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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稚。 “沒什么!”玉真公主道。阿顧這般純稚,不像是識得情滋味的模樣,許是自己太多心了。 “你母親在世之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好在你雖經(jīng)了一些磨難,如今總算是雨過天晴,若是再找上一位如意郎君,就再美滿不過了!” 顧令月聞言心情黯淡下來。微笑道,“小姨如今自己和李先生琴瑟和諧,就盼著世間人人美滿,盼著阿顧也和你一般幸福了。” 玉真公主甜蜜而笑, “這世上感情之事,最是神奇變化。李玄許是有千般不足,我便就喜歡他這樣的。”望著顧令月含笑道,“若是阿顧你日后也會遇到這么個人,到時候你便明白了!” 顧令月?lián)溥暌恍Γ粫r間心中又是欣羨,又是酸楚,伏在玉真公主懷中,“小姨,阿顧怕要叫你失望了?!碧痤^來,荔枝眸澄澈如琉璃,“阿顧這輩子,對男人,已經(jīng)是灰心了。不準備再談男女之事,您這輩子,怕是瞧不見我結(jié)婚生子的那一日了。” 玉真公主聽聞顧令月話語,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她從前知顧令月傷神往事,不敢提及,怕觸碰阿顧心中傷痛。今日閑聊,方驚覺顧令月對于男女之事態(tài)度太過淡漠。此時聽著阿顧這等看破紅塵的話語,著實心驚。若是顧令月感情激憤沖動而言,不過一時沖動,多半還有可以挽回的余地,只是瞧著如今這般神情澄澈,漫不經(jīng)心道出的話語,愈發(fā)顯的卻非虛言。心中驚疑不定,勉強笑道,“你如今年紀還小,不過遭遇些許風雨,竟就說出這般話語,——你需當知道,人生漫長,雖則你從前運氣不好,遇到的男人都沒有好事,可是這天下也是有好男人的。誰又知道,你往后不會遇到一個,能夠撫慰你的心傷,帶給你幸福的人呢?” “也許如此吧,”顧令月淡淡道,“其實我有些想不明白,女子定要得一個男人相伴是為什么?和他在一起又有什么好處?”顧令月眸中閃過一絲困惑,“若只是吃飯穿衣一處,生兒育女么?若只是如此,我實在沒有什么意興” 公主聞言眉頭皺的愈發(fā)深了,放緩聲音勸道,“傻丫頭,男女□□乃是世間最神奇快樂的一件事,你若一生都沒有體味過,難道不嫌寡淡么?” 顧令月微微一笑,“小姨也太小瞧人了,難道你不記得我是曾經(jīng)成過一次親的么?”眉宇之間漫不經(jīng)心,“我連人都嫁過一次了,如何說沒有經(jīng)歷過男女情愛呢?” 抬頭微微一笑,“這世上人事多艱,好在我如今有郡主封號,有封地食邑,吃穿不愁,便是一輩子不婚嫁,平靜度日也衣食有靠。倒不用你擔心了?!?/br> 玉真公主瞧著顧令月淡漠的笑容,暗自驚心。 女孩兒就那么幾年花期,從前已經(jīng)是耽擱了,若是再失了這點子心思,不愿意尋一個有情人。將大好時光都平白虛擲,日后自己可怎么有臉面下去見早逝的胞姐丹陽公主呢? 她心中心思反復翻轉(zhuǎn),下定了決心, “不提這些煩心事了!”握著顧令月的手笑道,“咱們姨甥兩個分離了這些年,也沒有好生聚聚。今兒你難得來小姨這兒一趟,不若先別回去,在小姨這兒住上幾天。咱們娘兒兩個好生聚聚!” 顧令月聞言怔了片刻,點了點頭,“如此,阿顧就恭敬不如從命,叨擾小姨了!” 玉真公主將顧令月安置在蔻香閣,匆匆回到自己的院子翠微居,居中富麗堂皇,李玄白日飲多了酒,趁醉揮毫寫就一篇,如今微微酒醒,瞧著面前自己大作,心中得意,見了公主,喚道,“公主,” 挽著玉真公主的手,“來看看我這篇寫的如何?” 玉真公主心懸外甥女之事,不過抬頭隨意張看一眼,贊道,“郎君寫的真不錯,我命人去做成屏風。擺在府里張掛幾日,便可送給阿顧了!” 李玄察覺了玉真公主心中有事,不由問道,“公主這是怎么了?” 玉真公主眉間愁郁,“我還不是擔心阿顧么!往日不覺,今兒個和她談天,才發(fā)覺她竟是對男女之事心若死灰,沒有半分興趣。她如今年紀還小,這般蹉跎歲月可怎么行?若是不能把她照料妥當,日后我怎么有臉面下去見我那苦命的jiejie?” 李玄聞聲訝然,挑了挑眉,“昭國郡主瞧起來風華正茂,沒成想竟有這般想法?!?/br> 又勸道,“公主,這等事情還是要看緣分的?!蔽⑽⒁恍?,“就如我,入長安之前也沒打算開始感情,如今卻也和公主結(jié)緣。遇到天定意外的驚喜?!?/br> 玉真公主聞聲拍了拍李玄手背安撫,“咱們確然是天定驚喜,可這等事情,可不能干等著這等天定驚喜,也是要求一求緣分的。但若是心態(tài)這般頹暗,便是緣分送到眼前,也看不見?!奔泵Φ?, “不成,我得替這妮子好生張羅一番,好生在長安貴胄人選中挑一挑。得了幾個好的安排阿顧一一見見,若是有幸開竅了,到了明年,我說不得就能將外甥孫子的紅包包出去了!” 玉真公主風急火燎,迭聲命人搜集長安權(quán)貴子弟的資料。她交游廣闊,手腕精明,不過數(shù)日,便在浩如煙海的卷籍中挑擇出八位初步滿意的青年才俊。 ******************* 惜園春花繁景,與碧湖殊色相互映襯,越發(fā)美不勝收。芙晶館坐落在碧湖深處盡頭,猶如深閨美人,綻放明珠光彩。昭國郡主顧令月得小姨玉真公主相邀,前往芙晶館賞玩。登上館前高臺。瞧著臺上郁郁蔥蔥盛開的繡球花,枝頭盛開大簇大簇,俱是深淺不同的碧色,美不勝收。不由心生喜愛,上前伸出手來,摘下枝頭的一株鮮花,湊到鼻尖,輕輕嗅聞,唇邊泛起了一朵干凈明媚的笑花。 這番景象,落在博遠郡公嫡次子段懷德眼中,心上,如同一卷設(shè)色濃麗的美人圖,瞬間驚艷,經(jīng)久不息。 年輕的少年郎在顧令月身后深深的拜下去,“小生段懷德,拜見昭國郡主?!?/br> 顧令月聞聲吃了一驚,回過頭來,見到段懷德,眸光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你是誰?怎么會到這兒來?” “小生博遠郡公嫡次子子,”少年郎溫文自我介紹,“名喚段懷德。奉玉真公主命在此等候。” “小姨,”顧令月蹙了蹙眉,瞬間明白過來,玉真公主此次邀請自己來浣碧閣,原來并非為了賞花宴飲,而是為自己安排的一場相親, 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才對小姨說了自己尚無婚嫁之念,沒有想到,小姨竟是這般不贊同自己的想法,擔憂自己,這么快就安排了這么一場偌大的相親陣仗,難道就這么怕自己嫁不出去,孤老一生么? 作者有話要說: 出于男人的微妙心理,姬澤對于李玄第二首其實沒有那么反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