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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胸口左上方位置,有一枚小小的刺繡紋章,樹葉半包圍結(jié)構(gòu),天青色的“秀”字,和他身上的一模一樣。 她俏生生站在他面前,霍振清晰地在她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輪廓。 是真實(shí)的,并非自己臆想。 少年無聲吐納了一口氣。 阿善一米六二的身高在初三女生中屬于平均值偏上一些,但是站在他面前,她才堪堪到人家胸口。 她微微仰頭,打量了他一會兒,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你是不是長高了些?。俊?/br> “嗯……可能吧。” 她這樣看著他,霍振突然恨起自己的笨嘴拙舌,“不過,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br> 阿善嗓音柔軟,回答得一本正經(jīng),“因為,我也是學(xué)生啊?!?/br> 她的笑容深了些。 霍振覺得那笑容里似乎有一絲對他的調(diào)侃。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個尼姑吧?” “沒有,我……”他剛想說點(diǎn)什么,上課鈴聲就無情地響了起來。 “……” 擦!女神和他們說話了! 還暈暈乎乎的朱志,就這么眼睜睜看著阿善向他和霍振揮手道了別。 少女施施然的,宛如流云的背影在他眼中迤邐而去。 他甚至都忘了回她一句再見。 好失禮……啊??!可惡!女神你別走!你和阿振是怎么回事?!我們再聊會兒吧!談?wù)勅松僬務(wù)劺硐?!別走!! 于是,好奇心爆表,躁郁不已的朱志,連連逼問自己的同桌。 “怎么認(rèn)識的?”“是不是兄弟?有福同享?。 薄拔?,為什么有人可以長這么好看?!”“給我說說……” 哈?他怎么知道? 可憐的霍振,rou體和精神都受到了莫大的摧殘。 他受不了地拍開狗皮膏藥般,不斷貼上來的男生,“先上課,等下再說?!?/br> 一顆飛來的粉筆頭正中朱志的額頭。 數(shù)學(xué)老師笑瞇瞇的,“兩位同學(xué)在課上摟摟抱抱成何體統(tǒng),請忍耐到課后吧?!?/br> 同學(xué)們哄堂大笑,紛紛扭頭戲謔地看向他倆。 霍振一臉黑線。 朱志摸摸額頭,“那個,老師,我和阿振只是朋友啦,真的!你們相信我啊!我這么純潔的男孩子……” 霍振額角一陣亂跳,低聲喝止他:“你能不能閉嘴?!” 真是的!班主任是為了中和話嘮的朱志,才將自己和他搭配到一塊兒的吧? 一定是! 6.寺廟中的少女 暑假,7月13號。 又是天氣晴朗,蟬鳴聲嘶力竭的一天。 凌晨5點(diǎn)50分,被母親每隔一分鐘喊醒一遍的霍振,無奈地爬下床,惺忪著雙眼開始刷牙洗臉,換上整潔的衣物。 吃完簡單的早餐后,他被塞進(jìn)了汽車?yán)铩?/br> 司機(jī)和他們母子,一行3人,帶著簡單的出游物品匆匆上路了。 他抱臂靠在座椅上,腦袋一點(diǎn)一點(diǎn),困頓的樣子讓母親皺起了眉,“叫你早點(diǎn)睡的,昨晚打游戲打到了幾點(diǎn)啊?” “媽,你讓我再睡一會兒?!?/br> 霍辛蕊將他的腦袋擱到自己腿上,無奈道:“睡吧,到了我喊你?!?/br> 從魏源市開往泰禾市,約莫4小時的車程。 出了擁堵的市區(qū),一上高速司機(jī)就開始提速。驕陽似火,白色的瑪莎拉蒂在guntang的柏油路上飛馳。 打著哈欠下車時,正值正午時分,灼熱的日光劈頭蓋臉直抽下來。 穿著白色T恤的少年瞇起眼睛,扶著后頸活動脖子,跟在母親后頭。 司機(jī)留在了山腳下,母子倆沿著水泥路往山上走。 高山蒼翠,山巒起伏。 一進(jìn)去就感受到了山間的絲絲涼意,但爬著通往半山腰一個又一個的臺階,難免又出了一身汗。 在齋堂用過飯,略微休息了一會兒,才好受些。 來會客室領(lǐng)他們的知客尼,向他們致歉,原本準(zhǔn)備親自和他們詳談的主持師太,前幾天不巧病了,現(xiàn)在還未出院,今天會由首座的弟子接待他們。 由于事出突然,知客尼深表歉意,又著重解釋,“雖然是俗家子弟,但慈云也是衣缽之一,在寺中跟著首座修行已有6年多了,對寺中事物非常熟悉,主持也對其交代過了,有什么事都可以問她……” 泰禾市是一座知名的山水旅游城市。近些年,隨著大量新景點(diǎn)的開發(fā)和建設(shè),游客量也日益增大,每逢節(jié)假日更是人山人海。 普度寺位于泰禾山上,保存完好的千年古剎雖然不大,但香火鼎盛。 寺里正計劃著明年動土擴(kuò)張一番。 霍振母親此次前來,一是為觀音成道日,二是想出資捐助新殿的建設(shè)。 這十多年來她一直樂善好施,參與過不少水陸法會和慶典,也曾為普度寺捐過琉璃瓦,和主持師太接觸頻繁,彼此已經(jīng)很熟悉。 聽到壞消息雖然有幾分失望,但她也沒有抱怨,問候了幾句師太的病情。 知客尼將他們帶到了寮房。 見到接待他們的慈云居士時,霍振和母親皆有些詫異。 慈云約莫四十多歲,與寺中人一樣,也是一身灰色長袍,但頭發(fā)尚未剃去,掩在帽中。 她眼中有修行中人特有的寧和,但眉宇間又分明有一絲郁氣,那種憂愁也帶著如云如霧的美感。 不難想象,她年輕時一定是個迷人的大美人。 有一個明星母親,霍振對容貌的免疫度其實(shí)要比旁人高出許多。 但即便對著他那艷光四射的母親,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眼前這位居士絲毫沒有相形見絀。 廝見寒暄一番后,各自落坐。 旁聽了幾句的霍振,很快就感覺到了枯燥。 他按捺住想要打哈欠的欲望。 佛教也好,法事也好,他根本不懂,也不感興趣,不知道母親為什么非要拖他一起過來。 為了不讓自己失禮到當(dāng)眾打起瞌睡,他時不時小幅度活動著身體。 坐立不安的模樣,讓母親警告地睨了他一眼。 過了十來分鐘,她沒好氣地?fù)]手趕人,“你出去,自己玩兒去吧。” 霍振如蒙大赦,正準(zhǔn)備站起身。 “阿善?!本邮客蝗婚_口,對著空無一人的紗窗外喊了一聲,“進(jìn)來一下?!?/br> 窗外的屋檐下,屬于女孩子的聲音應(yīng)了聲:“就來?!?/br> 比平常女孩子清脆高亢的嗓音低了那么幾度,清淡平和,微沙質(zhì)感的聲音,羽毛一樣撓過眾人耳膜。 輕巧的足音從走廊外慢慢逼近,然后出現(xiàn)在了門口。 阿善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 屋內(nèi)有一瞬間的靜默。 7.初見 她背后日光朗照,于是少女周身仿若有光,肌膚如上等的瓷器,白得通透。整個人閃耀得像從混沌中開辟出的一個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