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格嗤笑。

不知過了多久它發(fā)現(xiàn)他離開了。

從前有傳言，沉默的度瑪跟戀人在床上打滾時也會說話的——并且是滔滔不絕到無比之rou麻的地步。

不過，小道消息終究是小道消息。

魔王子并未將之當成一回事。

可如今看來……

度瑪確實是能開口的。他平日里不發(fā)聲，是因為沒什么可說么？

雖然度瑪是不會泄密的。但埃比格仍感到有點難堪。

并且……

他離開了，它的傾訴對象沒有了。

現(xiàn)在做什么呢？兀自嘆息？

人間。

卓恩推開醫(yī)務(wù)室的門，卻恰遇見兩個對自己懷有敵意的家伙。

“你看，他們果然是有陰謀的?！闭驹诖斑叺膩喖{爾皺著眉頭。

“喂?！睘趿凶ププ约盒值艿氖直邸?/br>
“是你?！碧焓箓兺瑫r的。

“一個隊友受了輕傷，”卓恩到藥柜前，“我來拿碘酒，馬上出去，然后你們可以隨便繼續(xù)討論惡魔的陰謀論?！?/br>
“喂，你是什么意思？”亞納爾走到他身后。

卓恩微笑著揉揉天使豐潤的臉頰:“這個問題不該我來回答，也不應(yīng)由親愛的你來問。主人的弟弟我是要好好愛護的——無論他們對我的監(jiān)視是‘什么意思’。雖然斗毆之類的我不厭惡，但天天打架，是既有損天使形象又會延誤某些天界高貴策略的不太高貴的行為?！?/br>
“你……”亞納爾漲紅臉。

那個身影靜的來臨打斷了僵持。

門、窗仍緊閉著，在卓恩進來后沒被打開過。

新來者是悄無聲息……

“沉默的度瑪——無聲和死亡的度瑪。我說的沒錯，三個地獄七君同時呆在人間。另外魔王時不時也會光顧一下。你們魔界算是什么意思？”亞納爾。

卓恩之前在照片中見過孩子時期的度瑪。

這成年的感覺沒怎么變——凹陷的眼眶和遮蓋住三分之二臉的長發(fā)，用人類的審美角度是蒼白枯瘦，身上源源不斷散發(fā)著陰氣。冰冷，毫無生息，非常適合在驚恐片中某個場景突然跳出。

然而，非常出人預(yù)料的。

這樣一個度瑪竟會張開雙臂，熱情洋溢的向卓恩撲上……

他身體輕飄飄，以至于卓恩可以輕松的順勢抱起來。

但少年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順這個勢將尸體般的生物摟在懷中。

冰冷的嘴唇不斷啄著卓恩的臉。

卓恩低頭瞧，忽發(fā)現(xiàn)沙利耶是正確的。

度瑪病態(tài)可怖的容貌，確實也亦既一種冷艷而華麗的美。

12

度瑪在吻卓恩。

“默菲哥?！蹦莾善湎闫G的唇時而含糊發(fā)出聲音。

……默菲哥，又是默菲斯托菲里斯?！?/br>
卓恩已經(jīng)習慣。

抱著度瑪讓他親吻了一會兒，然后放他下來。

“默菲哥?！倍痊攦呻p枯瘦卻形狀美好的爪兒壓在卓恩肩頭。

“你的聲音很好聽?！弊慷?。

“我可以說話了。沒想到吧？”度瑪甜美而苦澀的一笑，“第一次對沙利開口時連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br>
“你從前是不講話的？我不知道。”卓恩撩開遮在他臉前的長發(fā)，“我沒有默菲的記憶?！?/br>
度瑪停頓了一下，“我明白了?！彼⒁曔@人類打扮的少年，“現(xiàn)在還好嗎？”

“嗯，挺好的?！弊慷髋踝∷哪?，溫情的端詳。度瑪外表比少年年長，這樣的舉動未免有些奇怪。

“雖然失憶了，但是默菲哥看我的眼神還像從前一樣啊?！倍痊斦f。

“是嘛。”卓恩。

“讓人忍不住想欺負?！倍痊?shù)?，“已?jīng)被沙利耶tx過了？他所有好事都趕在最前……算了，先后沒有關(guān)系。我要更加狠狠的非禮你。”

“夫妻倆tx同一個人，這樣不會太沒原則么？”卓恩。

“不要緊，我和沙利的wai遇很多時候都用同一個。讓我想想應(yīng)該怎么開始?！倍痊斏葎又L長的美麗睫毛，萬分嬌膩的在少年身上蹭起來。

“想想怎樣非禮我么？”卓恩笑，“不如一會兒訓練結(jié)束，我?guī)闳コ员苛艿案獍桑銘?yīng)該喜歡這個的。”

“唉，默菲哥……你還是這么了解我?！倍痊?。

“要不要一起去呢？”此刻，卓恩又想起兩只人類形狀的天使。

“多謝好意，不必了?！睘趿欣淅涞摹Ｅc兩個魔族面面相覷，他大概終于自覺無趣。于是與亞納爾離開醫(yī)務(wù)室，門自身后重重的摔上。

“度瑪會說話。”學校長長的走廊上，烏列念道。

“是啊，我也沒想到。”亞納爾，“這些要通報給迷迦勒哥哥么？”

“不，這不是什么大事?！?/br>
“嗯，不過我擔心他們會在人間越聚越多的。”

“都為見那個默菲?！?/br>
“默菲……”亞納爾咬了一下水潤豐盈的唇，眼中染了層薄霧，“他給我們的那么多痛苦，即便如此……他卻沒有消失。存在著，也許還被愛著。這是為什么呢？”

“好吃嗎？”卓恩看看與自己并肩坐在公園長凳上的度瑪。

“嗯?！倍痊攲⑿〔孀由系牡案馑偷剿爝?。

“謝謝?！弊慷鲹u搖頭，“其實我不愛吃甜品?！?/br>
“平日你都吃些什么？”度瑪，“讓我想想，全麥面包、生菜……”

“我還喜歡中國茶。”卓恩。

“真是高雅的品味。你兒子認為我的食譜不夠魔族化，這也許有些道理?！?/br>
“我兒子最近跟你在一起嗎？”卓恩。

“它很乖，雖然不聽話。非常溫存，但也同樣程度的邪惡。唉，我在說什么呀?！倍痊斦f，“其實它還有點害羞，這是很主要的?！?/br>
“小埃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我，不，它不接受的不是我，是那個‘默菲’的名字。”卓恩將雙臂枕在腦后，“我想找個機會跟它談?wù)??！?/br>
“它……過些時候會好的?！?/br>
“它在躲著我。這我是知道的，它不像你?！弊慷鞑敛琳丛诙痊斈樕系氖澄?，“你們的性格是不同的?！?/br>
“對。我更樂于粘著人，制造麻煩?！倍痊斦f。

“制造麻煩么？”

“我小時候經(jīng)常把你踢下床去，然后自己睡在殿下身邊——”度瑪,“他的皮膚是香香滑滑的，舔上去口感也好。結(jié)果你在地面上著涼了——據(jù)你自己說是靈魂著涼，很傷感。后來我又欺負了一下巴貝雷特，而那時候你和他的關(guān)系也很緊張。最終我們?nèi)齻€最終在廚房里打起來——一次混雜著熱湯、點心、果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