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氣也就越少,紫猿身體消磨的速度漸漸緩了下來,浮在其上的一層雷霧越見凝實,將陸正源包裹起來,逼得他不敢放出更多花瓣。兩人之間進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然而隨著時光流動,其間平衡細微地傾了一傾,鈞天雙環(huán)化成的土墻上透出了一道發(fā)絲粗細的縫隙,一道勁風(fēng)自其間吹向樂令身上。這絲風(fēng)吹到之際,鈞天雙環(huán)結(jié)成的土墻猛然瓦解,道道風(fēng)刃打著旋向樂令逼去。他卻已放棄了所有法器,也不再結(jié)成防御陣,而是將一身元精都注入手中飛劍,右手猛然揮動,一道清靈劍光升起,仍是借了云笈殿中那道元神真人的劍意——那是他唯一可借用的元神真人劍意。但他的模仿,不只是強形模仿出的劍意之形,而是因他原本也達到過元神之境,能完全理解這一劍內(nèi)含的神韻和道意,這才能完美地化用下來。這一劍中斬滅萬物生機之意更為濃粹,周圍涌上的劍氣被鑒源劍身上浮現(xiàn)的巨大虛影從中斬斷,涌動的氣流在滿場劍氣鋒刃中撕開了一道內(nèi)中平靜,邊緣卻不斷撕扯沸騰的口子。劍鋒所指,正是陸正源所在的方向。以攻代守,以傷換傷,只看誰的劍更利一些!煉魔紫猿已化作姆指大小,浮在空中,那道巨大的劍光虛影毫不留情地斬落,將護在陸正源身周的劍氣與花瓣斬開一隙。陸正源微昂起頭,看著頂上劍影劈落,手中托起還剩下小半的蓮花,劍氣漸漸歸攏掌間,將手掌大的蓮花幻化得越來越大……劍氣飄散,巨大劍影與雪白蓮花相交的一剎那,空中似乎蕩起層層氣浪,片片白色鋒刃散入空中,一道筆直纖細的裂痕自那朵蓮花上浮現(xiàn),轉(zhuǎn)眼就變成一片細密網(wǎng)紋。蓮花崩散,劍影也崩散開來,一道細縫自鑒源劍身浮現(xiàn),卻又被玄陰水精的寒氣凍住,并未繼續(xù)擴大。崩裂之勢并未停止,場上劍氣波蕩,細密的紅色紋路自陸正源捧著蓮花的手上透出,血光噴涌而出,半個手掌隨之落到擂臺之上。樂令身上周護體真氣也被繚繞的劍氣破開,落下道道血痕。守在臺下的問道峰弟子也躍上臺來,先是激發(fā)一枚大印,鎮(zhèn)壓了場上亂流;而后拿出丹藥,將陸正源手掌重新接好,扶著他站到場邊。待得陸正源傷口恢復(fù),他才滿含激憤痛切地盯著樂令,不情不愿地宣布:“本場比試,步虛峰秦朗勝!”樂令也從法寶囊中拿出了太清丹服下,運化藥力治傷。問道峰這名裁判的態(tài)度他全然不在意,只是不著痕跡地觀察著秦休的神情——秦休似乎并不為他傷了陸正源生氣,且是一直在注意他,這就夠了。自己若只是一個普通內(nèi)門弟子,就是循序漸進修到了金丹,秦休又怎么會多看他一眼?這樣先聲奪人,才一入門在全派面前大出風(fēng)頭,才會被秦休看在眼里,記在心中。樂令微瞇起眼,得體地向陸正源致過歉,便回到臺下休息。下午他還有一場比試,卻不能像問道峰的人那樣悠閑地在臺上呆著。鑒源劍已受了損傷,恐怕下一場比試不能再用,看來還要以煉魔紫雷為主,配上三奇陣,或者還可在其中附上陰陽陟降盤中的精氣……第二場比試開始之際,樂令便直接放出滅魔紫雷,化作一柄長劍橫在當胸。蘇硯身背明巒劍,英姿颯爽地站在場中,待負責裁判的筑基弟子宣布比試開始后,便先拱手道:“樂師弟上午那一劍,我施展不出來。我對劍的理解還有不足,不能占你兵器上的便宜,這一場我認輸?!?/br>樂令已灌下了許多丹藥,設(shè)計好戰(zhàn)法,只為爭這最后一戰(zhàn),對手卻不戰(zhàn)而退。他只覺著一口氣噎在胸口,愣愣問道:“你認輸?”蘇硯輕輕點頭:“我比的是劍,對劍的領(lǐng)悟不如人,為什么不認輸?”她轉(zhuǎn)身躍下高臺,風(fēng)姿瀟灑爽朗得連男子也難及得上。臺上的裁判仍是那位問道峰修士,看著蘇硯背景的時候臉龐都有些扭曲,再看向臺上的樂令,更是滿含不憤。只是他身為裁判,不論私心喜惡如何,還是不得不宣布樂令勝出這一場。因為比試前三位者都有利物,這一場之后,蘇硯與陸正源還有一場要比,以定位次。陸正源失了法器之后卻是無心也無力再比試,又因筑基丹無望,干脆也棄劍認輸。這一場內(nèi)門大比,到此終于落了幕。比試結(jié)束之后,內(nèi)門、外門、雜役弟子中前三位者便都被帶到云笈殿覲見真人,并挑選該得的彩頭。因后續(xù)還有內(nèi)門弟子中勝者挑戰(zhàn)真?zhèn)鞯茏?,爭取成為真?zhèn)鞯臋C會,各峰首座真人也一道在此觀禮。內(nèi)門弟子可選的東西是擺在一起的,三人分了先后挑選。因鑒源劍品階不足,樂令便舍了筑基丹,選了一枚上品飛劍,其質(zhì)清潤如玉,上頭隱有靈氣流轉(zhuǎn)。陸正源見他不肯要丹藥,欲去取藥,又怕他反悔,連聲問道:“秦師弟當真不要這筑基丹么?”見得樂令微一點頭,他就忙將藥瓶收入囊中,滿含感激地說道:“今日之情,我來日必當報還?!?/br>樂令倒也沒什么用得著他的地方,但陸正源畢竟是問道峰的弟子,能讓問道峰的人欠自己一個人情亦非壞事,于是含笑應(yīng)道:“師兄客氣了,些許小事,豈敢向師兄討要人情。”蘇硯對法器并無要求,只挑了一件防御較好的道袍。余下外門與雜役弟子也在另一副架子上各自挑了飛劍法器,重新列隊回到大殿。掌門景虛真人含笑看了下方眾弟子一眼,便叫秦休安排越級挑戰(zhàn)之事。秦休便從雜役弟子問起。那人毫不猶豫地報出了一個名字,得了秦休允許,便垂手站到廊下,等待比試。待問到外門弟子時,樂令才知道了師姐口中所說的那個異軍突起的弟子的模樣——那人生得十分英偉,衣著雖然普通,卻掩不住心底散出的一股傲岸之氣。體內(nèi)元精充沛,絲絲靈力透出肌膚,竟比他這個吸收了萬載妖蝓之卵的人靈氣還要充盈。也不知他有什么際遇……一道充滿自信的聲音在殿中響起:“弟子宋崇明,愿挑戰(zhàn)內(nèi)門第一的秦朗秦師兄。”滿殿弟子目光頓時都落到他身上,有訝異有崇敬,當然也有不屑。上座修士們的反應(yīng)自然與弟子不同,云錚溫柔含笑,搶在眾人之前答道:“只怕你不能挑戰(zhàn)秦朗了,依本門規(guī)矩,真?zhèn)鞯茏硬荒芙邮芡忾T弟子挑戰(zhàn)……”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