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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大人不甚開心,吳子軒也不再追問:“別提這個?!彼钢贿h(yuǎn)處的江水:“你看,富春江水庫大壩就在那邊。” 朱墨順著吳子軒的手看去,沒想到這會正巧碰上水庫開閘放水,很有驚濤拍岸的陣勢,浪花渾濁漆黑在月色下翻滾,氣勢驚人。 她靜靜靠在吳子軒的肩膀上,看著眼前的景色,她突然說:“還記得大學(xué)的時候在新圖書館門口談純情戀愛嗎?” “怎么不記得。北京那會兒冷的要命,晚上還要故作浪漫拉你去談心。”吳子軒想起那時候人大的圖書館,晚上好多情侶走在石凳上你儂我儂,冬天真冷啊,那時候窮學(xué)生,約朱墨出去最多的時候就是在石凳子上坐著,晚上能凍成冰棍,真是應(yīng)了那句“北風(fēng)那個吹,雪花那個飄”,也正因為這樣,女孩才能鉆進(jìn)自己懷里,至于當(dāng)時說的理想,談的夢想和期望,已經(jīng)全忘光了。 “??!你那時候從沒叫冷過?!?/br> “談戀愛那時候的話哪能信?!彼恍嫉暮芾碇睔鈮眩骸澳菚r候男人都是荷爾蒙入腦,說什么都是甜言蜜語?!?/br> 朱墨張嘴想咬他,這個動作惹的吳子軒喝他的癢癢,她一邊咯咯的笑,一邊尖叫:“癢死了,放開我,放開我。” 11 第10章 第七章 第二天,吳子恒的哥哥吳子清開著一輛小面包車送他們一家三口人去市區(qū)。 杭州真是個好地方,山明水秀,風(fēng)景怡人,城市不若濱海大,但是它是富庶的浙江省省會,又是浙江第一大旅游城市,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十一月的天氣,已經(jīng)有點冷了,早上還起霧,整個城市就真的像那詩中所描述的“多少樓臺煙雨中”一般婀娜多姿。 朱墨對吳子恒說:“怪不得杭州女子多水靈,這空氣都是濕潤的,不漂亮才怪。早知道畢業(yè)的時候就應(yīng)該來杭州?!?/br> 吳子恒說:“馬后炮。杭州有什么好,你要是真生活在這里,難道還天天去西湖旅游,天天蘇堤春曉三潭映月???你看這回,造地鐵,交通比濱海還擁擠,再說了,濱??墒侵袊谝淮蟪鞘?,你當(dāng)年不是就沖著能脫離浙江又有發(fā)展前景才去的嗎?現(xiàn)在還在說這些。”又補(bǔ)了一句:“馬后炮!” 彤彤也跟著說:“mama羞羞臉,馬后炮。” 聽得吳子清也忍不住的笑。 朱墨不做聲。又開了一會,吳子清說:“子恒,弟妹,西溪濕地到了,你們從南門進(jìn)吧?!?/br> 朱墨抱著女兒下車,與兄長道別。西溪濕地因著馮小剛而火爆東南亞,朱墨很早就想來體驗浪漫情懷了。 買了門票,一路從南門逛入,沿著橋步入南門,有工讀生來發(fā)傳單,朱墨接過一看,是火柿節(jié)的宣傳單,原來現(xiàn)在是吃柿子的時節(jié)了,朱墨放眼看去,整個公園籠罩在一層霧氣中,似煙霧繚繞的仙境一般,遠(yuǎn)處的樹林里隱約有金黃色的柿子掛在枝頭,這綠樹環(huán)繞著火柿,火柿裝點著綠樹,相得益彰,秋色怡人。 看了看手機(jī)時間,十點多,因為是周六,游人如織,有各種各樣的旅行團(tuán)和散客,一會兒聽到“偶哈悠”,一會聽到“歐巴歐巴思密達(dá)”的,朱墨拿著相機(jī)幫那倆父女在門口拍照,又在“非誠勿擾”的四個大字前拍照,彤彤永遠(yuǎn)只有一個手勢,就是比“V”,咧大缺了門牙的嘴巴笑,朱墨要暈倒了,說:“彤彤,你有創(chuàng)意一點。” “小孩子啊。你要求這么高?!眳亲雍愫俸傩Φ睦?,遞給她一根棒棒糖。 朱墨氣結(jié)。 走了一段路,朱墨回頭看了看小尾巴,還在砸吧砸吧的吮著棒棒糖:“彤彤,你蹲地上干嘛?” “我走不動了?!毙∥舶秃芪木镏欤癿ama抱?!?/br> 吳子恒有嚴(yán)重的椎間盤突出,動過一次手術(shù),賢妻良母的朱墨從來沒讓吳子恒干過重體力活,連抱彤彤都是這個大力女水手自己包辦的,這不,無尾熊一樣的彤彤掛在朱墨身上,不巧的是朱墨剛好大姨媽來,抱得氣喘吁吁,覺得自己腰都要斷掉,人都要散架。 繞過彎彎曲曲的鵝卵石小路,前面仿佛柳暗花明一般,豁然開朗,是渡口。 這是個著名的濕地公園,最特色的莫過于坐搖櫓船游全景了,吳子恒正說著彤彤,“下來吧,mama很累呢?!?/br> 又輕輕問,“你要不要坐船去看水鳥?”這時,旁邊走來一個長頭發(fā)的大學(xué)生模樣的年輕女孩子,帶著不確定的口吻:“你們要坐船嗎?” “嗯?!眳亲雍泓c了點頭。 “我們拼一條船行不行?”那女孩子指了指身后的兩個同伴,說:“一條船300,我們拼一下每個人只需要50元?!?/br> 女孩又急說:“我們是學(xué)生,讀園林設(shè)計的,來杭州看看江南建筑?!彼置鰧W(xué)生證,啊,中央美院的,四眼田雞朱墨喵到了,嘆了一聲:這不是藝術(shù)類高材生嘛,中央美院可不容易考。 “子軒?!敝炷畔峦骸耙黄鹱?。你去買票?!?/br> 一家三口踩上搖搖晃晃的小木船,彤彤顛了一下,差點栽進(jìn)水里,被嚇著了,哇哇大哭,死活要上岸,不停的碎碎念:“mama,我不要坐船,會掉下去,會掉下去的。”朱墨哄了好久彤彤才勉強(qiáng)答應(yīng)讓船工開船,劃船的滿臉溝壑的老頭好不容易等到小姑娘破涕為笑,急忙說:“坐穩(wěn)了!走嘍……”吆喝了一聲,中氣十足的嗓音劃破天際。 船搖搖晃晃的沿著河走,周圍是青蔥的灌木,其實是條很小的船只,用木板拼成,加了點現(xiàn)代化的座椅,船工還給每個人泡了茶,一個勁的推銷:“這是西湖龍井,今年新茶。”那美院的女孩反駁:“老人家,有高山云霧喝都很好了,哪里還有西湖龍井?” 朱墨打小在江南長大,覺得這船“依依呀呀”就跟魯迅先生里的烏篷船一樣,搖曳在煙霧中,再配點烏豆酒就可以坐在船上看皮影戲了。童年奶奶帶著自己在楓城生活的影像一下子涌入腦海,那當(dāng)年走遍大街小巷只有一個紅綠燈的小鎮(zhèn),那臭氣熏天的護(hù)城河,那祖孫相依為命的崢嶸歲月……她忽然腦袋發(fā)熱,鼻子發(fā)酸,急忙翻出手機(jī),打了個電話給在養(yǎng)老院養(yǎng)天年奶奶。 吳子恒看了看她,也不說什么,默默的拍著她的背,她輕輕問:“奶奶,你好嗎?” “奶奶!我在杭州呀,帶彤彤在杭州西溪濕地劃船!”又趕緊推了推彤彤,“來,是阿太呢?!?/br> 彤彤接起電話,奶聲奶氣的叫著啊太好,朱墨在旁邊輕聲說:“你說你很想很想阿太啊?!蓖裥」芬粯訂枇寺暎骸鞍⑻液孟肽??!?/br> 那邊的老太太笑的合不攏嘴,開心的連聲說乖乖乖的,又東問兩句西問兩句,便收線了。 朱墨愣愣的看著手機(jī)發(fā)呆。 吳子恒摸了摸彤彤的小腦袋,又拍老婆大人的肩膀,把她神游的思緒喚回:“別多想,旅游是圖輕松的,愁云慘霧可不行。” 說著,船漸漸的劃向湖的深處,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