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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她,猶豫了一下,她便已經(jīng)開口。“這幾天過得怎么樣?”略帶調(diào)笑的語氣,如老友間熟稔的問話,我雖不認識她,卻也因為這句話帶來的親切感,將原本的戒備消了大半。但這幾天?我試探著問了句:“你是指……”她彎唇一笑:“那屋子原本是我名下的?!?/br>這句話帶來的信息量有點大,我不清楚我該往哪個方向猜測,索性問了出來:“我叫張沉,請問你是?”“我知道你,畢竟你住進了那棟屋子里。”她避過了我另一個問題,轉(zhuǎn)而說道:“你想要知道怎么離開么?”心里某個猜測被驗證,早有準備但還是有些失落,我將注意力移回她說的話上,“離開醫(yī)院?”“不是?!彼菩Ψ切Φ目聪蛭?,手微微一顫將過長的煙灰抖落,夾起來吸了一口,緩緩?fù)鲁鰺熿F,才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另一個辦法……”她和我說完便準備離開,我想了下,還是問出了口,“你想要做什么?”“只是想讓你離開李哲青”,她腳步不停,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回頭看了我一眼,“離開后,建議你旅游放松下心情。”我不知道她為什么說了這么句話,但還是道了聲謝,看見她把門推開,門外兩個立著的人向她低首示敬,轉(zhuǎn)身合攏上門,就看不到了。頭上面還纏著紗布,手上也纏了,手背還插著針頭,液體順著導(dǎo)管緩緩滴下,我看著瓶中液體快要流盡,按鈴叫來了護士。護士是一個老護士了,我詢問是否能不繼續(xù)輸液時,她非常強硬的拒絕了,還絮叨了我很久,說現(xiàn)在的年輕人怎么這么急性子,都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倒是少有被這般念叨過,感到很新奇,護士說話挺有意思的,能引經(jīng)據(jù)典還能旁支衍生,給我講了以前她護理的一個帥小伙的故事,告誡我要耐心就醫(yī),又扯到了樓下的一個老人家,他兒子來看望時鬧出的一則趣聞。她講的繪聲繪色,我津津有味的聽著,時不時應(yīng)和幾句,嘮嗑了許久。她似是講的口干了,端來水給我遞了了一杯,自己也端了杯喝了干凈。她緩了下,又跟我嘮嗑起來:“誒我跟你說啊,那天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小伙子,真不錯!“他送來的時候滿頭的血啊,嚇人的很,卻偏偏堅持要先把你送去就醫(yī)。等你被送進急癥室了,他還非要在外面守著等你出來。“還是我想了個法子,從他后面給了一針,才能把他送去醫(yī)治。“這才是真的兄弟啊,可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人能比的,你可要好好珍惜,這年頭,這種人少咯。”我木著臉聽她說,然后她提了個建議:“我剛剛過來的時候,聽說那個小伙子也剛醒了,得去看望一下才好。走,我?guī)氵^去!”我找不出借口回絕,就被她直接抱到了輪椅上,掛著輸液瓶,徑直推到了門口,門外那兩個人依舊站在那里,伸手攔住了。當聽到她說要帶我去看望隔壁房的人,兩人對視了一下,其中一個離開了片刻,很快回來,表示許可。然后我就被徑直推到了李哲青床前,護士被兩個保鏢請了出去。逃跑失敗回來面對這個差點拖著我一同喪命的人,我想不出怎么面對他,只好沉默不語,兩人大眼瞪小眼。卻聽到他開口說了句差點讓我嗆住的話。“你是誰?”第8章共枕我倒是沒想到李哲青有這么個演戲的愛好。既然他要演我自然配合他,我道了句“抱歉,進錯房間了。”轉(zhuǎn)身搖著輪椅要走。他急忙從床上掙扎著起來要拉住我,身體卻使不上勁,頭直接撞上了床欄,哎呦了一聲。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門外守著的人就直接推開門進來了,呼啦圍在了四周。李哲青卻像沒看到似得,擺出一副可憐又委屈的樣子看著我,“我看到你就很喜歡,你不要走?!?/br>他演的起勁,微嘟著嘴,眨巴著眼睛,配合著他那張娃娃臉,看著分外惹人憐惜。卻不包括我。我配合著他露出一個假惺惺的笑:“這些日子多有打擾,我想先回家看看,改日再來看你吧。”轉(zhuǎn)身招呼推我來的護士,想讓她帶我離開這。護士臉上顯出一點猶豫,她看了看我,看了看床上半躺著的人,還是準備走過來,推著我回去。“我不準?!鄙砗髠鱽砺詭鸬穆曇簦瑳]了之前撒嬌的意味。我本來也沒覺得我可以直接離開,讓護士把我輪椅轉(zhuǎn)了回去,省的惹得對方真的炸毛。“不演了?剛剛不是演的挺開心的么?”“你又沒信?!彼悬c遺憾的樣子。我們也沒再說話,他剛剛手撐著起身時正在輸液的針管錯位,進來的護士將針頭□□,換了只手扎進去,用膠條固定好,弄好后他就揮手將所有人趕出去。忽然屋里氣氛就沉了下來,我心情不算好,閉眼靠在椅背上休息,不想說話。他也不發(fā)一言,屋里陷入一片沉默。我感覺到自他那個方向傳來的注視,存在感太強,難以忽略。我也不太想和他共處一室,坐了會就想要離開。卻是他開口打破了這片沉默。“真高興我和你還在一起。”“誰愿意陪你一起送死?!蔽倚睦锬盍藥拙洳桓呔∮嬢^。他糾正我,“不對,是殉情”,又補充道:“可是我后來一想,萬一死了以后,我就再也沒法見到你了怎么辦?!?/br>他對我討好的笑:“所以我還是得好好活下來,看好我的阿沉,別被別人搶跑了?!?/br>仿佛那個想拖著我一起去死的人不是他似得。李哲青想一出是一出,自顧自給我規(guī)劃了未來,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我看他自得其樂,懶得搭理他。這人披著一副衣冠禽獸的殼子,說到底內(nèi)在也不過是個熊孩子,可我沒有耐心陪他玩。我又不是他手里的玩具,任他戳揉擺弄,他憑什么覺得我會順從他安排?我告訴自己,不跟熊孩子計較。畢竟這個熊孩子我打不過。最后我還是沒能從這個房間離開,在李哲青要求下,這間病房中硬是添了一張床,與他那張床并在一起。他拒絕所有人的照顧,推我過來的護士也一并被趕走,我不知道她是腦補了什么,總覺得她離開前看我的眼神格外復(fù)雜,帶著點同情。我想我應(yīng)該是看錯了。雖然和李哲青睡在一個房間,他那如影隨形的目光讓我有點不自在,不過也沒什么大的妨礙,畢竟他現(xiàn)在是半個殘廢,腿大概是骨折了,滑稽的被石膏固定著,掛在半空,想動一下也艱難。