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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裝扮一番,有怠慢皇家的意思在里頭。不論那人生得如何貌美出眾,只要表現(xiàn)出輕慢之意,李治絕不會挑她。 李令月將信將疑,“既然她不想做相王妃,那何必來參加遴選?不來不就行了!” 鄭六娘笑了笑,“你可冤枉她了,她不是故意賣弄姿色,還不是你那個嫂子非攛掇著她來,她推卻不過,只好來了。剛才她還和我抱怨呢,說是英王妃硬把她趕進宮門的?!?/br> 三人說笑間,含涼殿的宦者欠身走進涼亭,“大家請兩位公主入殿?!?/br> 李令月吐吐舌,踮起腳張望一陣,沒看到李治。 “阿父怎么曉得我們在這兒?” 宦者眼觀鼻鼻觀心,不吭氣。 鄭六娘站起來,理理錦綢披帛,“我得回去了。這一次怪我疏忽大意,才會中計,下一回大母再敢騙我,我就離了長安,走得遠遠的!” 李令月和裴英娘目送她走遠。 宦者在前頭領(lǐng)路,兩人一路分花拂柳,沐浴著初夏的和煦日光,回到含涼殿。 李令月走著走著,忽然拍手大笑,莞爾道:“六娘有心上人了!” 裴英娘搖著葵花扇,回想剛才鄭六娘說話時的嬌羞情態(tài),確實像芳心暗動的懷/春少女,“阿姊怎么看出來的?” “她不曉得今天是給八兄選妃,打扮得這么鄭重,興沖沖進宮來,總不會是為了討好阿父吧?”李令月眉眼帶笑,細長眉眼彎成兩道月牙,笑得胸有成竹,“她肯定以為進宮能夠見到那位郎君,才特意裝扮的!” 裴英娘細想了想,秦巖這幾天來回蓬萊宮和國公府傳遞消息,并不當(dāng)值,如果真按李令月所說,鄭六娘是為心上人進宮的,那么她的心上人不可能是秦巖。 她覺得有點可惜,秦巖和鄭六娘其實挺般配的。 用膳在含涼殿的后殿。 裴英娘和李令月在廊前脫下木屐,換上錦履,順著回廊步入內(nèi)殿,竹簾半卷,墻角的鎏金鳧鴨香爐裊裊噴著一股清煙,后殿南面大敞,臨著滿院似錦繁花。 水聲潺潺,落英繽紛。穿紅著綠的宮婢們?nèi)齼蓛缮⒙湓诨▍仓校嶂窈t,手執(zhí)銀剪子,絞下幾朵含苞待放的芍藥,送到廊檐下,裝點盛透花糍的銀盤。 李令月叉起一枚透花糍,細嚼慢咽。 庭院內(nèi)響起窸窸窣窣的衣裙曳地聲,宮婢托著幾案盆碗進院。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在最后面,陽光籠在他肩頭,背光的臉看起來有點模糊,但五官仍然深刻俊朗,輪廓分明。 他走到廊檐下,脊背挺直,面容冷肅,長靴踩在摩羯紋地磚上,噠噠響。 李令月吃了茶食,剛端起一杯茶潤潤喉嚨,看到執(zhí)失云漸,差點一口茶噴出來,“執(zhí)失怎么回來了?” 大軍不是還在回程的路上嗎? 裴英娘也面露詫異之色,執(zhí)失云漸的傷這么快養(yǎng)好了? 蔡四郎說執(zhí)失云漸毒入肺腑,雙手差點廢了。她之前以為他要將養(yǎng)個大半年才能好,還為他傷感了一陣子呢。 裴英娘放下葵花扇,略微欠了欠身。 執(zhí)失云漸眼眸低垂,微微頷首,算是還禮。 “公主?!卑胂牡穆曇粼谂嵊⒛锉澈箜懫?,“執(zhí)失將軍找您借一樣?xùn)|西。” 裴英娘扭過頭,執(zhí)失云漸站在廊檐下,慢條斯理地扎緊袖子,宮婢端著泡了滿滿半盆紫蘇葉子、香茅草的銅盆上前,服侍他洗手。 他的手寬大厚實,手背有數(shù)道疤痕,傷疤愈合后留下淺淺的印跡,并不猙獰,只是多了幾分沉重的滄桑感。 “執(zhí)失要表演切鲙?!崩盍钤碌纱笱劬?,驚訝了一會兒,摩拳擦掌,側(cè)頭和裴英娘說,“他的刀法最好,切出來的魚片比東海進貢的鮫綃還薄,別人沒有他這樣的手藝。前幾年他在大朝會上表演過,自那以后就不肯在人前顯露身手了,沒想到今天他竟然肯再做一次切鲙!不曉得阿父怎么說動他的?!?/br> 裴英娘哭笑不得,執(zhí)失云漸好歹也是帶著赫赫軍功回來的,而且還身負(fù)重傷,九死一生,剛養(yǎng)好傷,頭一回進宮,李治竟然讓他切生魚片給她們倆吃? 她不由得一陣心虛,怎么有種烽火戲諸侯的感覺? 銀盤和一碟碟做蘸醬用的芥末、蒜泥、豆豉、酸果都準(zhǔn)備好了,只等執(zhí)失云漸下刀。 他站著沒動。 裴英娘看他兩手空空,腰間也沒有佩戴橫刀,反應(yīng)過來,執(zhí)失云漸大概是想找她借一把趁手的利器。 剛好蔡四郎回長安時,把那柄匕首帶回來了,那是他的舊物,他用起來應(yīng)該很順手。 執(zhí)失云漸的傷才好,可能用不慣膳房的刀具。 裴英娘緩緩道:“匕首在書室西北角,我記得好像是用一張黑地寶相花紋的包袱皮包著的。”說完這話,她心里有點異樣的感覺浮起,飲過人血的匕首拿來切魚片,好像不大合適吧…… 半夏答應(yīng)一聲,正要回去取匕首,裴英娘叫住她,“等等?!?/br> 她站起身,走到回廊前,回廊建在高臺上,她剛好能和執(zhí)失云漸平視。隔得近了,她發(fā)現(xiàn)他鬢邊梳了幾條小辮子,辮發(fā)抿在幞頭下,平時不仔細看看不出來,應(yīng)當(dāng)是突厥男兒的某種風(fēng)俗,“執(zhí)失將軍要借匕首么?我閣中有柄短劍,是波斯所貢之物,削鐵如泥,不知能不能入將軍的眼?!?/br> 畢竟待會兒切鲙做好了,是給她和李令月吃的,事關(guān)自己的腸胃,馬虎不得。那把波斯匕首是李旦今年送她的生辰禮,還從來沒用過呢,絕對干凈衛(wèi)生。 執(zhí)失云漸輕聲道:“夠鋒利就行?!?/br> 裴英娘忍不住扶額,敢情執(zhí)失云漸根本沒想過拿殺過人的匕首切魚片有什么不對?只要好用就可以? 幸好她多問了一句,不然她哪能吃得下…… 半夏取來匕首,李旦送裴英娘的生辰禮,當(dāng)然不可能是凡物,執(zhí)失云漸抽出劍刃,雪亮的寒光映在他臉上,庭院里霎時靜了一靜,細微的粉塵在空氣中浮動,劍氣凜冽。 李令月不自覺打了個寒噤,“八兄送你的匕首?你又不像房娘子那樣喜歡舞刀弄槍,好好的,八兄送你一把寶劍做什么?” 裴英娘回到坐褥前,矮身坐下,寬大的衣袖像水波一樣傾瀉而下,蓋在石榴裙上,笑著道:“至少比阿姊送的花王好?!?/br> 李令月一擲千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