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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br>紅生噗嗤一笑。這一鬧睡意也沒了,他索性推開床屏下地,撈起熏籠上的衣裳就往身上套,伽藍趕緊洗了手上前幫他。紅生被人伺候慣了,見伽藍幫他穿衣就熟稔地擺出衣來伸手的姿勢,一動不動。“還是你衣帶系得好看?!奔t生一邊轉(zhuǎn)著身子,一邊低頭瞅著伽藍在他腰間靈動穿梭的手指,不禁感嘆。被紅生這一夸,伽藍就不禁回想他胡亂打出的衣結(jié),不但丑得要死地耷拉在腰上,還是個白玉沖牙都挑不開的死結(jié),便忍俊不禁地自夸道:“那是自然,我會很多種系法呢,最復雜的叫‘排云’,系一次編半天。”“你怎么從沒為我系過?”紅生好奇地笑問。“太費事了,”伽藍直覺地搖搖頭,“晚上脫衣服會很麻煩?!?/br>“你伺候秦王的時候就不嫌麻煩?”紅生笑嗤。“不嫌,”伽藍笑了笑,看紅生神色一凝,便描補上一句,“我喜歡給他找麻煩?!?/br>“哦,”紅生頓了頓,踱開幾步,坐在床沿等熱水漱洗,趁伽藍忙碌的空歇就閑扯道,“這兩天冷得厲害,好像該穿裘皮了。”“嗯,我們得添些冬衣,”伽藍將熱水注入三足銅盤,伸手試好水溫才端給紅生,“這兩天我們就下山吧。”“你不出家了?”紅生調(diào)侃道。“當然不,”伽藍瞇眼笑,“我要跟著你?!?/br>紅生便繼續(xù)戲謔:“跟著我有什么好處?”“自然有好處。”伽藍眨眨眼,卻不道明。紅生便不再說話,只是臉微微紅著。二人又說笑一會兒,才并肩去堂上吃朝食。紅生能回法云寺慧寶大師很是高興,他坐在堂上望著紅生笑,慈眉善目中總透著那么點老jian巨猾:“善哉善哉……”“善哉善哉,有何善耶?我們這兩天就要離開了,”伽藍坐在慧寶大師對面笑著貧嘴,“還是我們都離開,您最高興?”慧寶大師看著伽藍與紅生并肩連席而坐,仍是笑著重復口頭禪:“善哉善哉……萬事有得有失,雖然你與我佛有緣,但跟著慕容大人離開,也未嘗不是好事……”這樣就沒人再會倒光我的醋、抓光我的魚、摘光我誘鳥兒筑巢留下的果子了。善哉善哉??!伽藍此刻一心一意撲在紅生身上,也無暇去猜測慧寶大師的心思;自從坦陳心扉之后,他們的每一次相處都是嶄新的,每一句交談都新鮮有趣,彼此連眼神都需要全神貫注去解讀,又怎有空閑他顧?這樣的相處,真是讓他打從心底愉快。山中的冬夜極冷,卻也給了人們營造溫暖的最好機會。緊閉上門扉,室內(nèi)有火盆、釜中有沸水、碗中有茶,博山爐在熏籠下吐著馥郁香煙,一室生春。熱水從銅匜中泄出一線細銀,緩緩注入濯足用的環(huán)耳圈足盤,紅生將雙足伸進水中,暖意便自下而上,迅速滲透他四肢百骸。渾身都舒服得輕軟下來,他抱膝在床沿坐著,看伽藍將帛巾泡在水里,細細摩挲過他的腳踝。從敏感的足底傳來瘙癢,牽連得他全身皮膚發(fā)緊,一顆心仿佛也被輕輕搔弄撩撥,癢癢期待著什么。紅生覺得博山爐中的香氛忽然在四周凝住,曖昧得他整個人都不敢動彈;只有伽藍手下未停,粗糙而有力的指腹慢慢推壓過紅生滑膩的腳心。紅生細細凝視著伽藍低俯的面容,燭光像是在他褐色的額發(fā)與眉睫上鎏了一層金,而這淺色調(diào)帶來的柔和卻被挺直的鼻梁破開,又在溫柔的唇線處重新匯合……他看得入神,未防備伽藍手下力道,當足底某個xue位冷不防被撞得麻癢難當,紅生身子一顫,口中不禁發(fā)出一聲呻吟,像極了情事中的腔調(diào)。他的臉刷一下紅起來,燒燙得整個人無法自已。這時候伽藍抬起頭,想對紅生促狹幾句,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在下一刻被紅生捧住。“伽藍?!?/br>十指插進伽藍蓬松的鬢發(fā),緊張地扣定他愕然微掙的腦袋,紅生俯下身子,干澀的嘴唇飛快地擦上伽藍潤澤的雙唇。唇上傳來陣陣的酥麻,他閉緊雙眼,能感覺出彼此的鼻尖正輕輕摩擦,他們的呼吸撞在一起,都越來越快、越來越沉重,最終化作急促的喘息。耳邊傳來不真切的翻水聲,緊跟著伽藍猛地站起,像蓄勢待發(fā)終于攻擊的獸,將紅生整個人帶起再撲倒。他被壓進床內(nèi),幾乎與褥子揉在一處,伽藍的重量壓得他膝彎別在床沿,硌得生疼;他的褲腳潮濕地黏在小腿上,很難受——是的,人若激動起來,連圈足的銅盤都可以打翻……“伽藍……”正當紅生感到喘不過氣時,壓在他身上的重量倏然一輕??諝饨K于可以悠長完整的進入胸腔,迷離的雙眼也終于可以看清眼前狀況——他正倒在床上,而伽藍撐在他頭頂上方,正一臉笑意地望著他。渾身都不自在,干澀的唇似乎也在方才被擦破,癢得厲害,紅生將雙唇用力咬了咬又舔了舔,卻發(fā)現(xiàn)伽藍的瞳孔在微微收縮。茶褐色的眼珠真容易看出變化,紅生笑起來,伸手抱住伽藍,令他與自己躺在一起。木制的床屏吱呀著掩上,帳子被輕輕放下來,籠成一方昏暗的天地。紅生伏在伽藍胸前,兩個人靜靜摟在一起,躺了許久。“伽藍,我沒試過……”紅生聽著伽藍平穩(wěn)的心跳,驀然道。“嗯……”伽藍低低應了一聲,又無聲地笑起來,伸手撫弄著紅生的頭發(fā)。“伽藍,你嘗過女人的滋味沒有?”紅生的左耳貼著伽藍的胸口,又問。“沒有?!?/br>“為什么沒有?秦王不給你機會么?”紅生的雙目在黑暗中怔怔睜著,黑水晶一般的眼珠一動不動,連光華都凝住。“在這點上他沒束縛過我,是我自己不樂意,”伽藍輕聲答道,“剛懂事那會兒也好奇過,有一次在個沒人看見的地方,我也扯住了一個平時就很中意的侍女。當時慌手慌腳解開她的裙帶,卻發(fā)現(xiàn)她正值月事——那時候什么都不懂,猛一眼還以為是自己害她受了傷,嚇得不輕,從此就沒再試過?!?/br>紅生噗嗤一聲笑起來,抬頭與伽藍面對面,沙啞低語:“你該試試的,試了才能知道哪樣更好,才能決定到底選擇什么?!?/br>伽藍搖搖頭:“不用試,也不用選擇。已經(jīng)定下了,就這樣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