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旺盛的灌木叢中開著些黃色的小花，星星點點的像迎春花，對面坐著為首的女孩子開口唱了一句：“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她的兩個同學(xué)也跟著唱：“海面倒映著美麗的白塔，四周環(huán)繞著綠樹紅墻，小船兒輕輕飄蕩在水中，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fēng)……”

    彤彤拼命鼓掌：“mama，真好聽?！?/br>
    朱墨說：“我們也唱一次好嗎？”

    “好！”

    這歌曲實在是應(yīng)景，仿佛潮熱天氣里一道沁人心脾的冷風(fēng)拂面。

    突然彤彤指著湖面大叫：“爸爸，你看，小鳥！”

    夫妻倆順著女兒的小手，一只白色的水鳥像踩著凌波微步一般從湖面飛馳而過，一眨眼已經(jīng)不見蹤跡，只留下一長串的水痕。

    美院的女孩拿起相機拼命的抓拍，可惜已經(jīng)鳥去水面空。

    朱墨低聲惋惜輕嘆：“二更水鳥不知宿，還向望湖亭上飛?！眳亲榆幹睋u頭，這老婆，還是書生酸腐氣濃厚。

    第11章 第八章

    悠閑的旅游時間過的飛快，從濕地公園出來，雖然行程輕松，但帶著彤彤，又大姨媽造訪，朱墨也覺得很吃力，看了看時間，又跟吳子軒商量了一下，決定去旅游攻略提供的熱店“外婆家”吃飯，朱墨擔(dān)心：“會不會太貴了？”

    吳子軒罵了一句：“你有點出息好不好，老是錢錢錢?！?/br>
    計程車從西溪濕地到杭州大廈要五十多大洋，她一臉心疼，這計價表在跳，她的心也在跳，吳子軒直搖頭，到了杭州大廈的“外婆家”，中午快一點了，沒想到生意還如此火爆，門口還坐這一排排的拿號吃等著吃飯的人，吵吵嚷嚷的，就像打翻了鴨籠，朱墨推了推吳子軒：“要不到隔壁街吃點大娘水餃？”

    吳子軒還沒來得及說不，彤彤已經(jīng)不答應(yīng)了：“mama，我不要吃餃子，這里有甜甜圈，有冰激凌，就在這里吧！”她小拳頭還拽著朱墨的衣角一個勁的懇求，朱墨心軟了，好不容出來一趟的，再省不能省孩子吧？于是也坐下來等著。

    餐廳翻桌很快，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輪到這一家三口了，坐在店里，中國特色的餐館總是人聲鼎沸，吵吵嚷嚷，拿著餐牌點菜的時候，朱墨的眼睛只看著滿目色香味全菜色后面的標(biāo)價，吳子軒哧了一聲，抓過餐牌，對在一邊候著的服務(wù)生說：“冷菜要涼拌海帶結(jié)，鹵水豬肝，小蘆筍。彤彤吃米飯好不好？”見女兒拼命點頭，又道：“據(jù)說這里的糖醋里脊很不錯，試試看，再來一盤酸菜魚。”

    彤彤又叫：“爸爸，我想吃冰激凌?！?/br>
    吳子軒刮了刮女兒的小鼻子：“好啊?！庇指嬖V服務(wù)生加了一盤花生牛奶綿綿冰，彤彤歡呼一聲，“爸爸萬歲！”

    女兒歡呼雀躍的神情，就像一盤冰激凌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禮物，她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等下菜上了多吃點。”

    糖醋里脊酸酸甜甜的味道撲面而來，口水不受控制的分泌，彤彤經(jīng)過一早上的體力消耗，餓極，大口大口的吃飯，飯粒沾的滿臉，還朝朱墨呲牙，用花生綿綿冰拌著白米飯吃，暗紅色的奶油泡沫攪拌著飯粒中，朱墨對小孩這種奇怪的飲食搭配方法咂舌。

    吃好飯，吳子軒問朱墨要不要去逛逛杭州大廈，朱墨搖頭，“這地方的東西太貴了，不是我這種小市民買的起的?！眳亲榆幷f：“看看又不花錢，你怎么這樣，真掃興啊?！彼涞甑呐d致很濃郁，朱墨無奈的牽著彤彤的手陪他，又嘮叨了兩句：“濱海那么多商場，折扣也比杭州多，用的著跑到這里來逛街嗎？”

    “這不是沒來過嗎？”吳子軒振振有詞。

    搭電梯一路一下行，經(jīng)過一樓的精品店TODS前面，兩個衣著打扮華麗入時的婦女拐了個彎，消失在另一家精品店里，朱墨定睛一看，突然像被電到了一樣，整個人愣在那里，又過了一會，對吳子軒丟下一句：“子軒，等我一下，就回來?！痹谒e愕的表情中，扔下女兒飛也似的沖出門口，朱墨穿的是運動鞋，跑的極快，直往門口沖，邊跑邊左右不停的瞧行人，心像快要跳出胸口，直到轉(zhuǎn)過兩條街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停下來，原來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她弓著腰，按著脹痛的胃脘，氣喘吁吁靠在路邊的墻壁上，心臟遏制不住的疼，回想起剛剛的那一幕，這消失在眼前的珠光寶氣的婦人，是mama嗎？

    她想起子軒和彤彤還在原地等著，急忙往回走。彤彤被這突然嚇的哭了，淚流滿面，嘟囔著我要mama，我要mama。吳子軒一臉擔(dān)憂，看到她回來才放下心中的大石：“朱墨，到底怎么了？”

    朱墨說：“子軒，我們回酒店吧?！贝丝跉?，又說：“別問我，別問我，回去再說?！?/br>
    子軒敲了敲浴室的門，朱墨呆在里面已經(jīng)十分鐘了，還不肯開門，里面嘩嘩的放著水，他擔(dān)心的不得了，對彤彤說：“去叫你mama出來?！?/br>
    彤彤喊了兩聲：“mama。mama?！?/br>
    又一會還是沒回音，吳子軒叫著，你不出來我就打電話叫客房中心開門了！朱墨才推門出來，子軒呼了一口氣，“你……”

    朱墨臉色平靜的走出來，除了眼眶有點紅，鼻音有點重以外，看不出其他的什么意外，吳子軒又擔(dān)心又生氣的罵了一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跟我還有什么不好講的？”

    朱墨抱了抱彤彤，對他“噓”了一聲，“彤彤乖，去睡覺好嗎？”

    小女孩剛開始還不肯睡覺，新住酒店，什么都是好奇好玩，在床上跳蹦床跟猴子一樣皮，朱墨惡狠狠的大叫一聲：“吳彤！睡覺！”吼完之后覺得自己心情差，卻把氣撒在小孩身上實在不是個好mama應(yīng)該做的，又輕輕的抱著彤彤哄了哄，吳子軒看的直搖頭，也不理她們母女了，徑自去浴室洗澡，出來的時候，看見朱墨抱著女兒在床上睡著了，彤彤還流著口水，他伸手替朱墨捏了捏被子，沒想到她立刻就醒了，輕手輕腳的放開彤彤，停了停說：“我好像見到我mama了?！?/br>
    “你不會看錯嗎？”這種碰到二十幾年不見的生母的幾率跟中500萬彩票一樣，吳子軒聽了也下了一跳，十分懷疑她是不是看錯。

    “我也希望我看錯了?！敝炷芾潇o的說：“可是我聽到旁邊有人叫她素萍姐，絕對不會錯的。”

    “那你認(rèn)她了？”

    “沒有，我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她一眼，可是她一下子鉆進(jìn)輛豪華轎車?yán)锞筒灰娏恕！?/br>
    “你打算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朱墨恨恨的說：“她不理我這么多年，我其實也沒有當(dāng)這個媽存在。”

    “如果她當(dāng)時離開是有苦衷呢？”吳子軒分析：“如果她有苦衷，不得已，哪一天如果她回來找你，你怎么辦？”

    朱墨打了個呵欠，鴕鳥一般的逃避：“睡了睡了，別理這些?！?/br>
    杭州之行若無這半路認(rèn)親的小插曲，真的可以打到一百分，朱墨在超市買藕粉的時候想著吳子軒的話，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