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知道。

    他的眸色倏的變深幾分。

    少女唇微張，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驚詫模樣，倒真不像是裝的。

    他有意繼續(xù)試探：“我就住在你對面。”

    話音剛落，任苒苒手里轉(zhuǎn)著的筆“啪嗒”一聲，掉在桌上，順著桌面咕嚕嚕的滾，她匆匆伸著手去接，筆頭在細(xì)嫩的手指上戳了一下。

    “……那真是好巧好巧啊。”

    他抿著唇，把她的錯愕盡收眼底。心中的疑慮浮上來，被冷靜的摁回去，不動聲色的點了點她的課本。

    “看題。把這些錯題再做一遍。”

    說完，他站起身，走到書柜邊，敲了敲書柜的門，問她：“我可以打開嗎？”

    “可以?！?/br>
    她悶悶的應(yīng)下來，把視線投向了作業(yè)本，可心亂如麻，哪里看的進(jìn)去。

    身后在得到她的肯定后變得安靜，她好奇的轉(zhuǎn)過頭，目瞪口呆的看到他正捧著一本看的認(rèn)真，那花里胡哨的十八禁禁封面讓她臉上的溫度瞬間上升了好幾度。

    “……”

    這書柜她從來沒關(guān)注過，以前匆匆的掃一眼，都以為放著是些原主買的漫畫之類的。沒想到內(nèi)容這么火辣。

    任苒苒忍不住出聲想刺他：“……好看嗎？”

    一個家教當(dāng)著被補(bǔ)習(xí)的人的面看這種書是可以被允許的嘛！

    這么喜歡看送他啊！帶回家去看好嗎！

    “還不錯?！鄙蛐兄箯臅摾锾痤^，輕輕掃過她的眉眼，“和你寫的比還是要差一點?！?/br>
    “……”

    “嗡”的一聲，心里那根叫做“體面”的弦瞬間斷了。

    ——和你寫的比還是要差一點。

    語氣淡淡的，再配上他寡淡的表情，仿佛在說著這天天氣有多好一樣。

    她扶著額，有些無力，“你都忘掉好不好，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br>
    他把漫畫放回書柜里，走到她身邊坐下，“你喜歡我的事情也忘了？”

    “嗯。忘了吧?！?/br>
    反正她也沒喜歡過。

    -

    月考為期兩天，考完是周五，學(xué)生們徹底解放。

    任苒苒周末都在咖啡店里呆著。這幾天柳綠璇焦慮的嘴上長泡，眼看著生意越來越慘淡，這個月的收入除掉開支，也就勉強(qiáng)糊口的程度。

    咖啡店的生意確實不好，周六那日甚至創(chuàng)下了歷史新低的銷售額。

    任苒苒在咖啡店里也呆了幾周，把自己感受到的問題都給母親說了一遍，也詢問了一下母親開這家店的主旨。

    柳綠璇讓她問的有點兒發(fā)懵：“沒什么主旨啊。我喜歡喝咖啡，和你爸離婚后，我也不知道做什么，我就開了這樣一家店，剛開始的時候，生意還挺不錯的，可能因為一開始咱們用的咖啡豆好，但我當(dāng)時用的咖啡豆多貴啊，這樣開 了三個月，虧本了。那我只好換豆了，結(jié)果生意越來越差，可也不能為了生意好去虧本啊?！?/br>
    任苒苒眼睛一亮，兌了個響指，清脆的很，“對，媽！咱就是要去做好咖啡！”

    她做平面設(shè)計，和很多公司對接做畫冊，看了不少關(guān)于企業(yè)文化的內(nèi)容。

    如若要紙上談兵，確實能說出一點什么來：“媽，咱們要做品牌。咱們咖啡店叫‘此刻’，就是讓人享受當(dāng)下，品味此刻的咖啡的意思。”

    柳綠璇沒懂，“什么意思？”

    任苒苒說：“咱們要做的不僅僅是咖啡店，應(yīng)該更著眼于咖啡本身！還有市場的需求……”

    她越想越興奮，給柳綠璇描繪了一幅藍(lán)圖。

    柳綠璇震驚之余，還是惋惜的嘆了一口氣：“咱們做不到吧！”

    任苒苒自然也知道現(xiàn)在做不到，她輕輕拍著她媽的背：“一步一步來?！?/br>
    現(xiàn)在需要改變的，是咖啡店給人的感受和咖啡的品質(zhì)。

    柳綠璇聽的云里霧里的，但既然女兒有這樣的想法，自然也是支持，咖啡店的生意已經(jīng)半死不活的了，聽女兒的也許可以呢？畢竟現(xiàn)在真的是年輕人的世界了。

    咖啡店內(nèi)的環(huán)境太過幽暗，來咖啡店里的人也大多是附近下了班的白領(lǐng)和放了學(xué)的學(xué)生，這樣的格調(diào)并不太適合年輕人，反倒適合幽會的成年男女。

    要改變這個很簡單，任苒苒買了幾個白熾燈燈泡來，把暖黃色的幽暗燈光換成了明亮的白色。又把窗簾全摘下來，換成了輕透薄紗，讓日光照射進(jìn)來，被薄紗窗濾成淺色的溫暖的光，整個咖啡店頓時明亮了不少。

    任苒苒又去花店買了幾束盛放的矢車菊，裝在了透明的杯子里，又分別放在了桌子上。

    整個咖啡店頓時煥然一新。

    這樣簡單的一弄，不僅變寬敞了，也變得更明亮，幾個員工紛紛表示，這樣的改變更舒服。

    最難的部分還是咖啡店的門店了。

    任苒苒晚上通宵給咖啡店做了個logo和海報，因為時間太趕，做的有點粗糙。

    當(dāng)她早上把這兩個拿到母親面前時，柳綠璇吃驚的睜大了眼：“苒苒，這是你做的？”

    “嗯。媽，門面重做的費用和時間成本對我們來說有點難，我覺得咱們可以買墻紙或者靠手繪試試，比較方便。下午讓員工們?nèi)W(xué)校門口和大廈旁邊發(fā)一下傳單，這個傳單最好用的紙質(zhì)要好一點，咱們咖啡店以后要走小資輕奢路線。現(xiàn)在大家都會愿意去為美好的，品質(zhì)也過關(guān)的東西買單?！?/br>
    柳綠璇目瞪口呆，又有點感動。

    這……

    眼前這個滿臉自信的女孩，還是她那個不學(xué)無術(shù)只知道要零花錢的女兒嗎？

    震驚過后，柳綠璇又心疼起來了：“這個先不急，你啊你，當(dāng)務(wù)之急是好好讀書，今天上學(xué)的日子，昨晚還敢熬夜，眼睛都青了！趕緊過來吃飯吧?！?/br>
    任苒苒吸了吸鼻子：“燒什么了？好香??！”

    柳綠璇遞給她一個保溫盒，“你先拿去給小沈，我看他好像一個人住的，我看他家里沒什么人。讓他別買外面的東西吃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哪能瞎吃呢。大家都是鄰里鄰居的，讓他以后上咱家來吃?！?/br>
    自上回的談話不歡而散，沈行止和柳綠璇表示自己有突發(fā)狀況，沒法繼續(xù)給任苒苒補(bǔ)習(xí)，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