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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考試這一周結(jié)束,任苒苒再也沒見到過他。 任苒苒拿著那碗餛飩,感覺自己懷里抱著個燙手山芋一樣。 在門邊躊躇了片刻,才鼓起勇氣踮著腳去按門鈴。 木質(zhì)的房門上還貼著好幾年前的福字,隨著時間的流逝,紅色已然褪成了白色。 她耐心的等了一會兒,聽不見里面的動靜,又摁了一下門鈴,在心里倒 數(shù)。 再數(shù)五個數(shù),如果他不開門,她就當(dāng)沒人處理。 “五、四、三——” “啪嗒?!?/br> 門開了。 高挺的少年裸著上半身,下身是黑色的長褲,顯然是沖澡沖到一半套上的,他的身上還帶著晶瑩的水珠,順著身體的弧線往下滑。 時間尚早,晨光微曦,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瞇了瞇眼:“什么事?” “你怎么不穿衣服就開門啊?。?!” 褲子都套上了,上半身也可以遮一遮啊。 沈行止挑挑眉,又問道:“什么事?” 任苒苒手無足措的想去捂住眼睛,可手里還抱著保溫盒,她只得把那保溫盒舉高,期許能夠擋住自己因為害羞而變得緋紅的臉蛋,“我媽讓我給你的?!?/br> 因為低著頭的緣故,她能夠看到他身上的那些水滴,“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 她的眼前瞬間就浮現(xiàn)他開門時那一瞬性感的樣子,默默的吞了口口水。 這小伙子年紀(jì)輕輕的就知道勾引人,壞的很。 “什么?” “早飯?!彼龘P了揚舉得有點酸的手臂,“你拿去呀?!?/br> 沈行止接過來。 冰涼的手指無意識的觸碰到她的,任苒苒趕緊一縮,轉(zhuǎn)頭就跑,“你快吃吧。再放一下就糊了?!?/br> 沈行止端著那碗餛飩,兩扇門之間也不過一米多遠(yuǎn)的距離,她逃了兩步,“砰”的一聲拉緊了門,好像身后有豺狼虎豹在追似的。 他垂下眼睫,低低的笑了一聲。 任苒苒吃完飯,和柳綠璇道別后走出門,就看見沈行止已經(jīng)換上了校服,等在了門邊。 她腳步頓住,想讓他先走,等了一會兒,見他毫無反應(yīng),只好抬起頭的問他,“你不走嗎?” 他看向她,目光沉沉,帶幾分暖意:“等你一起?!?/br> 第15章 15 時間不過早上六點,天已亮透,出了小區(qū),周邊早已有支起的早點小攤,空氣里飄著面食早點的氣息,忙忙碌碌的一天又開始。 兩人并肩走,任苒苒只到沈行止的肩膀,再加上她低著頭,就顯得更嬌小。 看著兩人的影子在光線下默默交疊,她就刻意的往左邊邁開一步,把那交疊的影子拉開。 這樣幼稚的小動作落入沈行止的眼眸里,少年微微一曬:“討厭我?” 連影子都討厭上了。 “不討厭?!?/br> 他唇邊的笑剛要擴(kuò)散開,任苒苒又說:“也不喜歡?!?/br> 她總覺得他在靠近她,帶著某種危險的氣息。 她惹不起,能避就盡量避。 少年眉宇間的笑意斂去,兩人沉默的,一前一后的走到公交車站,也保持了一小段的距離。 住處距離學(xué)校很遠(yuǎn),得坐公交。 時間尚早,公交站臺沒多少人。有兩個女生本在說話,看見沈行止,都紛紛捂著嘴,悄悄的看他好幾眼。 帥氣的少年站姿筆挺,氣質(zhì)出塵。 任苒苒拿出耳機(jī),把一切喧囂都隔絕,開始聽英語。 她的英語基本都丟光了,這一回考試也明顯感覺到英語是她最吃力的學(xué)科。因此基本早上的公交時間都貢獻(xiàn)給了英語。 也許是因為昨晚通宵的緣故,注意力有點兒飄。 目光渙散的落在馬路對面的一家舞蹈房,淺藍(lán)色的窗格里有幾個轉(zhuǎn)動著的人影,思緒游離,耳機(jī)里的機(jī)械女聲變成了可以被忽略的背景樂。 她無意識的想,如果當(dāng)年自己沒有因為年輕氣盛負(fù)氣離隊,也沒有后來的輟學(xué),到后面會變成什么樣呢? 會像那個窗戶里的人一樣,心有夢想,眼中有光嗎? 這個傷疤壓在心底太久,在輟學(xué)后,她都會反復(fù)的想,夢里一遍遍的淚濕枕巾,醒來繼續(xù)去做平面設(shè)計學(xué)徒工作。 她年紀(jì)太小,又什么都不會,工資一個月只有兩百塊,每月往上增一百,直到兩千封頂。 然后眼底的光漸漸泯滅,她覺得,混混日子就挺好的。 直到穿越過來。 就仿佛也有了一個重新開始的機(jī)會。 她可以好好讀書。 有一個疼愛自己的母親。 或許,有可能的話,也可以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壓在心底的不甘又開始蠢蠢欲動,早已蟄伏許久,如同一顆長速迅猛的種子,已然破土而出。 正想的出神。 忽的,沈行止伸手在她身前擋了一下,“退后點?!?/br> 任苒苒沒站穩(wěn),趔趄的往后退了兩步,沈行止一只手撐了她的背部一下。 她驚魂未定,怔忡的視線掃過去,兩人距離有點兒近,猝不及防撞進(jìn)他黑深的眼眸里,臉蛋倏的紅透。 耳機(jī)掉出來一顆,聽見了灑水車的聲響和那倆女生因為吃驚而沒遮掩住的呼聲。 沈行止見她站定后,又快速的把手放下來。 然后,灑水車平緩的駛過,“唰啦”一聲,水花濺起,有一些飄灑在空氣里的水花漸漸的飄浮到裸露的手臂上。 地面濕潤,空氣里浮起混雜著柏油味的水蒸氣。 如果站在她剛剛的位置,大概可以洗個澡。 她感激的看了沈行止一眼,“謝謝你。” 沈行止驀的想到,福利院那日,鐘魏和她說,朋友之間不用那么客氣,她就再也沒說過謝謝。 這個詞禮貌,也帶著疏離和生分。 而他那日發(fā)給她的短信已經(jīng)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如同她以前給他發(fā)的消息。 沉默了一會兒,他聽見自己問 她:“怎么謝?” 任苒苒一愣,抬起頭看他:“你想要什么?!?/br> 等了一會兒,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