊,很講道理的,竟然誣陷我,圖爺爺這就去揍死他們?!?/br>他忿忿擼起袖子,回頭一看,千梵正似笑非笑瞧著他。圖柏被他笑的沒了氣焰,把袖子放下來,哼哼唧唧說,“我就嚇唬嚇唬他們?!?/br>千梵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語,柔聲,“嗯。”這種好日子沒過兩天,一日的傍晚,一封加急信從洛安城五縣之一的臨封縣冒雨送到了洛安知府杜云的手中。加急信用油皮紙包著,外面濺了不少泥點,杜云取信看完,勃然大怒。“雨下了五天,直到今天他李年才來說發(fā)生山洪!楊家坡半個村子都給封在山里了三天!吃什么,喝什么,傷亡如何一概不知!李年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老子這就扒了他的官帽,哪涼快哪待著去!”洛安城里連著下了幾天的雨,五縣十鎮(zhèn)跟著濕了好幾日,依山而生的臨封縣前些年也發(fā)生過山洪,山腰上土質松散,黃沙砂礫一淋雨就扛不住,泥土攪著雨水轟隆隆從山腰脫韁般滾下來,能輕易覆滅一座村莊。杜云上任后,沒隔半年,就讓當?shù)刂h號召老百姓在山中植樹造林,樹根抓牢沙土,讓山洪不容易爆發(fā),自他批下此事直到如今,還是第一次又出現(xiàn)了如此嚴重的山洪。圖柏撿起信看了兩眼,“估計是扛不住了才不得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