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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宜滿手是血,臉上也蹭著南枝身上流出的血水,他含著眼淚,絕望地抱著她,握緊那顆避邪珠。 “以我之血,奉為靈陣,傳送千里?!?/br> 君宜懷里的南枝真的消失了,被他傳送出了千里之外。 他跪在地上,懷中空空,眼睛卻睜不開了。 白樂運起的玄劍浮在半空,離君宜的身體只有兩寸便能扎進肌膚之中??伤A讼聛?,詫異地看著跪地的君宜,微閉的雙眼流出鮮血,形容可怖至極。 “真可笑,一心奪位的二殿下,卻在最后為了一個女人,連眼睛都不要了。”白樂揮揮衣袖,對指君宜的劍化作白光散開。 他一步一步走過來:“一個瞎子能不能取勝姑且不論,但一個瞎子是絕對沒有資格坐上君位的?!?/br> 白樂停在君宜身側(cè),嘴角微微一勾。 臨走時,又說了句:“既是情深至此,何必爭什么天下?” 南枝的眼淚禁不住掉落在臉上,她一步一步走到君宜的面前,可君宜感受不到她,因為,她現(xiàn)在用的是一花一世界窺探因果。 君宜苦笑,即使瞎了眼睛也還是那么好看,從骨子里散發(fā)出的高貴,即使再狼狽,也蓋不住他的仙風玉骨。 他喃喃道“她是我的天下?!?/br> 走了幾步的白樂忽然停了下來,似被這句話震動了心弦。 若不是為了君璃,他白樂也不會來爭什么名利,他的天下名利,是君璃,所以,君宜的天下是南枝。 南枝跪下來,雙手欲扶他的臉,想替他摸摸雙眼,可她的手放上去,卻撲了個空,她觸摸不到他。 不遠處的清聊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本是平淡的雙眼,忽然有了波瀾。 問齋和南枝動情了? 此時,宮中已經(jīng)全部被控制,太子帶著一隊人上了城樓,將窮途末路的君宜圍住。 南枝一直守在他的身旁,聽他呢喃著她的名字。 “既然是個廢人了,那就廢得再徹底一點?!本嶂鴦ψ哌^來。 南枝瞪大眼睛,想要反抗,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存在是沒有意義的。 “不要,不要!”南枝大喊著。 清聊上前將南枝拉進了懷里。 “師父,快救救他。”南枝哀求道。 她哭得很傷心,為了花問齋。 清聊說:“這是君宜的命,改變不了?!?/br> “他不是君宜,他是問齋師父?!蹦现λ缓鹬?。 她正要奪琴彈奏改變結(jié)局,忽然被清聊一把按進懷里,緊緊地抱住,容不得她半點的掙扎。 若此時彈奏極樂調(diào),這個世界必會坍塌,到時候他們都出不去。 南枝到底還是任性了些,他只能摟緊她,不讓她誤事。 君玄的劍伸出去,君宜勉強擋了兩式,可雙眼看不見,又用了自己的眼睛獻祭,身體更是虛弱。 兩式之后,君玄的劍就挑斷了他的手筋和腳筋。 君宜徹底變成了廢人! 原歷史的結(jié)局有點出入,譬如君宜這雙眼睛,歷史結(jié)局是被君玄挖了的,可在這里,卻是為了傳送南枝,以自己的眼睛獻祭。 世上最快的東西是什么,當然是光,目光,他用了目光交換了傳送靈陣,保住南枝的命。 他想都沒有多想,就這么做了,可見,天下真的是她,他要的天下便是她。 他攀爬著,尋了個最好的位置,在君玄等人離開的時候,他大笑起來。 “君玄,我詛咒你,王權(quán)一世,孤苦一生,妻兒謀逆,群起伐之!” 嗖! 君玄將一把劍狠狠扔過來,直直插中君宜的胸口,因為劍勢帶著沖力,君宜終于從城闕上跌落下去。 南枝掙脫清聊,不顧一切地奔向君宜。 她握住他的手。 這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感應,竟讓她碰到了他。 他們一起跌下了城樓。 “南枝,若有來世,我只要你足矣。”他緊緊地摟著她,又轉(zhuǎn)了一個身,以他之身落地。 南枝枕著他的胸膛,看著血泊中的他一動不動,眼淚也忘了怎么流。 清聊走了過來,揮了揮手指,就將君宜里的靈魂提取出來。 南枝目光動了動,才看清楚,那是問齋師父的靈魄。 她枕著的君宜化作一張小紙人,浸在了血水之中。 ☆、第五十一章 鎖心刺 南枝起身, 目光哀慟地看著清聊手里最微弱的魂魄, 眼淚嘩嘩落下來。 “不用擔心, 他很好。”清聊將問齋師父的靈魂摁進了自己胸口的位置。 南枝忽然怔住。 只見問齋師父的靈魂與清聊師父融合在一起,他說:“他的靈魂暫時找不到寄體, 我與他同根同枝, 最適合承載。待我們化了君璃的心魔, 找到他的道身之后再換回去?!?/br> 所以,現(xiàn)在是兩個師父, 暫時性合體了。 南枝紅著眼睛, 慢慢靠近清聊, 伸出手臂, 不管不顧地抱住他。 清聊是清醒的,他知道, 南枝現(xiàn)在想抱的是花問齋。 她沒有說話, 但她的心聲,清聊都聽得見。 她在說:“師父, 等著我,我和清聊師父化了君璃的心魔以后,你就能回來了。” 清聊平靜的眸子動了動,他聽得見她在想什么, 所以, 他會因為她的想法而有微妙的情緒。 南枝不會知道,并蒂蓮這種東西是有相互感應功能的,雖然開出兩朵花, 而且顏色還不一樣,但是,確確實實是同根同生,特別是供用一個身體的時候,會產(chǎn)生很多不可思議的反應。 比如,花問齋對南枝動了情,那么,花清聊肯定不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他會受影響,同樣會動情。特別是同用一個身體,他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精分,因為,清醒和迷糊各摻一半。 他嘴里說著,南枝是她的徒弟,他要正經(jīng)地修成正果,他不需要愛情。身體卻很誠實,就像此時,他覺得抱著南枝好舒服,他覺得他需要愛情,他還覺得成為天仙什么的也沒有那么重要。 因為有這種反應,清聊就特別嫌棄自己,也嫌棄花問齋,沒事好端端的動什么感情,而且目標還是他們共同的小徒弟。 清聊內(nèi)心會有罪惡感,他覺得這樣是不對的。 “枝兒?!鼻辶拈_口道。 南枝這才放開了清聊師父,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換了一派輕松的笑容。她不想讓清聊師父知道太多她和問齋師父的事,她不能表現(xiàn)出那種為情所困的模樣。 “師父,現(xiàn)在怎么辦?”南枝問。 清聊很快又恢復平靜的樣子,他攤開手掌,里面有一片杏花,即信引,握碎時,眼前一片幻霧。 朦朧退去時,南枝和清聊來到天子的寢宮中。 宮中冷冷清清,很遠才能看到一個值守的宮女。 殿內(nèi)的玄紗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