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心覺得女人花費不多——素梨基本就不花錢。

    想到素梨，趙舒心里暖洋洋的，莫名心疼素梨：我的素梨怎么就不花錢呢？嗯，我還是想個法子給她置辦些珠寶首飾吧......

    見趙舒嘴角翹起，眼睛發(fā)亮，分明是在走神，趙序更生氣了，威脅趙舒道：“阿舒，你那個未婚妻子的事，我還沒給你捅出去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只有一更~

    ☆、第六十九章 合作

    趙舒聞言, 微微笑了：“大哥, 你準備捅到誰那兒去？”

    趙序眼睛觀察著趙舒，卻故意冷笑一聲, 道：“阿舒，你想娶一個平民女子做王妃，就算父皇縱容你, 文皇后會縱容你？連貴妃會縱容你？”

    趙舒身子靠回椅背上，清俊的臉上現(xiàn)出疲憊之態(tài), 緩緩道：“大哥，平王世子和定王世子如今都在太學(xué)讀書，不知學(xué)業(yè)可有進益......”

    趙序當(dāng)下收起憊懶之態(tài), 背脊挺直，身子前傾：“阿舒，你的意思是——”

    趙舒垂下眼簾, 握著白綾帕子遮住口鼻, 咳嗽了好幾聲，又緩了一陣子, 這才用低而緩的聲音道：“大哥，我們兄弟其實是可以合作的?！?/br>
    趙序桃花眼微瞇盯著趙舒。

    他有些弄不懂趙舒。

    有時他覺得趙舒瞧著病弱, 其實已經(jīng)好了許多, 比如剛才；有時他又覺得趙舒依舊是老樣子, 纏綿病榻，命若游絲，比如現(xiàn)在。

    看著趙舒蒼白清俊的臉, 趙序開口問道：“阿舒，我們兄弟如何合作？”

    趙舒瘦弱的身子窩進玉白錦緞椅袱中，一向云淡風(fēng)輕的臉上現(xiàn)出沉凝之色，雙目幽深：“大哥，你是知道我的身子的，我可以保證，我這一生都不會登上帝位。父皇百年之后，與其看著文皇后扶持的人做皇帝，不如我自己的親大哥做皇帝。”

    趙序心跳有些快，一顆心都快從胸腔里跳出來了——趙舒是第一次明確地表明放棄帝位繼承權(quán)，這個保證的誘惑可是太大了！

    他聲音有些沙啞，桃花眼發(fā)亮：“阿舒，那你想要什么？”

    趙舒垂下眼簾，濃長的睫毛撲撒了下來，聲音也帶著些哀傷：“我是有今日無明日的人，只想讓自己過得舒服一些，只想和自己喜歡的女人過平靜的日子?！?/br>
    趙序聽明白了，桃花眼中帶了笑意：“我還真是沒想到，阿舒你小時候那樣要強，長大了居然變得愛美人不愛江山！”

    趙舒輕輕道：“這就是我的命......”

    自從中毒，他以為自己的一生會短暫而黯淡，與其活著的每一刻都在忍受痛苦，不如一了百了解除痛苦。

    那日在陳家莊村口遇到素梨，他其實已經(jīng)有了告別人世的念頭——對他來說，死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只需淋一場雨，或者落一次水。

    可是，在陳家莊村口的那株百年老樹下，在電閃雷鳴和噼里啪啦的雨聲中，即將走進雨簾中的他，聽到了此生最好聽的聲音——“打著雷不能呆在樹下，你們快過來吧”。

    素梨把傘給了他，和陳老爹一起邀請他們?nèi)リ惣冶苡辍?/br>
    從那一刻開始，趙舒開始覺得，活著，似乎也是一件有意思有盼頭的事了......

    趙序志得意滿，笑了起來：“傻弟弟，你將來可別后悔！”

    趙舒微笑：“我不會后悔。落子無悔，我既然做出了選擇，就不會后悔?！?/br>
    他又咳嗽了幾聲，端起藥盞飲了一口，在裊裊藥香中輕聲道：“大哥，咱們先談?wù)労献鞯木唧w事項?！?/br>
    趙序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微苦的茶香彌漫在口中，很快就轉(zhuǎn)為甘甜的后味：“阿舒，你先說?！?/br>
    趙舒手里端著藥盞，又飲了一盞，輕輕道：“首先，你得先韜光養(yǎng)晦。父皇還不到四十歲，春秋鼎盛，你表現(xiàn)得太急躁了，實在是不妥?！?/br>
    趙序挑了挑眉——金凌云和柳翎都是這樣和他說的，趙舒也這樣說，看來趙舒頗有合作的誠意。

    他微微一笑，道：“好，我聽你的?！?/br>
    趙舒又道：“我呢，每年借給大哥二萬兩銀子，大哥得給我打借條，若是大哥登基為帝，這筆銀子就不用還了；若是大哥連文皇后都斗不過，那這些銀子最后還是匯總還我！”

    趙序：“......好！”

    素梨正在外院堂屋見蘭亭集的朱掌柜。

    朱掌柜還是第一次來素梨這里，細細打量了一番，見墻壁上糊了一層雪浪紙，雪洞也似；壁上掛著幾幅山水圖畫，分明都是名家之作；家具簡潔實用，且都是黃花梨木材質(zhì)；小幾上擺出的茶盞杯盤玲瓏剔透，都是御窯出的素瓷，當(dāng)下便贊嘆道：“秦姑娘這屋子可真是雅致！”

    素梨笑吟吟道：“朱掌柜謬贊了......不知朱掌柜撥冗前來，所為何事？”

    朱掌柜見素梨說話簡練開門見山，便也直言道：“如今正是年尾，我們老板命我來見秦姑娘，是想訂明年春天的貨?！?/br>
    秦素梨的玉梨記賣得實在是太好了，越到年尾，賣得就越好，不少達官貴人家的女眷都是派了親信丫鬟媳婦過來，一買就是幾百兩銀子的貨，分明是要做送人的禮物。

    蘭亭集的老板因此下定決心，預(yù)先把春季的貨都定下。

    素梨笑了起來，道：“咱們來細談吧！”

    朱掌柜和素梨都是干脆人，兩人又合作了多次，因此素梨直接提出了新的條件——蘭亭集須得先付三成訂金。

    素梨和阿樂商談生意，也是這個條件。

    朱掌柜沉吟了一下，試探著道：“三成太多了，能不能降一些......”

    素梨微笑道：“朱掌柜應(yīng)該明白，這是一般做生意的規(guī)則，我若是不嫌麻煩，直接說五成，然后咱們慢慢討價還價，結(jié)果其實是一樣的?！?/br>
    朱掌柜見素梨都說的這樣直白了，當(dāng)下笑了起來，答應(yīng)了素梨的要求。

    王四兒陪著素梨送了朱掌柜回來，走在庭院里，不禁笑了起來：“素梨jiejie，咱們又有一大筆進賬了！”

    素梨有錢賺就開心，得意洋洋道：“三千兩銀子的訂金，可真是一大筆進賬呢！”

    她看向王四兒，大眼睛亮晶晶：“四兒，咱們得趕緊收購蜜蠟！”

    王四兒點了點頭：“上次回去我在咱們梨花坳養(yǎng)蜂的秦七郎那里訂了一批，還在皇陵的管事太監(jiān)那里訂了一批，足夠用了，等咱們回了鞏縣，我就去取貨?！?/br>
    素梨點了點頭，又和四兒商議道：“咱們現(xiàn)如今有兩樁訂貨，人手有些不足，與其從外面雇人，不如自己去買人......”

    王四兒抬眼看向素梨：“jiejie，這些事情你做主就好，我都聽你的！”

    素梨笑了起來，抬手去拍王四兒的肩膀，卻發(fā)現(xiàn)很不順手，瞅了王四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