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雖低低的，迷迦勒眸里卻再沒了作為總領(lǐng)天使長一貫的鎮(zhèn)定。

堅固的結(jié)界瞬間被火色的能量團(tuán)劈開，發(fā)出巨大駭人轟鳴。

翡翠色六翼光輝閃耀，完全進(jìn)入戰(zhàn)斗狀態(tài)。

"對加布做同樣的事情--親手?jǐn)財嗨某岚?，讓他能量盡失而死。"迷迦勒道，"這一切，只是為了報復(fù)我？路西菲爾！你的良心真被你自己吃了嗎？"

迷迦勒想接觸弟弟的身體，卻被強力彈開。

"咳咳，好好想想，加布怎么死在這里？恩？"路西法聲音還是不緊不慢，"--那些死尸在戰(zhàn)斗中被激活了，他到至高天來是打開伊甸的結(jié)界。"

"他想開啟伊甸園的結(jié)界讓尸山飛出去？"

"對，非常不幸的，你們這些哥哥只顧著其他事。沒有七天使共同的力量又必須爭取時間的情況下--"

"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翅膀。"

"聰明，"路西法拍拍手，"說起來那些壯麗景觀還是你和父神一手造就的。"

"不要血口噴人，究竟是誰害死自己所有手下的！"迷迦勒怒道。

"對，加布心里自有定奪。他一直都知道那件事的始末。"

"把他還給我。"

又是能量的碰撞，迷迦勒仍接觸不到心愛天使的身體。

"算了吧，你配得上嗎？"路西法下流笑著看他，"用強迫的手段讓他懷孕，之后又任由他流產(chǎn)自己在外面逍遙快活。多好的哥哥，多經(jīng)典的總領(lǐng)天使式行為。"

"這件事不用你說。"迷迦勒簇眉，"我將用生命來贖罪，即使太晚了。"

"真可悲，不管我多么邪惡、多么兇殘、多么令人惡心，他還是愛著我的。而你--至多被他無限期的同情下去。你以為他當(dāng)初選擇留下是為了你？"路西法搖頭，"他不過是覺得你可憐。"

"不要企圖用這種語言來困擾我，"迷迦勒握拳，努力克制著自己，"我們的愛當(dāng)然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算了，沉浸在聲色之中太久的你，恐怕已經(jīng)失去這方面的理解能力了。"

"啊，說到這個。"路西法露出一絲邪魅笑容，"在加布生命最后的時刻擁抱他的感覺真是美妙。"

"你說什么？"

"他也非常滿足呢。親愛的弟弟，我做得比你好。"

一派完全的胡言亂語，終于讓迷迦勒喪失了理智。他將那把圣劍朝魔王猛然劈去......

46

迷迦勒疲憊的站起，回望一眼倒在地上的魔王，他已經(jīng)渾身是傷。

實際上，在與路西法對決時，失去冷靜實在是件危險的事情--數(shù)次，險些被暗算。

不過還好，最后還是贏了。

贏了--迷迦勒沒有仔細(xì)的分析這個詞，他犯了致命的錯誤。

注意力迅速轉(zhuǎn)向加百列，以最快的速度撲到那尸首旁。

"加布......"天使長痛苦的喊道。

他所愛的加百列，他最心痛的可愛的弟弟......也許路西法說的對，加布落到如此，歸根結(jié)底是他迷迦勒的錯誤。

他殘忍的侵犯他的身體、奪走他的尊嚴(yán)，又沒能保住他想要的孩子。他讓他獨自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也無法阻止他為伊甸殉難。

不論魔族們怎樣污蔑，迷迦勒從來自感無愧于作為一個天使的原則。

然而唯獨對于加百列，他卻有著從未有過的，無限的懊喪和悔恨，他永遠(yuǎn)不能原諒自己對弟弟所做的一切......

"自責(zé)？是么？"那不祥的聲音伴隨后頸一陣酸痛。

迷迦勒頓時睜大眼睛......該死！他太疏忽了。

"我的詐死偽裝如何？或者可愛的你太好騙了？"身后路西法有點卑鄙的眨著眼。

"路......"聲音瞬間咽住，迷迦勒的身體僵在那里......

沙利耶茫然的走著，不時抗抗肩上的度瑪。雖然軍中有擔(dān)架、有一些尚未被迷迦勒的"束"折磨死的龍。但他寧愿自己來背他，他感覺這樣更安全。

一路上碰到數(shù)批天使軍隊，但都沒了首領(lǐng)，處于松散狀態(tài)，突破過去并不難。

在此期間，他還看見些魔族的零散軍，看見支離破碎的巴貝雷特的鎧甲以及其半殘的戰(zhàn)龍。

越靠近目的地，遇見的天界及魔軍便越多。奇怪的是到了前方，兩只非常完整的隊伍居然沒見怎么廝殺。

沙利耶想了一下，這或許只有一個解釋。他們在等待。

等待領(lǐng)導(dǎo)者之間的決斗。

很快他得到答案，原先奉命守在此處的一位魔族副官說，路西法與迷迦勒都已進(jìn)入至高天中心區(qū)。

沙利耶又走了許久，直至那浩瀚軍隊的盡頭。

中心的結(jié)界門緊關(guān)著，從外面看不見任何情況。

等待空間敞開過程，就像一千世紀(jì)般漫長。

沙利耶深吸口氣，那瞬間抱住度瑪，猛撲下去。

伴隨著強烈的光，無數(shù)天使的身體從剛剛開啟的結(jié)界門內(nèi)砸出--就像一顆顆炮彈。這狀況持續(xù)了許久才結(jié)束。

待一切終于安靜，沙利耶慢慢爬起。他驚奇的發(fā)覺身下人在動。

"度瑪......"他拍拍那張臉，似乎已經(jīng)恢復(fù)了少許溫度。

"度瑪，太好了，加布沒有食言，他把你的靈魂放回來了。"

度瑪看看他，又觀望了一圈周圍情況，最后手指指至高天中心處，萬分關(guān)注的樣子。

"對，"沙利耶也凝視著同樣的地方，"我們是該過去看看。"

當(dāng)攙扶起度瑪一起飛入其中，雙方軍隊還尚有些茫茫然。

內(nèi)部一切自是慘不忍睹。

天之長廊鋪滿了戰(zhàn)斗天使，死去的或昏過去的。

很久之后，伊甸控制平臺終于出現(xiàn)在前。

茫茫的空間內(nèi)，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加百列單薄的尸體。

"加布。"沙利耶咬了一下嘴唇。

接著他看見路西法。

魔王此刻正趴在全裸迷迦勒身體之上，低頭，不知在做什么？

"路西？"沙利耶茫茫然叫了一聲。

"哦，你們來了。"路西法仍保持剛剛的姿勢，沒看他們一眼。

"喂。"沙利耶無力的。

"既然如此，"路西法慢慢站起，"交給你們了。"

沙利耶凄慘的一笑："做什么？"

"折磨、侮辱、殘害、虐殺......嗯？為了你們的母親和你們的孩子--就像你們一直掛在嘴邊兒的。"路西法聳聳肩，不以為然的。

"據(jù)說，你不是想保護(hù)他嗎？"

"我要去見上帝了--真可笑，當(dāng)人類那么說的時候大概是快死了的意思。我要去見我的父神老爹，跟他好好敘舊。"路西法揮揮手，"所以這里的一切就隨意吧，不要客氣。"

"路西......"

然而魔王沒有搭理他，徑自朝那只有熾愛天使才能進(jìn)入的神圣之地......

"他去見上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