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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為了要來把殿下現(xiàn)在擁有的都破壞殆盡……殿下能容忍這種事情發(fā)生嗎?” 那聲音的波折起伏,絲絲入扣,令人的心弦也隨著波動。 李賢隨著怒道:“當(dāng)然不能!” 聲音低低笑了兩聲:“殿下能有如此勇氣,一定可以美夢成真的……” ——美夢成真。 成真…… 榻上的“阿弦”無意識地打了個哈欠,表情慵懶可愛的像是冬日睡在暖爐旁邊的貓。 “成真!” 伴隨著這一句響起,是刀刃出鞘發(fā)出的“鏗”地聲響。 *** 在穿過月門的瞬間阿弦有一刻恍惚。 她突然發(fā)現(xiàn)此刻所來的地方,似曾相識。 甚至還未細(xì)看,撲面而來的不祥之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將她淹沒。 而在眼前,絲絲彌漫的霧氣橫亙在花園的樹木之中,若隱若現(xiàn)地透露著些森森然。 陳基進(jìn)二門的時候,腰刀已經(jīng)被侍衛(wèi)卸下。 他不由問道:“趙公子,殿下呢?” 趙道生已先一步往前,聞聲回頭,他偏白的臉浸在突如其來的霧氣中,顯得有些詭異:“殿下先前起了,就在前頭。怎么了,你們不想見他了么?” 陳基還真的不想見,他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提醒,叫他們趕緊頭也不回地離開。 但他只是看向阿弦?!⑾乙呀?jīng)邁步往內(nèi)走去。 陳基咽了口唾沫,忙跟緊一步。 走過七八步遠(yuǎn),眼前仿佛到了一片桃林,早冒的幾點花苞瑟瑟地掛在枝頭,像是被凍死了的蟬蟲。 阿弦掃去,這一幕跟先前夢中所見,如出一轍。 她禁不住舉手摸了摸腰間。 阿弦又何嘗不似陳基一般,很想轉(zhuǎn)頭就走。 然而……不知道李賢現(xiàn)在如何了,倘若他被惑心之鬼蠱惑,亦或者被趙道生謀害,他們卻為自保一走了之…… “殿下!”一念至此,阿弦出聲喚道。 前方樹下,一道人影若隱若現(xiàn)。 ——“誰教吹簫向紫煙,曾經(jīng)學(xué)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辭死,愿做鴛鴦不羨仙?!?/br> 同樣的吟哦,同樣的,只是換了句子! 阿弦覺著腹疼,她強(qiáng)忍驚悸,屏住呼吸,一眼不眨地望著前方的身影:“殿下,我是阿弦,你還好么?” “我很好,從沒有這樣好過?!崩钯t回答。 阿弦皺眉,走前兩步,想要將他看的更清楚些。 陳基卻道:“小心!” 阿弦本來正警惕李賢如夢中所見般發(fā)難,聽了陳基這一聲,只當(dāng)真的如此。 正要后退,誰知卻見趙道生從旁躍起,手中竟提著一把刀,居然直直地刺向李賢! 李賢卻恍若未見,動也不動。 阿弦驚心動魄:“殿下!”忙上前想將李賢推開,但陳基比她更快,身形一躍,踢中了趙道生的手腕。 趙道生悶哼一聲,匕首脫手而出,他卻后退喝道:“有人要刺殺殿下,快來護(hù)駕!” 陳基一驚之間,從樹叢之中紛紛掠出數(shù)道身影,趕到跟前將他們圍在當(dāng)中。 *** 情形雖出乎意料,卻也并不令人格外驚訝。 阿弦不理圍上來的侍衛(wèi),只道:“沛王殿下!” 李賢終于緩緩轉(zhuǎn)過身來,他的雙眸漠然淡看,不發(fā)一語。 在他身旁,那惑心之鬼面帶笑意,不停地在他耳畔喃喃低語。 阿弦知道現(xiàn)在的局面盡數(shù)是這厲鬼搞出來的,見他似蠱惑了李賢,當(dāng)即喝道:“你還不滾開!”縱身撲了過去。 阿弦本是襲向這厲鬼,但在周圍侍衛(wèi)看來,她赫然是沖著李賢去的,頓時之間侍衛(wèi)便攻了上來。 陳基雖不明白,卻也依稀猜到阿弦如此是為什么,當(dāng)即把心一橫,腳尖挑起地上匕首,擋下眾侍衛(wèi)。 那邊兒阿弦掠到李賢身旁,一手去拉李賢,一邊握拳擊向厲鬼。 這只手便是前日在城郊擊中厲鬼之口的,上面幾道血痕也是那日所留。 阿弦知道,這種近乎妖怪的鬼,只有明崇儼,窺基,阿倍廣目等才有可能除掉,自己尚無訣竅法門,只是情急之下,憤怒一擊,鐋鑼能逼退這鬼讓李賢清醒就是了。 不料一拳打出,惑心之鬼竟倏忽閃退。 阿弦一怔間,看著自己的手,正有一念心動,就聽見陳基叫道:“弦子!”聲音惶急。 電光火石間,陳基虛晃一招,逼退來犯的侍衛(wèi),閃身而上。 原來就在阿弦出神一刻,沛王李賢抬手,手中又一線雪亮,悄無聲息向著阿弦身上刺來。 陳基雖擋下眾侍衛(wèi),眼睛卻時時刻刻盯著這邊兒,眼見如此,當(dāng)即如風(fēng)掠了過來。 畢竟對方是沛王,陳基雖手持匕首,卻不敢對李賢出手,間不容發(fā)之時,只能張開雙手,盡力將她抱過來護(hù)在懷中。 腰后一陣刺痛,是李賢的刀刃刺中了身體,疼的陳基渾身一顫,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流下。 阿弦雖看不清如何,猜也猜得到發(fā)生了什么:“大哥!” 這一聲脫口而出。 陳基聽得分明,雙眸微睜,繼而笑了笑:“這會兒想起來叫什么了?” 身體卻有些支撐不住,往前一晃。 阿弦拼命抱住他的腰,手卻摸到了一片濕熱,那是他身上流出來的血。 阿弦痛徹心扉,所有桐縣的種種驀地飛速在心底掠過,這一刻她忽又醒悟,她從來都不恨陳基,只是恨那種生活再不可得,而陳基就是代表著她眷戀的那些日子,但現(xiàn)在她知道,其實,那些日子也并不是就再不可得。 只要陳基在,高建在……那些日子就永遠(yuǎn)也不會消失。 “不要有事,”阿弦忍著哽咽,“不許有事?!?/br> 陳基臉色發(fā)白,痛楚一陣陣襲來,眼前也因劇痛而陣陣發(fā)黑。 就在剎那,阿弦目光所至,見李賢手持匕首,正又刺來。 阿弦聽見自己咬牙的咯咯聲響:“阿沛!”她大叫一聲,閃身從陳基懷中露面。 當(dāng)初才進(jìn)長安就遇到他,不可謂不天定緣分,當(dāng)時他們交換了姓名。 李賢以王名為名,告訴她他叫“阿沛”。 阿弦聽的是“啊呸”,還笑怎會有人起這樣的名字。 但李賢對她解釋—— “沛是甘霖充沛之意,”阿弦忍著淚,又怒又是傷心,劈手出招,緊緊攥住李賢持刀的手腕,“你竟被那惑心之鬼蠱惑,全然忘了你是沛王了嗎?” 她的手仍是濕黏的,那是陳基的血。 阿弦難以按捺,一掌揮出,“啪”地狠狠打在了李賢的臉上。 李賢趔趄倒地,旁邊趙道生越發(fā)叫道:“反了反了!還不將這刺客反賊殺死!” 眼中飛入了星星鮮血,李賢的眼前便一片血紅。 他本想維護(hù)的那個世界也都是通紅的血色,而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