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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未啟動車子的時候便進了屋中。 那黑暗的世界給她一種說不清的安全感。她忽然心念而起,用手在黑暗中摸索著方向,四面八方似乎都是被封死的楚河漢界,沒有一點可以溝通的余地。 林秋水面無表情的在黑暗中拿起鉛筆,繼續(xù)著畫板上的畫作。垃圾箱中的女人又在畫板上重生了,她憑著手下的沖動偷著描繪這個女人,“遠處半高不高的方桌前坐著一位美麗的女子,她的臉有種接近半透明的玉感,那雙眼睛閃著粼粼的波光,看著似乎是一位過分端莊和憂郁的大家閨秀…” 季魅。 花季的魅力?寂寞的魅力? 總之人如其名,這個鄭之言在宴會上所見的女子無疑是充滿著魅力的。 尤其是對于一個充滿半吊子好奇心的男人來說。 真可惜啊。 林秋水淡淡嘆息一聲。 鄭之言將那些充滿挑釁意味的磁盤放到車中是什么意思? 他將季魅身上的香水殘留半分是什么意思? 試探她、測試她,想看到她接近于失控的模樣? 周敏打來了電話,又是一陣絮絮叨叨:“我說林秋水,我都要結(jié)婚了,你那邊兒還互相套路呢。 我給你兩條死路,一條是和他抗?fàn)幍降讖氐鬃兂梢粋€花瓶正妻,一條是趕緊卷鋪蓋走人還是過你那傷春悲秋的哀怨人生去?!?/br> 林秋水倒是愛答不理的聽著,隨即也是淡淡插幾句:“怎么你不是還罵我傻逼罵我蠢,要我上位不惜代價么,難道是愛情的力量令你蒙蔽雙眼,竟然忽然勸我卷鋪蓋走人。還有,憑什么怎么都是我死?” 周敏跟著嗤笑一聲:“你個小家賊還想琢老鷹眼睛,做夢吧你!鄭之言是誰,還能被你殺人誅心了?告訴你,正因為我沒有被婚姻蒙蔽雙眼,才會給你提供兩個選擇,不然你就傻逼的只順著一條道兒走到黑,尸骨無存可別怪我!” 林秋水鄒著眉將畫筆扔到一邊:“別總說我,說說你,即將失去單身的女人有什么興奮的感受沒有?!?/br> 周敏淡淡的撂了電話:“就那樣唄?!?/br> 嘿,這可真有意思。 林秋水拿出一支女士香煙,打開了老舊的王爾德傳記,棱角分明的藝術(shù)畫作上是一張同樣模糊的男人面龐。 “巨人說,我的城墻就是我一個人的城墻,于是他在四周豎起了高高的墻板,還掛上一個通告板,:閑人勿進,違者重罰。他是一個非常自私的巨人。” 林秋水絕對沒有巨人的愚蠢力量,但是她大抵像巨人一樣自私。當(dāng)有人想要闖進她心中的藩籬,她會將對方毫不留情的驅(qū)逐出去。 鄭之言是林秋水的什么人? 林秋水是鄭之言的什么人? 在觥籌交錯的酒席間,他稱她為“朋友”,她不會理會席間曖昧的笑容,只是口中小嘗一口紅酒的苦澀,在眾人的面前模糊了二人的關(guān)系。既定的法則是,兩人像是心中一桿秤,將關(guān)系維持到最模糊的狀態(tài)。 鄭大少爺?shù)呐d趣持續(xù)多久,那不是她的關(guān)注點,維持著相對的冷靜理性,像周敏一樣去嘗試著將自己剝離出來而站在中庸的地帶。 不能墮落,不能放縱。 林秋水并不是鄭之言的對手,也不想成為他的對手。 所以那個宴會上出現(xiàn)的美麗女子季魅同樣引起鄭之言的注意力,而鄭之言若有似無的透露這種信息時,冷漠相對即好。 因林秋水既不是鄭之言的白玫瑰,一個純潔忠貞的正牌女友;同樣也不是鄭之言的紅玫瑰,一個神秘美艷的情婦。 她不過是鄭之言人生中一個可有可無的清湯小菜。 她嘖嘖的將煙頭碾碎,在黑暗中嗤嗤低笑著。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坑寫的很認真的,但是進度不能保證日更,算是之后一個系列中的插曲部分吧,這個系列是編劇和娛樂圈狗仔系列的,不過風(fēng)格會隨著主人公的性格不同發(fā)生變化,畢竟主觀性的東西比較多的。 ☆、莎樂美的美人 水龍頭“嗤嗤”的冒著熱氣,溫?zé)岬那逅畬⑺纳眢w沖刷的一干二凈,驅(qū)散了有些冰冷的四肢。 昨晚忽如其來的哀怨氣質(zhì)還真是像間歇性的月經(jīng)一樣甩也甩不掉。看來上古與文明的殘留品便是女人永遠甩不掉的月經(jīng),間歇性的控制著她們同樣神經(jīng)質(zhì)的大腦。 簾門外的手機聲震動作響,林秋水關(guān)上門便按下了鍵,濡濕的水漬下是熟悉的語氣:“明晚八點在東方曼麗有一場文化展?!?/br> 簡短而沒有問號的問句。 林秋水草草的回了個“好”字,便隨便的擦了幾下頭發(fā)打開了散發(fā)幽藍光芒的電腦屏幕輕輕敲出幾行字:“他們在那場文化盛會上再度相聚,郎家公子已經(jīng)換了另一個女人。對他而言女人如衣服,這似乎沒什么驚奇的。她坐在一旁,看著他眼神匯聚的地方,平面透視轉(zhuǎn)四十五度角,遠處半高不高的方桌前坐著一位美麗的女子,她的臉有種接近半透明的玉感,那雙眼睛閃著粼粼的波光,看著似乎是一位過分端莊和憂郁的大家閨秀…”她靠在背上想了想,忽然哼笑出聲,復(fù)又輕輕敲打:“這是一朵嶄新的花朵,對他同樣充滿了誘惑力與吸引力。她的名字似乎叫做季魅,魅這個字眼讓大多數(shù)女人避之唯恐不及。就像浪漫愛情與現(xiàn)代派筆下的女主人公一樣,誘人的名字通常搭配的是令人沉醉的美人。毫無疑問,季魅的美麗韻味襯得上她的名字。你若是問這位看戲的女記者會不會嫉妒?答案是模糊的?!?/br> 她合上筆記本,將頭靠在一邊百無聊賴的玩弄著自己柔軟冰冷的發(fā)絲。她的發(fā)總被母親稱作細薄冰涼,也許是古代帝王所喜愛的冰絲細發(fā),可惜她絕未長著一張三千寵愛的面龐。鄭之言曾經(jīng)觸碰過一次這樣的發(fā)絲,便只是淡淡收了手。 林秋水想,他對她的興趣絕不會延伸到這涼薄的發(fā)上,從他的眼神來看,他更喜愛季魅那柔軟的波浪海紋,頗有些古希臘愛神的美感,卻是東方的烏黑。 第二日慣常如此,二人似乎在時間問題上極有默契,絕不肯浪費一秒鐘。鄭之言的車早早在樓下等著,林秋水便坐在了同樣的位置上。 “俞老的判定表已經(jīng)下來了,回到家中記得查收郵箱?!绷智锼畬⒛羌t色的指甲一點一點的揩掉,鄭之言斜著眼睛饒有趣味的看著她這些浪費時間的無聊舉動:“既然涂上了何必費力弄掉?!?/br> 林秋水歪過頭去看看窗鏡上二人的倒影:“無聊啊?!?/br> 鄭之言的金絲眼鏡下反著光芒,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啊啊,真是不容易,好不容易美人魚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松動的表情,結(jié)果反而又將自己冰封起來了呢?!?/br> 林秋水回過頭微微一笑:“我認為所有的交易都已經(jīng)結(jié)束,結(jié)束關(guān)系的選擇權(quán)在鄭少爺?shù)氖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