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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逛論壇,她看到有個帖子匯集了很多個性簽名。 點進去看,滑到一句話時,她突然深有感觸,之后就將那一句設置成了微信的個性簽名,一直再沒改過。 那句話點進林軟微信的個人資料就可以看見。 ——要溫柔,也要有屠龍的勇氣。 *** 林軟念到大四的時候,發(fā)生了一件很巧的事,堂哥林湛的女朋友阮喬研究生畢業(yè),回南城大學文學院當講師。 這位小堂嫂無緣給她上課,倒是有緣指導了她的畢業(yè)論文。 放假時,她還當了一盞電燈泡,和她的堂哥堂嫂一起去山區(qū)看望小學生。 那個山區(qū)叫甘沛沖,聽說是林湛和阮喬兩人讀大學時支教過的地方,這之后,他們差不多每年就要回去看一次。 聽說當年甘沛沖條件艱苦的不得了,林軟跟著他們一路開車,深表懷疑,因為林湛實在不像那么能吃苦的人,愛情的力量有那么偉大嗎? 她不知道甘沛沖從前是什么樣子,反正她去的時候,那邊小學蓋了兩棟簇新的樓房,還算整潔,還多了幾個多媒體教室,老師介紹,那一般用來看遠程教育的視頻。 聽到這,林軟心念一動。 一中當年的直播班存續(xù)時間并不長,似乎是項目得不到教育局的后續(xù)支持,終止了。 見老師在給學生挑視頻,林軟也湊過去看,發(fā)現那些視頻都已經有些年頭。 老師說,課本更新并不快,有很多內容隔了很久還是可以用的。 就在老師說這句話時,林軟看到了視頻里熟悉的身影,她身子一頓,指著視頻說:“能放一下這個視頻嗎?” 十年前的直播課打開,畫質倒不算太差,只不過流暢性一般。 林軟自視頻打開那一刻,整個人就如同被施了定身術。 那是一堂語文詩詞課,講。 隨著老師點名回答問題,畫面一轉,就到了講臺下, 起身朗讀詩歌的男生好像有點沒睡醒,渾渾噩噩念著:“……同心而離居,憂傷以終老?!?/br> 他身邊的女生一直垂頭在看書。 不,林軟想,她當時應該不止在看書,每次周漾回答問題時,她都會用余光去偷瞄,還會偷偷吸氣,去聞他起身時帶動的那一身柚子味道。 距離她和他坐同桌,倏忽之間,竟然已經十年。 *** “軟軟,你什么時候再回南城?。俊笨Х葟d里,大學室友在問。 林軟搖頭:“不確定,這次簽售完,我可能要出國一趟時間。” 室友嘆氣:“真羨慕你,寫寫出國旅游,多舒服啊。不像我們,累死累活,一個月都是拿點兒死工資?!?/br> 林軟笑了笑,沒講話。 “欸對了軟軟,你還不打算找男朋友???你大學時可就說過從來沒談過戀愛呢。我的天,你們這些寫的,是不是都寫魔怔了,非得找那種書里的霸道總裁?” 林軟咳了聲:“說什么呢,這不是沒找到喜歡又合適的嗎?” “喜歡又合適的?”室友搖了搖頭,有些無語,“那你準備再單十年吧?,F在這社會,合適的都不知道有多難找,還要喜歡?我的天哪,那也太難了吧。我看你最好還是降低降低要求,對了,你有沒有高中同學什么的,趁著聚會再聯(lián)系聯(lián)系啊,我看還是學生時代認識的人比較靠譜。” 林軟唇角笑意淺淡,又端起咖啡,抿了抿。 第59章 PAGE 59 林軟參加過一次高一一班的聚會, 卻沒能如室友所言, 和那位高中同學再聯(lián)系聯(lián)系。 聚會是在大學畢業(yè)那年,當時參加的人并不是很多, 她的印象也不怎么深刻了。 那場聚會周漾沒來, 胡雨濛沒來,還有一些出國進修的, 也實在趕不到現場。 林軟到得比較晚, 在角落坐了會兒,和顧雙雙李曉薇說話。 不遠處梁芷和高中時一樣,和人推杯交盞, 聊得暢快。 聽說她高中畢業(yè)就和“麗頓之子”分手了,后來又找了一個有錢男朋友, 似乎快要談婚論嫁。 林軟聽了, 沒什么感觸。 可梁芷喝著喝著,喝醉了,滿場找了圈兒, 瞅準她過來,一屁股坐在她身邊,臉頰通紅,眼神也有些迷離。 林軟不動聲色往旁邊挪了挪。 梁芷也不在意, 打了個酒嗝,突然問:“你和周漾分手了?。俊?/br> 林軟沒講話,也不知道要講些什么。 因為……她和周漾本來就沒在一起過啊。 “其實我還蠻喜歡他的,想想啊……我被他拒絕過兩次, 高一一次,高三畢業(yè)的時候一次。你知道嗎?出成績那天我給他發(fā)信息,他直接沒有回。”梁芷不知道想到些什么,輕笑了聲。 林軟還是沒出聲,只見梁芷很快起身拿麥,唱了一首,唱到那句“得不到的永遠在sao動,被偏愛的卻有恃無恐”時,還望了她一眼。 林軟覺得,梁芷好像有些誤會。畢竟,她也不是被偏愛的那一位。 那場聚會直到快結束,林軟才唱了一首歌。 也不知是誰點的,沒人認領,顧雙雙知道她會唱,就攛掇著讓她拿話筒。 那首歌是五月天的,傳唱度不算特別廣,但林軟還挺喜歡的。 唱著唱著,鼻子還有點兒酸,她想,她得感謝顧雙雙沒塞給她一首或者是。 林軟唱完之后就離開了。 回程時很意外的,又在車載電臺里聽到了那首歌。 那一年我們望著星空/未來的未來/從沒想過 當故事失去美夢/美夢失去線索/而我們失去聯(lián)絡 的歌詞,她高中時代曾寫在歌詞本里,爛熟于心。 只是彼時沒有想過,他們真的會失去聯(lián)絡。 她一路開車拐去玉江邊,文藝地吹了半夜冷風,對著天空,卻很意外的沒再流出眼淚,可能是因為她知道,就算哭,也不會有一個人給她擁抱了。 *** 老ROSE正舉著打撈上來的鏡子照自己,聲音有些斷續(xù)、蒼老:“它還是像以前那樣,只是我,好像改變了一點?!?/br> 只是我,好像改變了一點。 林軟環(huán)住抱枕窩在沙發(fā)里,直直望向放映屏幕。 酒店的電影點播里總是這么幾部,光是在酒店,她都已經看了這部十二次了。 可每次看,都有點不太一樣的感觸。 身后響起小心翼翼的敲門聲,門鎖擰開,小姑娘從外冒出頭,試探性地小聲說道:“糖糖姐,快到時間了,主辦那邊的意思是希望您能先去接受一個采訪……” 室內光線昏暗,林軟面上的情緒看不分明。 好半晌,她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