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2
一起用了?!?/br> 漪喬噴笑一下,繼而又慢慢斂起笑,道:“我去瞧瞧長哥兒?!闭諆耗昙o(jì)雖小,但起了誤會心里有了疙瘩可不好。 祐樘和女兒笑語幾句,抬頭道:“不必了,等會兒我去找長哥兒,正好我還要查查他的功課。” 漪喬想了想,點了點頭。 祐樘從漪喬懷里接過煒煒,漪喬順勢抱住榮榮,聽女兒用甜糯的奶聲含混不清地喊了一聲“母后”,不禁笑了笑,輕輕碰了碰她的小鼻頭。 “煒兒還真是安生得很,我?guī)缀跷匆娝摁[過?!钡v樘望著懷里的小兒子笑道。 “這樣沉靜的性子真是像足了陛下,”漪喬又想起那個搗蛋鬼,嘆笑一聲,“兄弟倆性子差得好多?!?/br> “龍生九子,九種各別?!钡v樘話落便“咦”了一聲,漪喬心頭微緊正要詢問,便聽他思索著道:“人都言龍生九子各有所好,那都是哪九子?似乎說法甚多。嗯,回頭問問李先生?!?/br> 漪喬愣了愣,噴笑道:“陛下好認(rèn)真。那陛下問明白了記得知會我一聲,我也長長見識。” 祐樘微笑道:“這是自然。” 他又在東暖閣坐了會兒,便差人將太子叫到了昭仁殿的偏殿。 朱厚照到后,似模似樣地跟自己皇爹爹行了禮,見爹爹問起自己今日的課業(yè),便將今日所學(xué)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其間,爹爹又問了他好幾個問題,他想都不用想便能輕輕松松對答如流。同往常一樣,爹爹笑著夸獎他幾句,又說了一些勉勵的話,繼而便話鋒一轉(zhuǎn),說到了煒煒。 “你對你母后不滿?嗯?” 朱厚照低下頭,老實答道:“沒有……就是覺得母后照看弟弟的時候多,沒有以前那么疼我了,我有點不高興……” 祐樘輕嘆一聲,摸摸兒子的頭:“你母后照看煒兒時候多是因為煒兒還小,你像煒兒那么大的時候,你母后也是那樣照管你的。你母后還像以前一樣疼愛你。或許有些時候你會認(rèn)為她對你尤其嚴(yán)苛,正是因著你是儲君,她希望你變得更好更出色才會如此,她對你的疼愛絲毫不遜于榮榮和煒煒。方才她聽說你心里不高興,還想親自過來跟你解釋?!?/br> 朱厚照揚(yáng)起小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臉上的郁悶一掃而光,咧著小嘴笑了笑。 祐樘微笑頷首,旋即又?jǐn)咳莸溃骸澳愀鷺s榮和煒煒是一母同胞,真正的血脈至親,你又是兄長,要懂得兄友弟恭、愛護(hù)弟妹,知道么?嗯?” 朱厚照似乎感受到了爹爹話里透著的鄭重,也一臉認(rèn)真地點頭:“知道了爹爹,我學(xué)過孔融讓梨和王泰讓棗的典故,我和榮榮、煒煒都是最親的人,爹爹放心,我一定護(hù)好弟妹!呃,剛才是我小心眼了,我不該那樣的……我去看看弟弟,再去和母后認(rèn)個錯,好不好?”朱厚照抿抿嘴,睜著一雙干凈純澈的黑眸看著自家爹爹,態(tài)度誠懇。 “乖,”祐樘拍了拍他的小臉,微笑望他,“原本禮部奏請讓你今年便行冠禮的,但爹爹和母后覺著你年紀(jì)尚幼,遂推遲到明年。冠禮之后你便算是成人了,用你母后的話說,就是成為真正的男子漢了,要有擔(dān)當(dāng)?!?/br> “兒子知道了?!敝旌裾站捉乐@幾句話,應(yīng)話的聲音稚嫩軟糯,卻是滿臉的認(rèn)真。 “走吧,該用晚膳了,別讓你母后久等。”祐樘知道他實則并不是很理解這些話背后的含義,但這并不打緊,他會循循善誘,將之慢慢灌輸給他,讓他成為出色的皇位繼任者。 希望,上天留給他的時日足夠他教好這個孩子。 轉(zhuǎn)入七月,連續(xù)數(shù)日的酷暑之下,經(jīng)筵和日講依例暫免。漪喬擔(dān)心祐樘會中暑,近來都在他上午朝時差人送一份冰鎮(zhèn)蓮子湯過去。乾清宮里,珍貴的冰塊流水一樣大批大批地往冰箱里塞。雖然古代這所謂冰箱不能和現(xiàn)代的比,但好歹對降溫有些助益。 祐樘最近好像又恢復(fù)了去年那樣的繁忙。日講暫免,按說該多出不少工夫才是。她忖著興許是最近朝政繁多所致,一陣一陣的也正常,于是并未多想。有次她見他又晚歸,隨口問他是不是往別處拐了,他當(dāng)時也狀似隨意地回答說去了一趟西苑。西苑原本便有很多避暑的去處,漪喬有時也會帶著孩子們?nèi)ノ髟繁苁?,是以,她只笑著打趣他今年似乎格外怕熱,根本沒往心里去。 只是她有幾次瞧著爾嵐神色有些怪異,聯(lián)想起上回她和她說的事,心中不免犯嘀咕,逼問得狠了,忽見爾嵐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爾嵐是跟隨她多年的老人兒,情分是旁人比不得的,極少在私下里給她行此大禮。 漪喬微沉著臉瞧著她:“到底出了何事?” “奴婢不敢,奴婢……” “說!” 爾嵐撐著地面的雙臂微微顫抖,垂頭咬唇良久,一字一字地道:“娘娘待奴婢不薄,奴婢說了也無妨。如今……” “停,”漪喬抬手打斷她的話,“陛下給你們封了口?” “回娘娘,陛下未曾說起,是李廣跟幾個管事和大宮婢們知會過,讓奴婢們通傳下去?!?/br> “李廣?又是他,”漪喬眉頭蹙起,“知會什么?” “不讓奴婢們在娘娘面前多嘴。” 漪喬看著爾嵐額頭上已經(jīng)見了冷汗,然而臉上卻是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猜測她方才應(yīng)當(dāng)是要說她今日若是說了,這條命就沒了。 “你今日什么都沒說,本宮什么都不知道。陛下若是問起,本宮自有說辭,”漪喬頓了一下,“其實縱然陛下查到,也不會把你怎么樣的。陛下就是曉得你是個得用又忠心的舊人,當(dāng)初遣走綠綺之后才會將你又調(diào)回本宮身邊。無論如何,看在本宮面上,陛下不會動你的。” 爾嵐此時已經(jīng)鎮(zhèn)定下來,又聽聞皇后一番話,心中稍稍松了口氣,伏地叩了個頭道:“多謝娘娘。其實奴婢知曉的也并不多……娘娘可還記得陛下昨日在西苑請道士做法事?” “記得,昨日是中元節(jié),原本便應(yīng)當(dāng)在西苑做法事。只是本宮對這些沒興趣,只和陛下一起放了河燈?!?/br> 道教管七月十五叫中元節(jié),明宮之中崇信道教者頗多,按照一貫的習(xí)俗,是要在西苑做法事放河燈的。 “那并非陛下近來第一次召道士做法,據(jù)聞陛下一月之間便在西苑齋醮三四次?!?/br> 漪喬暗暗攥緊的拳頭松了又緊:“那又如何呢?興許是哪里又鬧災(zāi)了陛下要禳災(zāi)祈福呢?反正這種事以往也經(jīng)常有?!?/br> “可……可如今宮里宮外都盛傳,李廣以修煉服食之說熒惑圣心……” “修煉?服食?” “是的娘娘?!?/br> 漪喬只覺得荒謬無比,好笑道:“修煉什么?長生術(shù)?服食什么?金丹?” “還有符水?!?/br> 漪喬譏諷一笑,忽然站起身來:“胡說!本宮一個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